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石信激动得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听莫大夫激动的分析话音，石信隐隐猜测，他家殿下右臂突然恢复生机，应该跟当初服下的那颗能起死回生的鎏金御还丹脱不了干系。
也算是因祸得福。
本来，石信还想多问大夫几句关于右臂恢复期间的注意事项。
结果石信刚跟莫大夫聊上，夜沉临就自顾自地离开了医馆。
“公子，你等等我！”
石信留下一锭金子作为诊金，便急匆匆地去追自家殿下。
主仆二人前脚刚走出小医馆，迎面就有一个背着药篓子的十三四岁样子的小姑娘，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接到阿爹书信，提前带着阿娘来上京城等阿爹团聚的周晓笑，最近这段日子，一直都上山采药来莫大夫的医馆换取银钱，作为自己和阿娘在上京等阿爹回来期间的生活费。
其实，阿爹的书信里提到，让她来上京后，就去投奔顾太尉的女儿九王妃。
但是，周晓笑觉得无功不受禄，她和九王妃非亲非故，没必要去占人家的便宜。
于是，抵达上京城后，周晓笑就干起了采药的老本行。
不过，刚开始，周晓笑还是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自己的药材够好，就会有药铺肯花钱收购。
结果，那些药行都有固定的供货商，周晓笑是接连碰壁。
后来实在没法子，周晓笑就把药材拿到医馆去卖，但还是被拒之门外。
在走投无路之际，她遇到了好心的莫大夫。
莫大夫看她一个外地来的小姑娘，人生地不熟，便收了她的药材。
“笑笑，你来得正好，你这小丫头脑子灵光，快给我分析分析……”
莫大夫冲着鬼灵精的小丫头招了招手，掐头去尾，将方才右臂残废的病人听到自己右臂恢复有望一点都不高兴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晓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她放下背篓，将这几日上山采集的草药细心地摆放在桌案上，一边接话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位公子不高兴，就说明他打心眼里就不想自己的右臂恢复呗。”
听到这话，莫大夫不解了，试问世人有哪一个不希望自己四肢健全，身体康健的？
“莫大夫，我刚才在门口正好碰到那位公子，看他的衣着不凡，想必对方肯定非富即贵。”
“一锭金子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九九一毛，你也不用觉得对方给多了，拿着烫手。”
“你得这么想，有了这锭金子做支撑，你就能把医馆经营下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不就心安理得了。”
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看事情倒是通透。
莫大夫认同地点了点头，便也没再纠结，二人把话题转到了收药材的事情上。
同一时间。
回宫的路上。
夜沉临没有坐马车，而是独自漫步在街头。
石信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忽的，石信发现前面有一个障碍物，连忙跑上前挡在了自家殿下的面前。
这时，夜沉临抬头看了眼石信，温润眸底的落寞之色，不由褪去。
沉吟了片刻，夜沉临像是已经作出了决定，沉着声道。
“阿信，我右臂即将恢复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惜一切想要靠近九王妃，值得吗？”
石信很清楚打从殿下右臂残废后，遭受了多少朝臣的冷嘲热讽，殿下这样委屈自己，只为让九王妃能回头看看他，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