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只介绍了沈曼的祖父却绝口不提她的父亲,看来她父亲的官职还不如沈老这个翰林院大学士。

    怪不得她会坐在末尾。

    慕小小托着腮,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若说有趣,还是柳城那个纨绔策划的那场宴会有趣,别看柳城是个不成器的,但人家最少是玩明白了。

    南诗影瞧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微微一笑,捻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嫂嫂,本宫听闻柳家的那个柳城引进了些新鲜的玩意,一时颇为时兴,深受众人的喜爱,只是可惜本宫之前一直病着,未能瞧个新鲜。”

    郡王妃微微一愣,细细揣测着她这话的用意。

    这是,觉得无聊了?

    她自是知道王妃说的是什么,自柳万钧柳大人家的那孩子弄来了大离的玩意之后,倒是引发了新的潮流,自那之后,所有举办宴会的人家都会搞个投壶、马球什么的,她一直没有搞明白,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她本是没有准备的,但娘娘的话说到了这么份上,临时准备也不是不可以。

    这般想来,她笑说道:“娘娘说的是投壶与马球吧,我倒是准备了投壶,至于马球,那个游戏需要宽敞的场地,时节不太对,倒是可以射箭,前院有专门训练的场地,足够孩子们玩耍了。”

    “那本宫今日倒是能瞧上一瞧,这大离的游戏到底有何别样的魅力了。”

    郡王妃笑着应承。

    片刻后她道:“娘娘,那我先去准备一二了。”

    “辛苦嫂嫂了。”

    郡王妃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并吩咐丫鬟将慕白羽叫来。

    慕白羽还以为母亲吃了酒,不胜酒力,来的时候端着一碗小厨房刚刚熬的醒酒汤,见母亲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微醺,但不似醉酒,顿时明白母亲唤自己前来是有事吩咐。

    他将醒酒汤放在母亲身旁的桌子上,然后问道:“母亲可是有什么吩咐?”

    郡王妃点了点头:“去将前院的训练场收拾一下,在吩咐下人去买一些专门用于投壶的那种双耳壶。”

    小妹之前也说要多准备些游戏,母亲不是不让吗,如今怎么忽然要投壶,又要去训练场了?

    难不成,是因为娘娘?

    “是,孩儿知道了!”

    慕白羽虽然疑惑,但是没有过多的询问,左不过是些玩意罢了!

    他出了屋,正碰见急匆匆往屋里跑的小小,风风火火的,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跟个皮猴子一样。

    慕白羽一把将她拉住,见她气都喘不匀,笑着问道:“这么急做什么?”

    慕小小见慕白羽是从母亲那屋出来的,急头白脸的询问道:“哥,母亲怎么样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刚刚吃着酒,转头往母亲那一瞧,发现母亲不知何时退了席,这半天都没回去,我跑进庭院,发现母亲没在,所以赶紧跑回来看看。”

    慕白羽还没开口,郡王妃就推开了门,瞧她呼哧带喘又一脸焦急的模样,心都柔软了下来,她走到慕小小面前,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还知道担心为娘,算你有点良心。”

    “母亲~”

    慕小小拉着母亲的袖子撒娇:“看您说的,我一直都很孝顺的好嘛!”

    “不过母亲,您没事回房做什么?”她眨巴着眼睛,一脸八卦,最关键的是,还将哥哥喊来的,等等,不会吧,不会是娘看上了谁家的儿郎,与哥哥在这密谋商讨着要如何将自己嫁出去吧!

    她想着,忽然瘪起了嘴巴,声带哭腔的指纹道:“你们,你们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慕白羽与郡王妃:“……?”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

    慕白羽一脸黑线,大手按住慕小小的小脑袋瓜,用力揉搓:“母亲是让我去准备投壶用的双耳壶。”

    “投壶??”

    慕小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郡王妃无奈的扶了扶额,她就知道!

    “母亲,我……”

    “去去去,跟你哥哥一起去!”

    郡王妃忽然感到有些头疼,完全不想听小小将话说完,轰苍蝇一般将人轰走,她让丫鬟进来伺候着换了身衣服,这才折了回去。

    午膳用了羊肉锅子,女眷基本都换了一身衣裙,要不身上的羊肉味儿太浓,倒是娘娘,一点都不在乎,没有重新更衣,但奇怪的是,娘娘的身上没有落下一丁点午膳的味道,全是鸢尾花的香味儿。

    就像是沁入了骨髓里一样。

    人美,体香。

    郡王妃叹了口气,心中没来由的想,若是早一点发现南府里藏着娘娘这个宝藏,让白羽将人娶回家里就好了。

    她也便是现在想上一想,若是时间重来,她怕就不是这个想法了。

    眼下夫人们正坐在一起聊着家常,也不管孩子们去干什么了,柳伶儿拉着柳蓝在湖边溜达,王府的这片湖,倒是适合滑冰,只可惜这里有没滑冰的用具,要不然到时可以滑上一滑。

    沈曼登上了湖面上的亭子,站在亭子内,眺目远望,这边正好能看见皇宫最高的庆华殿顶端上张扬飞舞的五爪金龙。

    南鸢儿微微垂着头,残废的右手搭在桌子上,似瞧不见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也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鸢儿~”

    故作亲密的声音自正前方传入南鸢儿耳畔,南鸢儿抬起头,瞧见了蔺阳伯家的嫡女。

    南鸢儿嘴角微扬,露出同样亲昵的笑容:“茵儿,好久不见。”

    名叫茵儿的姑娘一把捧起了她残废的右手,并掀开了恼人的衣袖,一脸唏嘘心疼的问道:“鸢儿,你的手腕还疼吗?真的没法医治了吗?”

    她自以为自己的演技了得,可以将心疼与惋惜展现的淋漓尽致,实则演绎水平低下,叫人一看,便能瞧出她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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