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舆论是有必要，但也得建立在完全合理合法的基础上。
父亲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如果事情败露，他们公司都会万劫不复。
“爸！你干什么？快停下来，让他们把机器都关掉！”
周锦程上来制止，身后跟着李欣冉和林景文。
周德昌没有理会他，不过看到了李欣冉，他有些心虚。
之前做的一些勾搭，都有李欣冉暗中帮忙。
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两人互相都有对方的把柄。
就是最难办的，会让事情陷入不可控的境地。
“李秘书，去让记者朋友们先休息休息。”
即使在这样乱哄哄的地方，林景文依旧风度翩翩，李欣冉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你在这瞎闹什么？赶紧跟我回去！”
周锦程脸色阴沉。
“你昏了头了？，连你老子都敢说教！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德昌一看周锦程这态度，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你的公司吗？跟你有什么关系？明歆派人盯着我，这事情你也知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胳膊肘往外拐啊！到底是帮着谁呀你？”
周德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到最后干脆卖起惨来，那叫一个哭天抢地。
他对着镜头，“各位，我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见过那么多，可也知道什么叫底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那个明歆，她让人监视我，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
直播中有人质疑他瞎扯。
“空穴来风这种事，我从来都不做，我有什么理由自编自导自演呢？我是实在被折磨的受不了了，才想让群众帮我申冤，不然我一把年纪，为什么要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
说的还挺有道理，直播间里口风立马就变了。
李欣冉冷冷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周德昌不敢当着李欣冉的面闹太过，毕竟他跟这个女人没有多深交情，顶多算合作过。
万一再被抓到什么把柄……
周锦程铁青着一张脸，讲道理讲不过，他就干脆带人离开。
而且是强行带离。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就算今天把我带走，我明天还会来！一直到明歆给我个说法，否则我不会放弃的！”
周德昌被托拽上了车，周锦程紧跟着坐在他旁边。
“爸，你疯了吗？”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疯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窝囊废，一见到女人你什么原则都没了是吧？为了一个女人自己亲爹都不要了？”
周锦程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喜欢，所以格外在意，因为深爱，所以更加珍重。
他下意识的不想给明歆惹麻烦，不想让她伤心难过，想想她掉眼泪的样子，周锦程心里就纠成一团。
周德昌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说我们周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男人？没出息，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这两年越活越回去了！”
“我越活越回去，可我也没开直播丢人现眼。”
周锦程冷冷道。
“嘿，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周德昌根本就不听，“我在家里被他们搞得都快精神错乱了，你还让我别再闹，我不闹的话，他们就会一直盯着，你还让不让你老子活了？”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
得到了保证，周德昌才松口。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周锦程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振鸣，跟前台说要见明歆。
想要见总裁，要么就得提前预约，要么就得临时传话。
周锦程来不及预约，于是就打算等一会儿。
明歆这几天很忙，他本来以为至少要等一个小时。
可没想到，前台一看见他立马说：“是周总吧？我们总裁说了，您来的话不用预约，我直接带您上去吧。”
周锦程心里一阵感动。
难道在明歆的心里，他也算是有特权的人了吗？
这算不算是独有的偏爱？
心情瞬间好了许多，随口问前台，“真是明总亲口说的？只要我来了，就可以直接上去。”
前台小姑娘笑嘻嘻的按电梯，“是呀，我们明总昨天说，您今天一定会过来，所以不用预约，她早就料到了。”
周锦程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等等，昨天说的？早就料到了？”
“是呀，您这不就来了？”
“那如果平时我来的话……”
小姑娘听懂了周锦程的弦外之音，“哦，是这样的，我们总裁平日里很忙，想要亲自面谈，是需要预约的。”
周锦程：“……”
果然。
唉，不过幻想破灭掉了没关系，明歆现在不喜欢他，自然也不会给他开特权。
再仔细一想，如果明歆突然对他热情，那他才要吓死了。
“周总，到了，您敲门进去就可以了。”
明歆早知道周锦程会来，于是提前开完了上午要开的会议，专门坐在办公室等他。
听到敲门声，明歆说请进。
“来的挺早。”
周锦程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两人隔了一张很宽的办公桌。
“是。”
之后就陷入了寂静。
气氛有点尴尬，周锦程笑了一下说：“刚才听前台的人说，你早知道我会过来。”
明歆轻轻抿了一口茶，“是啊，我特意留了半天的时间，就为了接待你，够有诚意吧？”
她表情是笑的，但那笑容没有温度。
周锦程对那笑容再熟悉不过，那是见了谁都会露出的笑容，礼貌又疏远。
“歆歆，你能别这样吗？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说正事。”明歆不想再跟他叙旧。
“昨天我爸大闹了你的公司，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真是对不起，我代表我爸给你道歉。”
明歆接受了，“可以，反正都是代表你们周家人，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就是，你能不能，撤掉我家附近那些人？”
“撤掉，为什么要撤掉？周锦程，你不会忘记你爸做的那些事了吧？”
明歆声音仿佛被冰冻过，周锦程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