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婉忙快步走了过去,接过爷脱下的裘皮大衣,他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走过时,似刮过一阵寒风,路过几个瘫倒如泥的身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南诗影作势起身,纪靳墨拉住她的手,坐在了她的身边,白芷端来刚刚沏好的茶,放在了纪靳墨的手边。

    纪靳墨端起茶盏,捏起茶盖捻了捻茶,吹走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才浅浅的喝了一口,热气顺着喉咙舒缓了他身上的寒意,纪靳墨这是才将目光落在了几个掌柜的身上。

    开口道:“影儿,这就是那几个轻贱你的东西?”

    语落,还没等南诗影回答,他便冲外喝道:“将这群不开眼的东西给本王活剥了。”

    贾环领命,迈步进屋,拖起其中一个掌柜就往外走。

    “呜~饶……饶命,小……”

    人恐惧到了极点,真的会丧失语言功能,就连求饶的话都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来,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等一下!”

    南诗影按住了纪靳墨的手,叫住了贾环。

    贾环停住,转身等候指令。

    “爷,这件事另有隐情,还请爷听妾身细细道来。”南诗影柔声细语的安抚着纪靳墨暴怒的情绪,绿婉将外衣放好后,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伺候着,白芷听娘娘此时说话的语气,快速的抬头看了娘娘一眼,而后拉了拉绿婉的衣袖,绿婉侧头,轻轻地瞪了她一眼。

    没看娘娘与爷正演得起劲儿了吗,得亏这四个掌柜吓没了魂儿,否则若是瞧见这一出、坏了娘娘与爷的兴致,可得仔细了你的皮。

    纪靳墨侧耳聆听,听到最后,眉头竖立,冷峻的脸上渗出了层层寒霜:“好,实在是好极了,南大人这是好算计,好手段,本王都要甘拜下风了!”

    “来人,将这四人绑了,给本王扔到南府门前,贾环,你就站在南府门前,将南朝尹做的这些腌臜事,给本王大声的嚷出来,本王倒是要让百姓们也瞧瞧,这个曾经的丞相,现在的御史大夫,当初到底是如何算计本王,又是如何轻贱王妃的。”

    “是!”

    “爷~”

    南诗影面色一沉,要开口阻拦,可这会儿纪靳墨却没给她任何阻拦的机会,直接让府里的下人将这四人五花大绑,押往南府。

    南诗影交织在面皮之下似是极力隐藏又遮掩不住的焦急与担忧,在众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之后立马被笑脸取代,她眉头松弛,眼尾自然下垂,长长的睫毛的落在下眼睑的尾端,端的是一副慵懒自得的模样。

    在南诗影听闻这四间掌柜不知商铺地契在自己手中之后,她便觉得有些大事不妙,若她是南朝尹的暗卫青苑,那么她绝对知道这件事,既知道,就不会主动掀开这个盖子。

    可人已经抓回回来了,铺子也封了,南朝尹肯定听到了风声,这个时候在想着遮掩风声,那才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既如此,不如让靳墨出面将事情闹大,到时候便一推四五六,将事情都推到靳墨与绿婉几个丫鬟的身上。南朝尹信不信是一回事,这个迷阵做不做又是另外一件是,在不确定药尊有没有同南朝尹说了什么,说了多少之前,青苑这个身份,能不丢还是不丢的好。

    棋子扔出去了,剩下便看南朝尹那边怎么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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