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南诗影又问了一遍!

    “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南诗影笑的轻慢,云淡风轻的像是在与对方讨论着今天的天气,什么朝堂动荡,什么恐怖袭击,在她的声音落下的刹那,都如烟云般被凤吹散。

    呼延觉已经意识到了她的出现以及她这番问话后代表着的是什么,可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筹谋的一切都沦为泡影,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那又如何,纵然有你在外面,可朝局已经乱了,临渊的皇帝与摄政王将这个国家撕裂,临渊终将落得四分五裂的下场,到时候,我们辽疆,大离,乃至更远的倭国、汨罗,将群起而之将临渊分食,大势所趋,又岂是你这潮水中的一股浪花可以阻碍的了得。”

    “凤峦,即便我死了,临渊也终将会成为我们辽疆的养分。”

    “我在地狱中等着你,等着看你悲惨的结局!”

    呼延觉说着,牙齿咬向舌头,影一脚尖轻抬,瞬间踹掉了他的下颌,呼延觉发出一声闷哼,上下牙齿已经无法闭合,他用仅存的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扩张的瞳孔倒映着南诗影的身影,他喉咙中发出听不清音阶却能让人感觉到是轻蔑是嘲讽的冷笑,他在笑……他在笑凤峦的天真,在笑临渊的下场。

    他在得意自己所做的一切,哪怕代价是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直至死亡。

    南诗影叹了口气,为什么到处都是自命不凡的蠢货,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没有意识到,纪泓根据她所呈现的名单所展开行动的这个行为,代表了什么。

    她原本以为不必用刑了,可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贱得骨头痒痒。

    南诗影朝影一摆了摆手,影一抓住呼延觉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老虎硕大的虎头埋在前腿里,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它第一次对人类这种动物产生名叫恐惧的情绪。

    呼延觉招了。

    招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他如同烂泥般滩在地上,南诗影站起身,掸了掸衣袂上沾染的灰,她走到呼延觉身边缓缓蹲下,弯腰凑到他的耳边:“你说临渊朝局乱了?呵,乱不了的,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从始至终,纪泓与靳墨都是站在一起。”

    “可惜,真是可惜,纵然你倾尽所有也未能带给临渊一丝一毫的伤害,反而,多年心血功亏一篑,啊,对了,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我在免费赠送给你一个消息,鹰师,反了!”

    “嗬~嗬~嗬~”

    沉重的呼吸声滚在喉咙中,呼延觉转动着没有焦距的眸子,如回光返照般的抬起手,抓住了南诗影的手腕,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瞪大的眼睛在失去光泽前的那一刻,仍堆满了狰狞而怨毒的目光。

    他死了。

    可仍旧睁着眼,手也仍旧抓着南诗影的手腕。

    死不瞑目。

    南诗影掰断了他的手指,扔给了老虎。

    影一从密室内搬出了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除了账本与把柄之外,还有银票与金子。

    ……

    林玉银勒紧马绳,一路狂奔,行至宫门翻身下马,捧着一个盒子匆匆的跑向大殿。

    “禁军统领林玉银求见!“

    宦官尖锐的声音一层一层传入殿内,随着纪泓的一声:“宣!”林玉银迈步冲进了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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