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张梁下意识回抱住他，脑中有一瞬间的失神。
类似的场景，模糊的身影……
是谁呢？
张梁眼中滑过一丝茫然。
而顾宇霄并不知道张梁在走神，他感到背后强有力环绕，只当张梁在安慰他，不禁哭得更凶了。
他最近真的很难受，家里顶梁柱一样的哥哥突然倒下，父亲背叛，母亲逃避，只剩他一个人憋着一口气硬撑。
为了复仇，他放弃自己热爱的音乐，转而进公司历练。
可他真的不喜欢商场，也没有什么天赋，进公司不过一个多月，吃的亏受的白眼比过去二十五年加起来还要多。
要不是遇见张梁，让他看见了成功的希望，顾宇霄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太累太累了。
顾宇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确定张梁不会推开他，直接在张梁身上哭了个够，等坏情绪全部发泄出去，张梁的衬衫都被他哭湿了一大片。
“嗯……不好意思啊。”恢复理智后，顾宇霄悄悄瞥了眼那处，眼神有些闪躲。
张梁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晾一会儿就干了。”
“哦哦。”顾宇霄点点头，声音还带着沙哑的哭腔。
张梁递了杯水给他:“喝一口？”
“好。”顾宇霄轻轻接过，嘴唇抿了抿。
待喝得差不多了，顾宇霄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了，张助理，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呀？那几个人那么难搞，我好说歹说都没用。”
“为什么要用说的？”张梁眼尾微扬:“顾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老板？如果他们不听话，你随时有权利开除。作为朋友，你或许可以走温情路线，可作为领导，你首先要有权威，太心软可不是好事。”
“哦哦。”顾宇霄似懂非懂地应了声，然后又摸了摸后脑勺:“人际关系真的好难弄啊，我从小就搞不明白这些，倒是我哥很会。”
“嘿嘿，说的也是哈。”顾宇霄面上升起两抹红霞。
张梁轻咳一声，转身把文件夹扔到桌上:“而且经商这一块，有情商只是锦上添花，不是人人必须，你看那些业内的大佬，有几个脾气好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小意思。”
顾宇霄习惯性点点头:“我懂了。”
至于是真懂还是假懂，在场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懂了当然好，没懂也无所谓，反正跟着梁哥有肉吃。”张梁心觉好笑，回头看向顾宇霄，可当对上顾宇霄依赖的目光时，他却下意识躲开了。
“呃……那分工的事解决了，我们现在商量一下实地调查的事吧。”张梁说罢，伸手去拿调查文件，可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拿了两回才把文件取出来。
顾宇霄似无所觉，依旧说好。
调查的事比较复杂，俩人中午都没去食堂，直接吃了张梁本用作庆祝订来的零食，然后便紧巴巴地工作起来了。
实地考察向来辛苦，风吹日晒的，还要耐着性子一家一家地和小店老板扯皮，正常这种事公司都会到外面雇人去，或者直接派几个职员去，拿几张调查表请老板们一填就行。
但这种方式无疑是没什么用的，外面雇人没办法保证效率，填表又太敷衍，小店老板们都是小本生意，平时非常忙，很少有人会认真对待它。
所以张梁一开始就决定亲力亲为，只是他没想到顾宇霄也非要跟着他，说自己待在公司里害怕，还不如跟他一起，又有安全感又能积攒经验。
张梁虽然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没舍得拒绝他，然后俩人一忙就是一周多，等任务圆满结束了，他们便准备启程去一个外省景点，跟一个非常有知名度的大明星谈广告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