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郡郡守死在了自己的府上,经过尸检与现场的勘察,最终将犯人锁定在了最近一段时间常常出没郡守府的那群陌生人身上,并通缉了为首的头目。

    卷宗上记载,郡守死于剑伤,贯穿性伤口,剑直穿心脏,一剑毙命。

    南诗影之前只听说了西陵郡郡守身亡,栾文成一行人被官府通缉的事情,今日才得知对方的死因,当然,对方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为什么会死。

    折子里没有记录,说明暗网的人并没有查到郡守被杀的原因。

    南诗影心中已有计较,不过还需佐证,此时不提也罢。

    她一目十行的看完折子上的内容,脑袋向后枕在了纪靳墨的肩上:“我想去趟药王谷!”

    纪靳墨抬起埋在她颈间的头,环着她腰身的胳膊微微缩紧:“什么时候?”

    “年后!”

    南诗影想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年,她成为南诗影后的第一个新年。

    “我陪你!”

    “好!”

    年后武林大会之前,她想去看一看自己的尸体。

    大元女帝南凤栾的尸体。

    其实她并不执著于自己是谁,哪个才是纯粹的她,她的灵魂是大元女帝还是杂糅了南诗影灵魂与大元女帝灵魂的新的灵魂,这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本质上来说,她仍旧是她。

    只是比起让自己的尸体当做喂养一些人的养分,她宁愿亲手将自己挫骨扬灰。

    皇宫里,纪泓去给太后请安后,拐道去了丽兰宫。

    邹允儿这胎有些太过显怀了,还不到三个月,肚子就鼓了起来,沈悦替邹允儿诊脉后,怀疑她这胎是双生胎,只是如今月份还是太小,脉象不显,所以她也不敢说的太死。

    只是说可能!

    纪泓听罢传召魏源,魏源奉旨前来,请安后替邹允儿诊了诊脉,确定了沈悦的怀疑:“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皇帝多年未有子嗣,如今却是一胎两宝,当真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只是如今这个情势,也尚不到掉以轻心的时候,纪泓吩咐魏源与沈悦不要声张,等什么时候尘埃落地,在庆贺不迟。

    “卑职明白!”

    魏源告退后,纪泓陪邹允儿用了晚膳便又回了御书房。

    王府书房书架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纪泓出现在机关门后,他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陷入了沉默。

    人呢??

    他皇叔那么大个儿的一个人呢?

    ……

    馨苑阁外,纪泓拽了拽衣角,衣服有些不合身,一个劲儿的往上窜。

    十三忍俊不禁的抿着嘴,险些笑出声来。

    “王爷,娘娘,玄五白求见!”

    南诗影从纪靳墨的怀里钻了出来,转头看他——玄卫人数都突破五百了??

    纪靳墨眉眼微垂,眼底透着些许的无奈。

    “是纪泓!”

    南诗影:“那为什么叫玄五百?”

    “是五白!”

    纪靳墨答:“他五月生,喜白。”

    南诗影:“……”神经病啊!

    纪靳墨说了声进,纪泓推门而入,走到一半的时候脚步一顿,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你们两人是焊在一起了吗?还抱着?知不知羞哇?

    “怎么,腿瘸了?”

    见纪泓站立不动,纪靳墨冷笑了声,话里带着刺,扎的纪泓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纪泓走进屋,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翻开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在皇婶走了一个月纪靳墨这个老男人自己独守空闺的份上,他就大人大量的不与他计较了,毕竟谁他喵的会理他这个欲求不满的老男人!

    纪泓有事找皇婶,又不是找他。

    “皇婶啊!”

    纪泓灌了一杯茶后,笑眯眯的看着南诗影。

    纪靳墨眉头微扬,落在纪泓身上的目光透着些寒霜,纪泓才不理他呢,笑眯眯的道:“允儿怀了双生胎。”

    “嚯~”

    南诗影直起身,离开了纪靳墨的怀抱,屁股落在贵妃椅的边沿,又觉不舒服的往后拱了拱,将纪靳墨挤到了边角。她明白了纪泓的来意,不过,补药是不能乱吃的:“明天我去趟皇宫。”

    “双生胎是喜事,但对于孕妇而言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若补得太过胎儿太大最后生不出来,那可就是一尸三命!”南诗影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孕妇产子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婴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以被称之为母体寄生虫,他们寄居于母体之中,摄取母体中的营养来壮大自身,剔除情感意义上的延续,怀孕生子这件事对女性而言是一件损伤严重的事情,而双生胎,胎儿不仅会与母亲抢夺营养,还是彼此争夺,所以古往今来,怀双生胎时难产的比例足有百分之八十。

    想着邹允儿此胎的凶险,南诗影又问道:“沈悦现在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着?”

    “对!”纪泓点头,他脸上的喜悦渐退,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担忧。

    南诗影点了点头:“其余的明日诊完脉后再说。”

    “还有事吗?”

    纪靳墨见二人的对话告一段落,冷着脸问纪泓。

    纪泓啧了声。

    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坐在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纪靳墨的眼神越发危险,纪泓却慢条斯理的又给自己斟了杯茶,在寒气飘散至全屋之前开口道:“大离龙潭寺的高僧圆寂了。”

    “养居殿自杀身亡!”

    南诗影本来不甚在意,听闻对方竟然死在大离皇帝老儿的养居殿,这才来了兴致。

    “自杀?”

    纪泓点头。

    “龙潭寺的承霁大师。”

    纪靳墨还没看到这个消息,他瞧了一眼堆在桌案上的折子,里面应该有关于龙潭寺承霁死讯的讯息,纪泓肯定不仅仅要说这件事,果然,他又开口道:“皇叔,咱们来个狸猫换太子可好?”

    “你是想……”

    “对!”

    “你们俩等会儿!”南诗影叫停这二位近乎打哑谜般的对话,眨巴了下眼睛,转头问纪靳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纪靳墨这才想起来,之前关于真假宇成烜的事,他还没有同南诗影说,连带着有关辽疆市集被屠的猜测也未曾与她提及,如今被她澄明清透的眸子锁定着,纪靳墨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鼻子。

    纪泓:您老刚才跟我那能耐劲儿呢?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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