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个人身边都有灵。”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吴木也没有想到,这句话会给他的一生带来多大影响。吴木,30岁,一个普普通通的it工作者,长相普通,一米七的个头,留着最普通的板寸,属于扔到人群中就挑不出来的那种,人生前三十年如果说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事情,就是找了个还挺漂亮的媳妇。吴木的媳妇叫月明,俩人老家都是北方z市,初中同班同学,不过三年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后来吴木上大学,两个人又在南方h市遇到了,有了老同学这层关系又在陌生的城市相遇,慢慢就成了男女朋友,毕业后就结婚了。有时候吴木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决定来h市是多么英明决定,不然轮谁也轮不上他娶到月明。

    吴木工作在国内一家著名民营it公司h公司,在业界以加班闻名,月明大学读建筑设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设计师,也是经常需要熬夜加班,出差也是常事,两个人工作累归累,还算过的美滋滋。年初时候媳妇检查出怀孕,更给小家庭带来了不少欢乐,吴木则更加有了努力工作的动力。

    本来这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生了,生养老病死,过完一生没什么遗憾也没在历史上留下什么印记,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故事要从两个月前的一天说起,月明项目启动又出差到临市现场几天,吴木不需要去接媳妇下班,又赶上一个重要客户软件出了点问题,吴木一直在远程给客户调试解决,等问题解决完吴木看了下表,时间已经指向12,忙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才感觉胃一阵阵抽搐,才想起来还没有吃晚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眼望去仍然可见办公区三三两两仍在忙碌的人影,各种电话交流的声音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已经到了第二天,心里又再感叹了一下公司的奋斗文化,收好东西打卡就下了楼。

    正是春末夏初,下楼后向园区外走去,丝丝凉风,园区池塘里阵阵蛙叫,让吴木觉得有些惬意,精神一放松下来阵阵困意就袭来,吴木走到园区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吴木家距离园区大概10公里,骑车大概需要20分钟,一般不需要接月明时候吴木都是把车停在公司,自己骑车往返,一方面节能环保另一方面也是锻炼锻炼身体。骑上车,带上耳机听着音乐开始往家走。

    骑了一段时间,吴木脑袋里忽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段再熟悉不过的路非常陌生,停下车后看看四周,还是那条熟悉的路,并没有感觉什么特别的。吴木想起之前看过的一篇文章,人在长时间看一个很熟悉的字时候,会突然觉得不认识这个字了,科学术语可以叫做“语义饱和”,同样人在很累的时候走过一个熟悉的地方会忽然觉得很陌生,觉得迷路了,这叫做“心盲”,属于累到极限时候大脑的暂时罢工,一般几分钟就可以恢复。从理科男大脑中给自己做了一次科普说服了自己后,吴木不由笑了笑,想了想回到家把这个事情发个朋友圈也不错,又觉得自己有点无聊。

    刚想继续往家骑,忽然一辆公交车就擦着他身体一边飞快的开了过去,感觉差一点就碰到他了,直接就停到了前面站牌旁边。吴木心里有点气,想着都半夜了这公交车还开这么猛,仔细一看这个公交车是一辆很破的老式公交,红白漆很多地方已掉色,车后还有一个攀爬梯,一块蓝色铁片上写着白色的389路,车停在站边没有人上车也没人下车,车也并没有开动。吴木心里有些奇怪,心里暗自嘀咕着现在怎么还会有这种老式公交,一边想着,吴木骑起车想到车前看下司机问问他怎么开车的,到了车前面看去车头也是很破旧的,车里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似乎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司机师傅,头低着似乎在看着方向盘,看不清脸,车里看着除了司机好像没什么乘客。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司机慢慢抬起了头,吴木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两人目光对上了,司机冲他忽然一笑,吴木一下打了个激灵,就觉得司机这笑诡异无比,五官都没有笑的感觉,只有两个嘴角向上扬起一个角度,好像有人用手抓着他嘴角往上硬拽出了个笑容。

    吴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半夜一辆这么老旧的公交车,诡异穿着和笑容的司机,吴木平时还挺喜欢看一些诡异故事听灵异小说,不自觉的就往那个方向想过去。一念闪过吴木想赶紧走,先骑车离开这是非之地,转头想猛蹬几脚忽然觉得自己左肩膀似乎一下子扭到筋似的一阵过电的感觉,一阵疼过去然后就是连肩膀带胳膊都麻的没知觉了,差点一下子从车上歪下来。

    “我去!”吴木心里暗骂一句脏话,用右手攥紧车把飞一般就骑了出去,头都没敢回去看那辆公交车。闷头不知道骑了多久,抬头一看前面已经能看到小区门口了,还能看到值班保安室还亮着灯,吴木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左手也能动了。停下车,吴木才觉得全身湿淋淋的冷汗,进小区到家后,吴木看了下挂钟已经一点十分了。“我骑了一个多小时么”吴木心里嘀咕着,进门直奔淋浴间。热腾腾的水让吴木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困意,洗完澡吴木直接就躺在床上,手机都懒得再看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吴木忽然听到客厅有声音,是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哒,哒,哒”,声音似乎不急不缓,好像在慢慢的踱步一样。吴木心里一惊想到难道家里进来小偷了,又一想也不对啊小偷哪有穿高跟鞋还明目张胆走来走去的,于是就想起身先把床头灯打开,忽然就觉得自己被魇住了,也就是俗话说的“鬼压床”,四肢都动不了,眼皮都没法睁开,只有意识是清醒的。就在这时候,就听见客厅脚步声逐渐向卧室走过来,进门后向床边走来,似乎站在床边停住了,吴木就感觉这个人似乎就在床边站着看着他,而他就像一只待宰羔羊,任人宰割。然后更让他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就觉得这个人似乎坐到了床上,随后就躺在他的左边,刚才路上左臂酸麻感一下子又来了,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这个人向他的脖子吐出的一股股寒气,左手指尖开始有被冻住的感觉并且逐渐向全身蔓延。吴木心里恐惧到了极点,拼命的想挣扎,但是连动动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就在冰冻的感觉已经充满半个身子时候,吴木觉得左脚脚踝一烫,左脚似乎能动了,吴木左腿猛地一蹬,一瞬间全身冰冻酸麻感都消失了,四肢都能动了。吴木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打开床头灯,看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靠在床头大口喘了一阵气,刚才的经历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全身又一次被冷汗浸透。

    缓了足足有十分钟,吴木站起来去开灯,把房间里灯都打开,看了看房间里也倒没有什么异常,又回到卧室,在床边忽然踢到了一个东西,吴木弯下腰拿起来一看,是自己的“猪惊”。所谓猪惊就是猪耳内的听骨,在吴木北方老家有给初生孩子带猪惊辟邪的习俗,用红绳编好串上后戴在手腕或者脚踝上,不过一般孩子三岁以后就不再戴了,吴木当时从记事后就记得这个东东戴在自己脚踝上,精致编的红色丝线加上前后两块光滑的小骨头,让吴木觉得很喜欢,于是就一直戴着。捡起来后就看到两颗小猪惊都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吴木愣愣看着它们,忽然想到刚才被魇住时候左脚踝的一热,就是自己戴猪惊的地方。“看来是这两个小东西替我挡了一劫”,吴木心想。

    今晚是不能睡了,吴木到客厅打开了电视看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候,吴木才在沙发上睡了一会,直到上班闹铃将他吵起。

    后面几天上班下班休息,倒也没在有别的事情发生,不过吴木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加班到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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