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
“哦，这栋楼是后来盖的，起步比较晚，现在还没竣工，外面看着有点粗糙。”
明歆点点头，“这个楼的楼顶加安全网了吗？”
这一问，负责人竟然也不知道。
“这我还真不清楚……”
这栋楼是独立出来的，和其他楼的距离也很远，不怎么引人注意。
明歆皱眉，“这一片都是你负责的，你不知道？”
对方搓了搓手，一脸赔笑，“这……我们注意力都在前面，这是最后一栋，所以就疏忽了。”
“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谁能负责得起？”明歆一脸严肃。
“明总，这应该不会出问题吧？咱们开工都是严格按照要求来的，您隔三差五也过来，怎么会出问题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赶紧让人上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安全网。”
“您别生气，我亲自上去一趟看看。”
负责人戴着安全帽就往顶楼走，她在楼下等着。
“周总，您看这布局还满意吧？”一家酒店的高层，助理拿着望远镜，递给了周锦程。
振鸣的工程快要竣工，他提前预订了这里，因为这里视野最好，能够俯瞰整个格局。
“还不错，”周锦程看着看着嗯了一声，“怎么还有一栋烂尾的？”
助理望了一下，“哦，那不是烂尾，是后来盖的，也快竣工了。”
通过望远镜，周锦程看到了楼底下的明歆。
“她怎么站的那么近？”
周锦程怎么，心没由来的慌了一下。
今天风很大，她还站在墙根，万一有什么东西被吹下来，砸到人可怎么办？
看着看着，周锦程眯起了眼睛。
“快，我们过去一趟。”
“您不是说这里视野好？”助理不解。
“不是因为这个，那栋还没竣工的楼，上面没有安全网。”
助理吓了一跳，“那快过去吧！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周锦程狠狠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下楼的脚步有些急，路过门槛还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周锦程手都在微微发抖。
“周总，您别急呀，这次的开发商很注意安全的，今天风大，他们肯定提前把楼顶的东西都移走了。”
周锦程当然知道。
不过有一点，还没有和助理说。
刚才用望远镜看的时候，他看见楼顶有个人，正在费力的搬运着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他不好，明歆肯定有危险！
他快速冲到车库，坐在驾驶位上，助理见状，连忙坐进了后座。
“我来开车吧，周总。”
周锦程没有理会，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一路上打电话也打不通，想来是大风的原因。
明歆站在楼底下，耳边只有风吹钢板的声音，哗啦啦一片作响。
她觉得有点吵。
“怎么还没下来？”
助理提议，“明总，不如我们找个地方避一下风。”
“你去买一点喝的，我在这里等。”
助理走开了。
“这栋楼新装的电梯还没检修，那人估计是走楼梯上去的。”明歆笑着和客户解释。
“是我考虑不周，我给您道个歉。”她对着客户抱歉的笑笑。
又等了一会儿，那人下来了。
明歆迎上去，“怎么样了？”
“没问题，刚才我上楼，有人正在弄安全网。”
明歆放下心来。
忽然又是一阵大风刮过，云彩被吹的挡住太阳，光线一下子暗下来。
“明总，我们回去吧？”客户说。
明歆点头，忽然，头顶一阵作响，像是打雷。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明歆！”
明歆还没来得及看清头顶上的东西，周锦程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了客户，然后用力往旁边一带。
明歆撞进他的怀里，客户踉跄着跌在地上。
然后听“轰”的一声，钢板重重砸下，发出剧烈的声响，震得人心都麻了。
客户脸色惨白，那块钢板很大，正好落在两人站的地方。
如果没有及时躲开，两个人恐怕会被砸成一堆肉泥！
负责人吓得几乎尿裤子，还好他离得远，不然难免遭殃。
周锦程抬头看向楼顶，楼顶那人快速把头缩了回去。
“上去把那个人抓住！”
周锦程带头冲在前，助理拉着几个人紧随其后。
明歆脸色惨白，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明总！”
买水回来的小助理看见这一幕，直接吓哭了。
工地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循着声音走到这里。
“这是怎么了呀？”
“你没看见地上的大坑吗，刚才那钢板砸下来了。”
“啊？”那人吓了一跳，“从哪砸过来的？”
“还能是哪儿啊？楼顶呗！”
“可是安全网……”
“明总一向细心，估计是有人要谋杀！”
此言一出，议论声更大了。
这时候，周锦程带着人把始作俑者压了过来。
那人黑黑瘦瘦，个头也不高，看样子有五十岁左右。
“就是这个人，刚才只有他一个人在楼顶，是他把钢板扔下去的！”
负责人吃惊不已，张大了嘴巴，指着他，“你你你……你他娘的不是在弄安全网吗？”
说完回头看着明歆，“明总，您可要相信我，刚才我问他在楼上干啥，他说加安全网！”
明歆沉声道：“把头抬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问清楚，才是问题的关键。
负责人看了眼，“哎呦喂，刚才离得远，我还没看清楚，这不老赵吗？”
明歆让他继续说。
负责人痛心疾首，“老赵啊老赵，这个工程你是从头到尾跟下来的，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是犯罪，你知道不？”
赵远还是半跪着的姿态，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明歆身上。
“我就是要杀了你！”
明歆被吓了一跳，周锦程上去就是一脚，“为什么这么做？”
“我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你一次工钱都没给结过，你拖欠工资，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说着说着还带上了哭腔，“你知道我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