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长路遥远盼君归 >第67章 混乱不堪的朝会
    静立在御座左下方的同王殿下冷笑道:“周侍郎今日奏疏上得怕是多余了,自书院命案以来,陛下与太后娘娘都已经下过旨意,将案子交与你们刑部主审,本王与王统领陪审。真凶也已查明,是那书院学督顾九日所为,当时顾九日亲口承认杀害王氏族人时,周大人也在场。陛下也已经下过令,命各部全力揖凶。如今过去月余,非但不见顾九日的半点行踪,反而让他在各地继续犯案!说到底是刑部办案不利,周大人不去督促刑部上下全力揖捕顾九日,反倒在这求着重复的旨意,是何意啊?”

    周子轩俯身道:“微臣敢问同王殿下,若说刑部办案不利,那么时将军率城防营,和王统领所率禁军同样奉旨办案揖凶,可有查到那顾九日的行踪?”

    被点到名字的时子涔和王霄九从武将那列阔步迈出,同时俯身道。

    “禀皇上,城防营确实还没查到。”

    “禀皇上,禁军暂时也没查到!“

    周子轩又道:“启奏皇上,顾九日确实是有亲口认罪。只是各部为了拿他,永安封城多日,他却如入无人之境,犯下诸多血案,又能从防守严密的刑部大牢被人劫走,更何况,如今遇刺身亡的还是手握精兵,高卫护卫的两位郡守!试问,一个区区学督怎可做到?微臣认为,顾九日背后必是在云国有着滔天势力之人,在其授意及提供便利之下,他才能在我云国各地恣意犯案。顾九日固然要抓,可其背后之人也不得不查!”

    时子涔皱眉看他,道:“周侍郎这话里话外是何意啊?”

    周子轩看着他,毫不客气地回道:“微臣认为,能在云国有着如此强大势力又与王氏结怨之人屈指可数!比起大海捞针般去找一个顾九日,倒不如揪出幕后之人!”

    他这话已经不是暗谕,而是明指了,此话一出,满堂哗然,纷纷侧目看向时子涔。

    有武将忿忿不平的站了出来,道:“周侍郎空口无凭,污陷朝中栋梁,其心可诛!”

    王霄九一声冷笑,道:“周侍郎并没指出谁来,丁参将又何必跑出来不打自招此地无银呢?”

    另一武将出来,朗声道:“王统领莫要阴阳怪气,谁不知道,明明真相已查明,王氏遇害都是督顾九日所害。你们王氏却一直死咬着国师府不放,我看你们就是空口无凭,就是其心可诛!”

    武将们纷纷附合道:“就是,空口无凭,栽赃嫁祸,就是其心可诛!”

    “就是,时家为人光明磊落,我们有目共睹,又岂能为宵小所害!”

    有人声援,自然便有人齐声攻击。

    “王家四公子遇害时,确实是与时家二公子发生过斗殴。那顾九日虽认罪却并末伏法,他背后之人还未查清,是不是国师府所为还尚无定论。”

    “不止京中,其他各地的王氏不断遇害,从旁门小枝到手握重兵的一郡之守,试问背后之人势力云国有几人能做到,时家一向与王家”

    “书院案发后明明永安已经封城,若不是背后有人故意放之,那顾九日怎能出现在各地犯案,还专门只杀王氏之人,王氏出事谁最得益?这不是明摆的嘛?”

    “……”

    跟以往的朝会一样,底下文臣言辞利正气凛然,武将面红耳赤指手画脚吵得沸腾。龙椅上的皇帝也仍跟以往一样眼眸低垂,昏昏欲睡。身边的如公公轻咳一声,皇帝惊醒,他扶了扶额,习惯性的看向左侧下方的王相,问道:“王相,此事你是如何看啊?”

    此时,一直不曾出声的王相微微挑眉,手持笏板,面向皇帝俯身道:“丧子之痛,族人之殇微臣虽心中悲愤,只是,比起一人之痛,一族之殇,微臣更担心的是云国的江山之患律法之耻!微臣做为被害一方,理应对案子避嫌。案子自一开始便由刑部主审,皇上可听听刑部侍郎周大人的意见。”

    云皇随即将目光转向周子轩,“周爱卿如何看啊?”

    周子轩道:“如今朝中内外,民间上下,均对国师府是否参与王氏族人被害案有关,众说纷纭,引起时王两家相互猜忌,动摇朝庭纲纪。微臣以为,悠悠众口堵之不如疏之!故微臣肯请皇上,允许我刑部对国师府上下进行彻查,一来可还时家清白,二来也右早日查明案件真相!”

    彻查国师府?

    大臣们纷纷惊愕地看向吃惊地看向周子轩,这人怕不是疯了。那可是时氏,云国开国国师时弼成后人,现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时翼府上,他还当是之前上吊自杀的卢尚书那么好欺负?

    “大胆!”年轻的同王殿下忍不住厉喝道:“时国师与时大元帅也都是我云国的大功之臣,朝中栋梁,岂容你无凭无据的便去盘查?”

    王相冷笑道:“同王殿下,清者自清,若时家真是清白,也就不怕人查了?”

    御座上的皇帝被吵得头痛,他看了看左下方的右相,缓缓道:“同王说得也不无道理,若是无真凭实据,只凭心证便去盘查时家上下,怕是不妥。”

    周子轩再次俯身道:“皇上,顾九日此人曾入读明学书院,刚好与时小将军同期,私交甚密,微臣以为,顾九日与时家或多或少有些旧情。”

    皇帝看向前面的时子涔。

    时子涔会意,他直起身板看向周子轩:“周大人记性甚好,顾九日确实与我同期,也确实常出入国师府,去年入职书院时也确实来过府上。

    他随意又笑道:“可我没记错的话,顾九日的同期除了我,还有你周大人;与他私交甚密的除了我之外,好像也有周大人;他经常出入的除了国师府也有君山街的周大人府上;他去年入职书院同样去过周大人府上!更重要的,书院那日与王家四公子斗殴的,除了家弟时子晳,还有周大人家二公子,傅大人家三公子,何家四公子……如按周大人的说法,周家傅家何家又该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周大是不是也该避嫌不应参与案件调查?”

    “……”周子轩脸色红红白白,被怼得语塞。

    王相道:“时将军巧言如簧,三言两语便想撇清嫌疑,既不肯让人查的话,那你又如何自证清白啊?”

    时子涔朝皇帝俯身道:“微臣请旨,赶赴雁城,北凤两地,亲自抓捕顾九日归案,以证时家清白!”

    “……”云皇点头道:“……如此甚好。”

    同王上前道:“父皇,儿臣也请旨同去,那两郡相隔甚远,时将军一人难以兼顾,且那两城郡守遇害,城中无人主局于国不利,儿臣也请旨同去,也可稳定那两郡城防,顺道可在当地将领中挑出适合郡守的接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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