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其实不重要,甚至于根本就无法与之前的那些事情相提并论,南诗影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在这场漏洞百出的布局之后,隐藏着什么、匍匐着什么,就像是夜晚寒潭水面无风而起的涟漪下一闪而过的庞然大物。

    “玄一,我要戏班进入京都之后的详细讯息,他们去了哪家大臣府邸唱戏,唱的什么戏,这期间又去了哪些商铺与什么人说过话,还有,派人前往他们的祖籍地,我要知道进入京都的戏班到底是不是之前的那戏班。”

    “还有,沿途不要放过任何一处适合杀人抛尸的地方,给我查,彻彻底底的查。”

    在得知蝶衣故意借妇人之口传播流言之后,暗网第一时间将戏班的讯息呈了上来,戏班入京,需要通关文凭,文凭上详细记载了户籍所在地。

    可文凭上却没有画像,没有画像就意味着,他们手中的文凭不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

    靳墨说,唐门在蜀地,而蓝蝶衣等人的祖籍却在昌卫城长汀县,昌卫城距离蜀地足有两千里,两千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若是步行,人走上足足半年之久,便是武林高手,徒步的情况下也要走上一个多月。

    等一下,为什么所有人的脑子像是被糊上了一层浆糊?从贾环到她,在到靳墨,这么明显的错漏怎么无人发现?

    南诗影忽然抬手,一把攥住了靳墨的手腕,他手腕处的血管强而有力,可隐约之间,又有一种若洪流冲堤的汹涌与湍急。

    “靳墨……”

    南诗影的身影在看见纪靳墨鬓间忽然浮现出的如光影般的绿色时,心中的愤怒与恐慌瞬间窜入脑髓。

    蓝蝶衣或是那个妇人身上,带了毒。

    不,不是蓝蝶衣,是最初的那个妇人,是那个妇人!

    “十三,去将我师傅喊来,快!”

    玄十三瞧见王爷鬓间蔓出的宛若蛇身上的鳞片一样的东西,顿时大惊失色,他甚至抬头看了一眼高悬于空的月亮,月亮弯弯,离完全变圆还有五六个月的距离,如今还未到中秋,爷体内的蛊毒怎么会发作?

    听到南诗影的命令,十三不敢有任何迟疑,领命后前去寻找毒老。

    “不碍事的!”

    体内的蛊虫变得活跃了起来,纪靳墨的头里就像是有成千上百的人一起说话,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尖叫有人咒骂,最可怕的不是荡于脑中的折磨,而是蛊虫对他脊椎的啃咬,那是一种直入灵魂的痛楚,而这足以将人逼疯的折磨却也只是让他眉头轻蹙,甚至比起他此时所受的折磨,他更在意的却是南诗影的心情。

    这才是那群人的目的,这才是!

    南诗影瞠目欲裂,她握着纪靳墨的手,她恨急了他这幅明明痛苦到极点却又这般轻描淡写的模样,这会让她忍不住的一直在想,想他这些年到底受了怎么折磨,才能练就此时这样的反应。

    “你闭嘴!”

    南诗影抽出银针,绕到纪靳墨身后,长针刺穴,直接封住了纪靳墨第三节脊椎骨与第四节脊椎骨之间的御灵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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