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情抬起右手，握在脉搏，却诊断不出一丝异样。
夜泊乾见状，又笑出声，“放心，你现在还不会死，不过受折磨还是会的。”
“莫大少。”夜泊乾抬头看向莫湛，语气平淡，“我也相信你的能力。”
“走吧。”莫湛从始至终都十分的平静，没有袒露出一丝不爽。
他的确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件事。
“现在去哪。”上了车，苏若情问。
说完，她将脸别向窗外。
来的时候，将近晚上，她确实还没有仔细打量这里的环境，现在看来，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至少还没有那么荒芜。
“先回我的别墅。”
苏若情以为莫湛会说直接带她回莫家，因为现在是早上，要做飞机，也完全有时间。
“师哥。”她抬头过去，神色多了几分认真，“我想说的是，你不能囚禁我。”
莫湛是已经把她带出来没错，可依据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简单出来这么容易。
因为还牵连到了顾闻。
“怎么可能囚禁你。”狗蛋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边在副驾驶摆弄着他的平板，边说，“你现在体内有毒素，我们要给你安排检查，顺便根据情况，看看能不能研制了解药。”
苏若情切了声，嘲笑，“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你们可以我难道不可以？”
恰好狗蛋抬头，通过后视镜对上苏若情那双眼睛，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这丫头说的的确有道理。
“行了。”关键时候，莫湛出声，语气温柔，“小七，这些都是为你好。”
“我不用你为我好。”苏若情很烦，就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似的，“我早就说过我自己有办法出来，你们偏偏不信。”
莫湛怎么就以为她很弱呢？她在闭室里待着，但是还是把她周围的情况都已经了解完了，还旁敲侧击的问了看守人员。
“你说有事要问夜泊乾，我也给你创造了机会，所以，问出了什么。”莫湛神色依旧平静如水。
苏若情眼睛眨了眨，盯着窗外久了，倒是没有这么酸涩。
她扭头过来，重新找个定点看着，缓缓说，“师哥，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你说。”
“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事情？比如之前纽约的事情。”
莫湛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没说话。
苏若情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因为那一次，我忘却了一点东西，可按照医学角度来说，我这不是事故导致的。”
“知道。”莫湛言简意赅。
“你也认识夜云厘。”苏若情很笃定。
“是。”
“你也知道以前发生的事。”
这次，莫湛特地顿了一下，偏头看向了她。
“怎么？回答不了吗。”苏若情笑容人畜无害的。
“知道。”莫湛说。
“……”车内安静了下来。
苏若情抓着车垫的手紧了紧，最后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具体失忆的原因。这件事和师母有关吗。”
莫湛是很爱他母亲的，所以苏若情相信，如果在她们两人之间选一个，莫湛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师母。
“因为夜泊乾还说我是顾闻的救命恩人，这件事只有你知道。”苏若情抬头。
言外之意，莫湛不只是隐瞒了一件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莫湛忽而沉默。
苏若情目不转睛的看他，想从他身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但他还是窥探不出。
其实，这句话是她猜的，夜泊乾并没有明说。
之所以说出来，一是想试探，二就是她心里已经大概率有了底。
夜泊乾在最开始就一直了围绕着这件事来说，还询问她是否小时候喜欢戴红围巾。
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印象了，但是曾经有几次，她和顾闻一起出去游玩的时候，她有印象顾闻对红围巾很在意。
而间接的，凡事戴着红围巾的女人，都有一两次频道出现在顾闻的眼前。
都说女人第六感很足，光看着其他人看顾闻的眼神，苏若情都能大概率的猜出她的意图。
苏若情的记忆力也一向很好，她记得阮青青出现的时候，就戴着一条红围巾。
“是。”苏若情能问出这么句话来，莫湛相信她已经做出了分析，这丫头的脑子一向好使，肯定瞒不过她。
话落，苏若情忽而笑出声。
莫湛说——是。
她就是顾闻真正意义上的救命恩人。
从一开始，苏若情就已经知道顾闻对这么救命恩人打心底里的重要，不然不会容忍阮青青跳蚤这么久。
也知道，顾闻为了找到这救命恩人花费了很多心思。
她那个时候还感慨来着，为什么她所救之人就没有这么用心，原来是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个。
原来，早在冥冥之中，她就已经和顾闻牵连在了一起。
“师哥，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苏若情握紧拳头，再次出声。
只不过这一次俨然没有了最初那么的平静。
车平缓的开着，前边的狗蛋已经安静许多，导致整个车气氛都十分的怪异，后座更是如此。
“小七。”莫湛声音变得有些沉，“以前的记忆你没必要记起来。”
“什么意思。”苏若情皱眉，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本来那股欲望还没有这么强烈，直到知道她救了顾闻。
她想知道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场景，仅此而已。
“我不怕，师哥，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儿了。”苏若情说。
莫湛揉了揉眉心。
“小七，是你要求除掉记忆的。”
“什么？”苏若情面露诧异，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
怎么不可能呢，时间过去这么久，心境已经不同，她也早已经忘记她当初是怎么个想法了。
“师哥。”苏若情严谨起来，“我有跟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以前的记忆对你来说，不友好。”莫湛说，“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