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月低头看了眼苏蓓蓓的状态,担心道:“没事吧?怎么喝这么多?”
苏蓓蓓一听这声音,立马来了精神,大着舌头跟她炫耀:“阿月啊,我跟你说,我刚刚……刚刚可,可干了件大事呢,你得谢我。”
她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许乘月一头雾水,许乘月也没指望这个醉鬼的嘴里能说出什么花来。
“你说说,你干什么了?”
苏蓓蓓束起手指头在许乘月眼前晃悠,“随我来。”
许乘月帮苏蓓蓓开了门,被她生拉硬拽到阳台边上,她往下一指,“看那。”
许乘月跟着看了过去,晚上光线太暗,她看的不清楚,但隐约能看见楼下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旁靠着个捏着烟吸的男人,猩红的光点在夜色下明灭可见。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她认识他那么多年,仅凭一眼就立马能认出他。
江右此时一定是穿着最喜欢的冲锋衣,一身黑色融进夜色,他总喜欢在烦躁的时候靠在车边抽烟。
许乘月望着那个方向,淡淡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回来的时候就遇到,遇到他了,还想跟我打听你去了哪,我刚说了我干了件大事……”
苏蓓蓓没说完就一阵恶心,捂着嘴进了卫生间,而许乘月心里也知道她想说什么,肯定是又给江右一顿臭骂。
但许乘月此时并不在意这个,而是江右既然早就来了,还在路边待到现在,那就说明他看到自己从舒望年车上下来了。
联想到江右之前和余棉牵扯不清的事,又想到自己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被他看到,许乘月心里居然有一丝畅快。
再看到江右如今寂寥的模样,许乘月释怀许多。
她承受的委屈和不满,远比江右承受的多得多。
他总觉得许乘月爱他,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可要是她身边真的出现别的男人时,江右还是受不了的。
这种感觉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种酸楚,无奈和委屈。
可轮到江右的时候,许乘月又有些不忍。
她最终还是没去找江右,经过这次江右消停了好几天没烦她,许乘月的生活渐渐回到正轨。
可是他们没分开,那份感情还横梗在两人之间,任谁也没办法轻易舍弃。
江右出现在苏蓓蓓家楼下时,许乘月还愣了好一会,这几天她忙的马不停蹄,终于拿到公司发的奖金,给江右买了块手表。
看到各自手上拿着的礼物盒子,他们心里都有些明了。
江右先开了口,“消气了吗?”
许乘月没说话,接过他手里的礼物,也将自己的盒子给他,从容道:“嗯。”
许乘月将手伸过去的时候,江右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礼盒,而是顺势将她拉入怀里,许乘月下一秒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早就不忙了,就等你消气,一起去b市看海,怎么样?”
他问的时候直起身对上许乘月的眼睛,他今天找来不仅是要许乘月和他一起去b市,更多的是要摸清她的态度,如果她愿意并且没有抗拒,那他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许乘月一改往日的素净风格,今日打扮的明艳动人,往那站着就勾了不少人频频侧目。
江右愣了愣,他知道许乘月不只是想问他好不好看,是因为以前他说喜欢白裙子的女孩,许乘月就再也没穿过像今天这大红丝绒裙子这么艳丽的衣服。
他都快要忘了许乘月以前也是个明艳动人的女孩。
江右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已经做回自己,不愿意再为了他改变自己,他有些无措,心里也很愤懑,如果他处理的再好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一样难以收场。
“好看。”
许乘月没提要跟他回家的事,两人仅仅去吃了顿饭,许乘月单独回了苏蓓蓓家,还婉拒了江右要送他的提议。
江右望着她火红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沉默着拿起手机,半晌那边接起来。
杨子:“什么事啊?按理说你今天应该挺忙的,媳妇儿不好哄吧?怎么有空找我?”
江右执著的看着许乘月消失的方向,眼神阴沉,没有回答。
杨子觉得气氛不对,立马从沙发里坐起来,声音严肃起来:“怎么?该不是还哄不好吧?那东西你给她没?她看了吗?喜不喜欢?”
见江右始终不吭声,杨子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可思议:“不可能,我亲自挑的礼物,没有女孩子不喜欢的,你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江右闭了闭眼,低头去看那块表,不悦道:“她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杨子嘟囔两声,但没敢大声叫嚷。
江右摩挲着表带的纹路,这表是个男人都认得,价格昂贵,至少几十万的价格,而他这六年送她的所有礼物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块表贵。
这是他们身份的悬殊,以前许乘月顾及他的自尊从不敢送他这样的礼物,如今虽然送的名正言顺,但江右觉得她不是单单送礼物这么单纯,更是想告诉他,她有脾气有原则。
“她要是问你余棉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
“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知道。”杨子却在为另外一件事担忧:“你真的选了许乘月不要余棉了?你不再想想?你可别忘了当初和许乘月在一起的初衷是为了什么,就你们这不堪的开场,就注定你要花大心思去维持和许乘月的感情,走错一步,她可就不会再回头了。”
杨子这是在敲打江右,本来兄弟的事他不好插手,但他担心江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不会的,她向来心软。”
“……”杨子住了口,好半天才说道:“你看着该怎么走吧,六年了,你不了解她,一点也不。”
江右不置可否,挂断了电话。
杨子将手机揣回兜里,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玄关站着的杨絮,化了妆背着包正要换鞋出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自从上次打游戏她不经同意擅自把开了小号的余棉拉进来,他就对这个搅屎棍妹妹有了戒心。
“你管我去哪,我这么大了你还管这么宽。”杨子翻个白眼开了门就出去。
杨子气的瞪眼,又想到江右那不明不白的态度,简直一头黑线,捋都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