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靳墨微微一愣。

    看着南诗影的目光有些发怔。

    一时竟分辨不出她是真的有所猜测,还是在胡言乱语。

    只是她此时笑的实在是太过灿烂,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里面充满了璀璨的星光,落在纪靳墨的眸中,汇聚成了星河。

    纪靳墨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微微下移,落在了她那张粉嫩饱满的唇上,他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一下。

    落樱花的气味儿更浓了,似还染着些初雪的清厉。

    南诗影看着纪靳墨越发放大的脸,眼角的笑意渐渐收敛,有一抹慌乱之色跃出了眼底。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跪在了新出炉的栗子羹上,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前倒了去。

    一下子就撞进了纪靳墨的怀里。

    纪靳墨与南诗影同时愣住了。

    栗子羹的味道混合着花香、落樱花与鸢尾花的味道奇异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

    让人闻着,心跳加速,面色涨红,血液倒流。

    心脏与心脏剧烈的跳动,似乎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南诗影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色绯红的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纪靳墨咳嗽了声,隐在衣袖下的手指肚,都泛起了一抹绯红,倒是脸上,依然清冷自持。

    他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南诗影:“王妃闭门思过期间不知悔改,肆意妄为,罚半年月例!”

    语落,纪靳墨挥袖离开了馨苑阁。

    看着纪靳墨离去的背影,南诗影眨了眨眼,好半晌,等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由瞪大了双眼,惊呼道:“环采阁真是王府的产业???”

    ……

    不出片刻,南诗影再次受罚的消息便又传遍了整个王府,下人们摇了摇头,再次议论起了这位何时会彻底被废,进而又议论到,等王妃被废之后,王爷到底是要抬举侧妃,还是另寻佳人。

    “什么?又被罚了?”

    白欣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而魏如兰却只是笑了笑。

    惩罚?

    不过是罚些月例罢了,那南诗影可是废了秦雨柔一只手,不也只是被罚闭门思过。

    想起秦雨柔,魏如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么多天了,她确实要去看看那位侧妃娘娘了。

    ……

    翌日,王府守卫换了换防的时间,南诗影差点被逮了个正着。

    灰溜溜的跑回馨苑阁后,南诗影忍不住咒骂:“该死的纪靳墨,小气鬼,不要脸!”

    祖宗啊!

    玄一听到屋内传来的咒骂声,吓得浑身一颤,而后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后背上被藤条打出来的血痕隐隐发疼。

    玄一欲哭无泪,为什么罪魁祸首只是被罚了月例,而他却挨了一顿毒打?

    这公平吗?

    这显然不公平啊!

    但玄一敢吐槽吗?

    显然也不敢!

    只是经过这件事后,玄一隐隐想明白了一件事:王妃对王爷来说,是不一样的!

    不能再出府,南诗影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玄一学起了武。

    就是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有些过于简单了,似乎是因为她再次被罚,所以大厨房那边又克扣了些食物。

    南诗影每日都在叹气。

    还好护卫贾环为人仗义,一直再帮忙采买着吃食,这才没让南诗影饿了肚子。

    ……

    这一日,馨苑阁内突然出现了一只死猫。

    “王妃,您看。”

    白芷吓得脸色发白,指着花坛边上、全身已经僵硬的虎斑猫,惊叫出了声。

    “还不快来人,将……”

    “等一下!”

    南诗影打断了绿婉的话,走到了花坛边上,蹲下身看了看那只虎斑猫,转头问绿婉:“院子里下了老鼠药?”

    绿婉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啊,咱们院子里没有老鼠,所以奴婢从来没让人放过毒老鼠的药。”

    没有放过老鼠药?但这只猫的死法却像是被毒死的?“

    南诗影抬头,冲着玄一喊道:“玄一,找人查看一下,看看这只猫是怎么死的。”

    若是在之前,玄一肯定不会搭理她,但是现在,玄一几乎有其必应。

    “好的王妃。”

    他拎起虎斑猫,闪身跳出了馨苑阁。

    王府前院。

    魏源正在喝着茶,被突然跳出来玄一吓了一跳。

    “魏公子。”玄一冲魏源抱了抱拳,然后朝着屋里张望,魏源放下茶盏,看了看玄一,又看了看他手中提着的死猫,问道:“找沈悦?”

    沈悦是王府里的药师。

    魏源是王府的客人,哦,也算是沈悦的老师。

    玄一点了点头:“魏公子可知沈悦去了哪?”

    “我让她去买东西去了……若是有事,我亦可帮忙。”

    玄一想了想,对魏源道:“魏公子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让沈悦看看,这只猫的死因。”

    “死因?”

    魏源没有多问什么,他示意玄一将猫放下。

    他起身,查看了一下。

    又转过身从一个药箱子里拿出了一卷布包,摊开后,里面放满了银针。

    魏源将银针刺入了虎斑猫的脖子,停留了片刻后又将银针取了出来。

    银针没有变黑。

    “不是毒死的?”玄一呼出一口大气,紧绷着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

    魏源看了他一眼,点燃了一根蜡烛,将银针放在了烛火上,烤了一会儿后,又浸泡在了水里。

    最后,他将水端起来,放在了鼻子下方,闻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

    他又坐了回去,端起了茶盏,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来:“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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