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守卫增加了数倍,美其名曰保护,其实不过是变相的拘禁。

    宇成烜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濛濛细雨逐渐转变成瓢泼大雨,雨势震天,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炸成水花,地面上很快积聚了一摊又一摊的积水。

    风声簌簌,雨声轰然。

    游走在层层乌云中的雷电撕扯开天空,发出的惊天巨响若巨龙咆哮。

    季勿神色匆匆的跨过拱门,快步朝着宇成烜的房间奔来。

    “殿下!”

    疾风骤雨打湿了季勿的衣衫,他收了伞,一路疾奔也未曾缓解身上的湿冷,他瞧宇成烜只穿了一件单衣,敞开的窗发被风吹得出‘咣当咣当’的响声,寒风夹着湿寒,顺着窗一股脑的灌进了屋里,他裹着棉衣的身子都止不住的发抖,唯恐宇成烜会受凉染上风寒:“您怎么穿的如此单薄,若是害了风可如何是好?”

    “无碍!”

    宇成烜并不觉得寒冷,他体内的一身气血炙若灿阳,根本不惧这些许的寒凉。

    他说着,反手关上了窗,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季勿在这个天气还匆匆赶来,想来是有急事!

    季勿将伞放在了门边,抖落了一身的寒气,又唯恐潮湿肮脏的鞋底踩脏卧室的地面,所以只是站在外间,没有入内。

    宇成烜走到内间桌前,笼起衣角坐在了椅子上,翻开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随后冲季勿招了招手:“喝杯茶暖暖身子。”

    季勿看了看自己的鞋,宇成烜笑道:“不碍事!”

    他院里又不是没有丫鬟。

    季勿刚才走的急,不小心踩了一脚泥,这若是直接走过去,地面怕是要不得了,季勿只要弯腰,脱了鞋。

    他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脚虚踩着地面,没有踩实,抬手握住茶杯,暖了暖手后,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殿下,此次的边境之战似乎有些不对劲!”

    宇成烜倒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丝毫没有一点沦为笼中困鸟的愤懑与恐慌,喝了一口茶,直到茶香于味蕾中消失,这才吐出一口气来,望着季勿的目光略有些不满:“怎么还是如此急躁?”

    季勿微微一愣,想到之前他初初听闻边境出事之时殿下对他的训斥,不由心头一凛,可此次他听闻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安,他也想做到如殿下这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说实话,他真的做不到,只是面对殿下的不满,季勿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压下心里泛起的波澜,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见季勿稳住了情绪,宇成烜这才道:“可是听说临渊邸报的内容与之前收到的消息不符。”

    季勿点头:“是!”

    昨日邸报入京,百姓暴动,他还以为只是因为大离屠杀了临渊边军,今日他才听说,传入临渊的邸报里写的竟然是大离进犯!

    可殿下之前得的消息,明明是临渊进犯啊!

    所以若不是临渊边军改了邸报又或者临渊为了抹去率先进犯却被屠了数百士兵的丑事而刻意遮掩,那么这次大离与临渊突然爆发的边境之战,背后一定藏有黑手!

    “所以呢?”宇成烜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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