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七嘴八舌 >第二十八章 耳朵的选择6
    “爸,别给他买,一天到晚地抽抽抽,没有打火机他就不那么方便了。”唐一清斜了一眼杨大雷,抢白道。

    “你是不是要管闲事?”

    杨大雷眉头一皱,歪着头,做出一副要炸毛的样子。

    “雷公菩萨,打一架,看看你和唐姨哪个厉害呢?”

    秦青青想起昨晚杨大雷取笑自己和母亲的话,现学现卖起来。

    “你唐姨,能是我的对手?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打败!”杨大雷瞬间乐得像个孩子,把那根还没有点燃的香烟拿在手里,笑眯眯地看了眼唐一清,吹起了牛。

    “青青,你别搭理他个疯子!”唐一清斜眼看了一眼杨大雷,满脸不屑一顾,对秦青青说。

    看秦青青聊的开心,大家不由在心里纳了闷。

    众所周知,刘香香和秦青青母女俩从来都不对脾气,特别是和周家定亲之后,彼此更是说不上两句好话。

    明明母女俩昨晚还敲角呢,这一大早,却出人预料地结成了统一战线。

    要知道,以往刘香香和谁开玩笑,打嘴巴仗的时候,秦青青可从来都是站在刘香香的对立面,和别人一起对付自己妈妈的。

    秦青青这突然的转变,包括秦家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好奇。

    大家不知道秦青青的变化,源于昨天晚上秦富贵与她的彻夜长谈。

    秦青青与母亲刘香香的关系日益恶化,秦富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和上次与刘香香谈自己的“宏伟计划”一样,秦富贵早就想找个机会和大女儿好好谈谈了。

    平常,秦富贵夫妻俩一开口说话,秦青青就会不耐烦地打断,根本不愿意听。

    昨天晚上,秦富贵没让刘香香参与谈话,自己单独与女儿语重心长交流了很久。

    秦富贵与秦青青父女俩聊天的内容,从秦家到烂朝门的前前后后开始,再到侄女秦月月的死,和自己的宏伟计划,秦富贵都事无巨细地,给秦青青作了详尽的阐述。

    昨晚那个风雨交加的黑夜里,秦富贵低沉的话语,以及恰到好处的停顿和哽咽,给了秦青青从未有过的震撼。

    虽然,秦青青明白了秦富贵的良苦用心,但仍然坚定地作了声明:“这辈子,我是绝不会在烂朝门生活的!”

    如果说去年秦青青抗婚出走,只是单纯想读书。

    那么,通过和父亲的谈话,秦青青的目的就十分明确了。

    “我就是不喜欢贫穷落后的烂朝门,也对周成林没有感觉。所以,我必须要走出去……尽管眼下读书这条路断了,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机会。”

    昨天晚上,秦青青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杨乡长停住笔,转头看着杨大雷,小声说:“大雷,一清说的没错,你的确要少抽烟!”

    “老人家,我现在就是抽得少啊,这个戒烟——有个过程嘛!”

    杨大雷一边嬉皮笑脸给父亲撒娇,一边讨好地看了一眼唐一清。

    “爸,你别信她!”唐一清佯装生气地把头扭向一边,做出一副对杨大雷爱理不理的样子。

    看见大白在院外竹林下转悠时候,唐一清又想起了昨晚那奇怪的狗叫,转换了话题:“啊呀,昨晚上那狗叫的太吓人,同去年河对门抢水打死人那天晚上、还有前几年邓家兄弟打出人命那天晚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但愿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就是啊,还有祸殃,昨晚事情太多,太不正常了!”刘香香一本正经地附和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在家要多注意安全!”

    杨乡长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慎重的嘱咐大家。

    “哎呀!”

    几个人正闲聊的当儿,一个人踩着稀泥,一步一滑出现在院坝外。

    大白见状,“昂”的叫了声,立刻朝外冲去。

    “乖大白,不叫!”

    一个声音招呼着,大白当真闭住了嘴巴。

    来人是秦富贵哥哥的儿子秦武,大白认得他。

    “雷公菩萨,特大新闻——”秦武还没跑进院子,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朝大家喊:“快,大家快去看热闹,蛐蛐昨晚把他媳妇砍死了!”

    “哪个蛐蛐?”杨乡长手里的笔惊落到了地上,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昨晚来找我们那个?”

    “就是老婆跑了,又回来那个——秋寡妇的儿子!”

    “真的?”

    “千真万确!我刚才去河边稻田看水,河边围了好多人,大家都在议论呢!对了,说蛐蛐现在人跑了,公安局的人正在来的路上!”

    “看吧,我就说昨晚狗叫的不正常吧!看来真是有妖啊!”唐一清一脸惊愕,还在念念不忘她对狗叫反常的看法。

    “天呀,傻蛐蛐啊,这是当真照青青说的去做了呀,太惨啦!”杨乡长三儿媳正在家里做饭,想起昨晚秦青青的话,她拿着水瓢从厨房窜出来,失魂落魄地感叹着。

    这无疑是天大的新闻,好似天崩地裂的惊雷,把屋子里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轰了出来。

    无论做饭的还是赖床的,都在几秒钟之内,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院坝里。

    大家面目惊异地彼此叹息着,眼前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昨晚蛐蛐出现在杨家大院的前前后后。

    好像一切就在眼前,又仿若隔世。

    “青青昨晚说什么了?明明蛐蛐和我分开的时候,已经解开心结了呀?”

    杨乡长不知究竟,因为当时忙着去后院上厕所的他,并不知道秦青青当时说了什么,不由惊讶万分地环顾四周。

    大家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她说——让蛐蛐回去把媳妇砍死!”

    杨冬梅的手里,依旧捧着她的小说,从屋里冲出来,照实说了。

    “啊,傻孩子,这些话怎么能乱说啊!”

    像一道闪电在眼前划过,杨乡长痛心疾首,挫败感油然而生。

    刘香香怕女儿承担责任,三下五除二,麻利地辫好头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瞪着她的凹陷眼,像在和谁生气似的,为秦青青开脱:“人家说人家的,他自己耳朵非要听呢,说好的他怎么不听?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分不清好坏么,怪得着谁?还不是自己不长脑子!”

    “也是——但是——”

    众人欲言又止,但同时觉得刘香香说的也不无道理。

    “对的!主要还是他自身的问题,的确怪不得谁!就像我平时说我那些学生一样‘人喊不走,鬼约就跑’!”代课老师秦武虽然也十分诧异,堂妹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却还是努力地帮她解围。

    “我……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啊,谁让他去照做了呀!?”

    秦青青心生内疚,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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