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是你不珍惜 >第14章 第14章
    许乘月被热情的年姨和笑里藏刀的舒望年送回酒店,年姨望着酒店名字,惊讶道:“你住在这?”

    许乘月点点头,她正在给许蔚熙发消息确认,得到许蔚熙肯定的答案之后,许乘月瘫软在车座上,兴奋的年姨把她拉下来,“我就住在酒店后面的别墅区,九号别墅,你要是住不惯别墅就去我那陪陪我,我一个人住很无聊。”

    许乘月礼貌的点头答应了。

    许蔚熙和年姨是多年的好友,只因为许蔚熙和舒望年在公司里是对立面,所以一直不满意他,她清楚自家女儿的脾气,也就没提过这个当年随口定下的婚约。

    “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来接你过去。”年姨一个人住久了,突然有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孩来陪自己,显的有些激动。

    舒望年:“妈,回去吧,外面冷。”

    年姨迟疑了一会,看了看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那好,你们聊。”

    年姨走后,前台小姐领着舒望年进了大厅落座,许乘月也跟着坐下。

    “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见你。”许乘月回想起刚刚尴尬的场面,有些恍惚。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在哪我自然就在哪。”舒望年接过前台小姐送来的热茶,彬彬有礼的对她点点头,前台小姐红了脸走开,他将茶递给许乘月,贴心道:“小心烫手。”

    “我还没同意!你别乱说。”许乘月红了脸,忍不住制止他,“你还是叫我许小姐吧。”

    舒望年轻笑,“好。我等你愿意的那一天。”

    许乘月一口茶水差点呛出声,看来讲道理是没用了,只能避而不谈。

    为了避免尴尬,许乘月尽量不提这些,“你去a市真的只是因为巡查收购的公司吗?”

    “不是,我没必要去,但我听说你在那,就想看看我的未……许小姐。”

    许乘月撑着下巴,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她没见过舒望年,难怪第一次见面舒望年就对她那么好,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还以为是缘分呢,不然怎么每次倒霉都会遇见你呢?”许乘月提到这个有些窘迫,又感激舒望年的出现,不管是下雨天送她回家还是约她出去让她看清江右真面目,她都要感谢他。

    “许小姐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你需要我,上天才安排我来到你身边?”

    这话说的许乘月脸颊发热,有些语无伦次:“那真是麻烦您了。”

    和以往不同,以前的许乘月只为别的男人脸红,而这次,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笑容灿烂,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她身上披着舒望年的外套,发丝凌乱,穿着红色的纱裙,上面沾了些沙子,刚吃过烧烤的嘴唇殷红动人,看上去艳丽可人。

    舒望年怔了一瞬,笑道:“不麻烦,以后还要麻烦许小姐陪伴我母亲。”

    年姨是许蔚熙的闺蜜,许乘月和她聊的很舒服,许蔚熙刚刚交代她不要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外面,先搬去和年姨住,等她和父亲旅游回来再接她回家。

    许乘月难得的听话说了是。

    不过这九号别墅她总觉得耳熟,好像在哪听到过,这家酒店有私人别墅区她还真不知道,也没听人说过,不然她也打算租着住。

    许乘月正出神,大厅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舒望年!”

    是那个打扮的时髦女人,许乘月见她风风火火的过来,便自觉低下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贺纯气的牙痒痒,九号别墅没有她的同意是不能外租的,她在外面玩够了要回来住的,结果这舒望年居然把房子拿来讨好女人?

    这酒店老板是她,居然被舒望年这老狐狸摆了一道。

    贺纯掀下身上披着的皮夹克外套,泄愤般重重扔在沙发上,狠狠等着舒望年,“那女人是谁?居然值得你这么费心。”

    皮夹克砸下来的时候差点误伤许乘月,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

    贺纯这才注意到舒望年身旁坐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孩,正楚楚可怜的往一边躲。

    “你是谁?”

    这语气杀气重重,像极了正宫质问小三。

    许乘月正在想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前台小姐就赶紧冲了过来拉住准备上手的贺纯,“贺总,这是我们酒店的租客,您别冲动。”

    舒望年起身拿开皮夹克,挡在了许乘月前面,语气有些不悦:“这是我的客人,贺纯,对她客气一点。”

    贺纯再看了眼恨不得缩进墙缝的许乘月,微微收敛了身上的怨气,凑近对舒望年道:“你不早说,你凭什么算计我的房子?”

    舒望年皱眉:“房子是我母亲在住,她一个人住刚好无聊,你可以搬进去陪陪她。”

    贺纯眉毛跳了几下,脑海里浮现出年姨寡淡无味的生活片段,扯了扯嘴角,“算了。”

    “还有什么事吗?”

    “有啊。”贺纯挑眉,冲他放了个电,“帅哥,赏脸吃个烛光晚餐,怎么样?”

    “如果是这个,我不能奉陪。”舒望年很没人情味的拒绝了,“我有未婚妻,别把心思放我身上。”

    贺纯撇撇嘴,“真没意思。”

    “舒总,我先回去了。”许乘月有些困倦。

    舒望年点点头,“好。”

    许乘月走后,贺纯捂着心口,做出浮夸的动作:“好心痛,你对客人这么好,对我就好凶。”

    “不是客人,是未婚妻。”舒望年毫不掩饰许乘月和他的关系。

    贺纯张了张嘴,“你有未婚妻?”

    “是的,所以我说了,别白费心思。”

    “哦,知道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贺纯翻个白眼,像舒望年这么无趣的钻石王老五她才不感兴趣,只是外界觉得他们出双入对,安了个金童玉女的名号而已。

    “你刚刚还说她是你的客人。”贺纯突然觉得不对,反问道。

    “她还没有接受我,我不会在她面前说她不喜欢的话。”舒望年实话实说。

    “啧。”

    ——

    a市

    江右躺在昏暗没有开灯的卧室,缓缓睁开眼睛,窗帘透进来一丝阳光,刺的他头昏脑涨,眼睛酸胀不已,地上零零散散躺着空酒瓶。

    他从没有这么狼狈不堪过,体力和灵魂随着许乘月从他生活中的抽离一起消失了,很累很疲惫,但无能为力。

    他坐了起来,望着荒芜寂静的屋子,没有一丝暖意。

    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只是少了许乘月,和她生活过的痕迹。

    江右下了床,摸索着开了每一个房间的灯,研究了一会打开了客厅的加湿器,脚步凌乱的摸索到阳台,拉开窗户透着风,阳台上的白兰花已经枯萎,他找来了喷壶洒水,却不小心碰掉了一片干枯的叶子,掉在地上,碎的粉身碎骨。

    手里的喷壶突然就掉在地上,再也抓不住,就像他拼尽全力伪造着许乘月的生活痕迹,却发现怎么也回不到以前;他留不住将死的花,留不住他的阿月,救不活枯萎的花,找不到他的阿月。

    他跌跌撞撞的摔在客厅沙发上,呼吸了几口空气,属于许乘月的味道正在一天天的逐渐消减,他已经快要闻不到她的味道了。

    许乘月在家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东西,因为他喜欢白裙子,许乘月也就没有别的衣服,走的时候只拿走了几条白色裙子,她说她干干净净的不化妆很好看,她也就没有化妆品,所以她走的时候很干脆,行李箱都轻的不可思议。

    这些天他跑遍了许乘月所有可能去的地方,甚至低下头去找了苏蓓蓓,明明知道她闺蜜的性子,江右还是去了,果然被苏蓓蓓一顿臭骂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江右没有气馁,他知道,许乘月没有回家的话,一定会去找苏蓓蓓。他就在楼底下等,希望他的阿月会一如既往的心软,下来跟他回家,但他没有等到阿月,苏蓓蓓告诉他许乘月走了。

    他不信,可是他就真的再也没见过许乘月。

    他的理智无数次崩溃,他又挣扎着把碎裂的理智捡起来,粘好,筑起一道心墙。强烈的自尊告诉他不应该这么卑微,像一头被感情驱使的困兽,找不到方向,狼狈又难堪。

    可偏偏,每到深夜,他的灵魂喧嚣着,叫喊着,告诉他,他想要的是什么,是谁,尊严还是许乘月,答案昭然若揭。

    等他清醒过来时,酒局上杨子问他后不后悔,他又用自尊促使自己嘴硬的回答:“不后悔。”

    杨子看着江右逐渐瘦削的脸,叹气道:“你就嘴硬吧,她走了之后你没有一天是正常的,跟失了魂似的。”

    杨子背着烂醉如泥的江右回去,将他扔在沙发上,走之前仍旧问他:“想她就去找她,江右,为爱低头不丢人。”

    他醉的厉害,不然眼泪怎么会止不住流呢。

    “为什么要去找她,没有她我就不能活了吗?”

    他无数次想着,如果阿月愿意低头,他就好好珍惜她,可是许乘月走的很彻底,他再也找不到有关许乘月的东西,他只好再次靠着理智活下去,熬过了每一个想念她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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