明珠看着跪了一片的衙差,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沈明珠作为一城之主,不会偏帮谁,也不会包庇谁。”明珠的声音一厉,“来人,把横水寨寨主和几位‘长老’押进大牢,三日后公布罪行,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

    “是!”

    寨主和几个刺头被衙差们粗鲁的拖了下去,连挣扎叫嚣的机会都没有。

    寨民们见明珠来真的,心慌不已。

    “该你们了。”明珠目光没有温度的看着他们,“在我沈明珠这里,没有法不责众一说,无论是小孩还是老人,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后果。

    七刀捕头,带人下去抄家,李文书负责登记造册。”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叫了起来,“不行,不能抄家,你们凭什么抄家。”

    人群中,立即骚乱起来。

    明珠见状,立即召出桃花木剑,飞上高空,朝寨民的位置划了一个圈,形成的透明屏障,成功的将激动地寨民拦在里面。

    沈长佑面露崇拜之色,“这一招好威风,事后我也要学上一学,谁敢惹事,小爷便将他困在里面,让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抄家是力气活,我们也去帮忙吧。”沈长岳翻身下马。

    “横水寨洗劫了那么多商队,家里肯定有好东西。”沈长佑跟着下马,大步的跟了上去,“二位,等等我呀!”

    明珠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看着在圈里挣扎的寨民,有愤怒、有激动、有恨意,有绝望,可她却没有心软。

    因为,那些人并不无辜。

    如果她不强势,那么这些人就不会畏惧,他们还会坚持自己的想法,故态萌发,官府便管制不了他们。

    连官府都管不了的寨,造成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如此次的商路开通,横水寨百般捣乱,不就是钻了律法‘法不责众’的漏洞么?

    宁镇长拿他们没办法,不外呼是衡水寨人数众多,如若定罪,全寨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所以才拖至今天。

    可她沈明珠却没有这个顾虑,因为,她是城主。

    如若她连一个小小的横水寨都管不了,还管什么羲和城?

    “不是抄家么,你们怎么都不动?”

    跟上来的沈长佑,见李文书和七刀捕头迟迟未动,还以为他们没经验,好为人师道,“不就是抄家么,看见什么拿什么就成了,有什么可犹豫的?”

    “二哥,你是不是对抄家有什么误会?”沈长岳开口,“你没听到,城主让李文书跟在后边登记么?”

    “登记了好充公,这没什么问题啊!”

    沈长岳听言,没在说话,而是看向李文书,“城主之意很明显,二位按章行事即可。”

    “三公子有所不知,按律抄家,是一抄到底,房子贴了封条后,便归官府所有,可这些人,除了那几个刺头,多半是发配去做苦役的,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便可释放。”

    李文书愁道,“真要抄家,他们回来之后,住哪?”

    这是个问题。

    沈长岳陷入沉思。

    沈长佑却不这么想,“不清楚,方才为何不问?”

    李文书:“……”

    “羲和城是羲和乡君的封地,自然是城主说什么便是什么,什么按律不按律的,在羲和城,城主说的便是铁律。”

    “二公子所言极是,是在下迷障了。”

    李文书双手一拱后,便同七刀捕头一起抄家。

    他们只动了粮食和银两,其余的一律不碰。

    中午时分,李文书登记完最后一家,立即向明珠汇报,“城主,一切按照您的吩咐,横水寨三十七户全部登记完毕。”

    明珠接过登记簿,随意看了两眼,“可有发现异常?”

    “有。”

    明珠等待下文。

    “寨主是一寨之主,又抢了那么多商队,照理说,他家的银子应该是全寨最多的才是,哪想才搜出几两碎银子,比那些刺头还要少。”

    那些刺头家,还能搜出上百两呢。

    “都仔细搜了?”明珠问。

    “七刀捕头正在带人搜,二公子和三公子也在里面。”

    话音刚落,沈长佑的激动地声音便传了过来,“明珠,那个混球寨主的银子给我们找着了,你猜他藏哪里去了吗?”

    明珠很配合,“藏哪里了?”

    “那王八羔子把银子藏在灶台里边,害的我们找了半天。”沈长佑把碎银子拿出来,“你摸摸,银子还是热的呢?”

    明珠一模,果然是热的,“灶台还烧着火?”

    “那可不?”沈长佑眉飞色舞,“我们以为,他会把银子藏井口或者床底,谁知道他竟然藏在灶台里边,也不怕银子给化了。”

    “那你们是如何发现银子藏在灶台里的?”

    有个衙差红着脸道,“小的肚子饿了,便想摸去灶房找点吃的,不想刚进门就看到老鼠打翻了油罐子,油罐子摔进灶里,发出‘哐’的响声,小的觉得不对劲,便拿柴火去戳灶子,发现下面是空的。

    恰好二公子经过,小的便将事情说与二公子,然后便在灶里挖出了这些银两。”

    “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两银子。”沈长佑掂了掂钱袋,“以咱们羲和城的条件,二百两什么概念?”

    “巨款!”旁边的衙差开口,“小的份例有三百文,加上一家老小做农活,打零工,卖鸡蛋,一年下来,勉强能攒二两,这还是无人生病的情况下。”

    衙差是外地人,万牲草没有惠及到他家。

    “二百两,小的家人不吃不喝一百年才能够赚到。”

    “抢劫与偷盗同罪,超过二十两的,砍其手,流放三千里,亲族三代以内不得科举。”沈长岳看向明珠,“寨主等人,罪大恶极。”

    “法不容情,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明珠面无波澜,“明日天黑前,把寨主等人的罪行罗列出来,至于……”

    目光扫向寨民,“老孕病残幼就近安排,其余的,分散到各处,劳役年满方可释放,谁不服从管理的,押进暗牢改教,什么时候学会服从便什么时候出来。”

    李文书和七刀捕头郑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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