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其华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怀里的人。
桃夭夭同样不明所以，“怎么？不可以亲了吗？”
卓其华面无表情盯着这张无辜的脸，想问出心中疑虑。
可他，不敢……
他唤了小天。
小天对着空气就是一通操作，转接他紧缩眉头。
“怎么回事？出现Bug了吗？”
卓其华默默说道：“反正我现在不能亲她了，给我改权限，之前明明可以。”
小天点着头，他哪里懂这些。之前双方好感度统统达标过，所以他改一下后台程序还是很轻松的。
“改好了，没事别叫我。”
小天走后，卓其华覆盖上他的唇，已经能触碰了。
只是，他感觉到冰冷之意。
卓其华联想到此前她和黑无常手拉手的情景，占有欲猛地来袭。
他抱着她进了浴室，把她抱到了大理石台面上，又打开了浴缸上方的水龙头。
随后他凑近她，一只手搭在她的腰身，一只手拿来了电动剃须刀。
“桃桃，替我刮胡子。”
桃夭夭抿了抿嘴，接下了剃须刀给他刮着。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认真，只是卓其华满眼是她，可她却不曾抬眼看他。
刮完了所有，她都没有抬起眸子看他一眼。
真的一眼都没有……
桃夭夭放好剃须刀后，她的下巴就被卓其华勾起，唇再次被他吞没。
“唔……行了！”她觉得呼吸困难推开了他。
水龙头声音呼啦呼啦响着，卓其华的心同样也是。
“你……讨厌我亲你？”
桃夭夭挠了挠头，“倒也不讨厌，就是觉得刚才呼吸不顺畅。”
她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着自己和对方有着“爱人”的关系，拒绝亲热是说不过去的。
卓其华单手摸着她的脸颊，细声道：“那我温柔点亲你，你别推开我，我会不开心的。”
他闭上眼，吻得投入，她虽然有些反应，但是和以前不同了。
数秒后，他缓缓睁眼，发现桃夭夭也睁着眼，仿佛一直在睁着……
他一下松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从不会睁眼的……
浴缸里的水溢出，卓其华的脚板底潮湿了才发觉。
他关上了水龙头，转身看着有些木讷的桃夭夭。
她竟然还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按照她的性格，她早就已经扑上来扒他衣服看腹肌了。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淡淡笑着，仿佛在给他官方的微笑。
卓其华吞咽着唾沫，喉结不停滑动，微微动了动嘴角，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对于她，他真的怕了……
他轻轻走近，指尖来到她的衣领，她还是淡淡笑着，没有抗拒他的意思。
他也褪了，她的手来回摸着他的腹肌，笑的弧度是大了点。
可是，只是笑而已，再没其他。
浴缸中，他重复着前段日子的行为，她同样意乱，却没有情迷。
她甚至都没有叫过一声——“阿华”。
明明她之前每一次情动的时候，满嘴都是对他的呼唤。
卓其华那一刻竟然产生，自己是工具人的想法。
他猛地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祈求着：
“桃桃，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一下泄了气，爱不爱一个人，都藏在了眼神里。
她的眼里，对他已经没有往昔的光了。
“桃夭夭……”
他叫出了她的全名。
“啊？怎么了？”她歪着脑袋好奇着看着他。
他叫了她的全名，她没有生气，没有闹，对他没有任何的任性了。
卓其华把脸凑近她，鼻尖对着她的鼻尖，问出了口：
“你喜欢我吗？”
他甚至都不敢问——你爱我吗？
她顿了顿，回答道：“嗯……喜欢吧！”
卓其华把脸挪开，眼眶红了……
因为她犹豫了……
在喜欢他这件事上，她竟然犹豫了……
那句轻飘飘的“喜欢吧”，仿佛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可笑的是，他竟然自卑到、害怕到，不敢去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过了数秒，卓其华才开口道：
“你有没有什么事跟我说？”
桃夭夭想起来杨澄锦跟自己说的事情，瞬间满脸不悦。
“别提了，我不想说，太烦了，我洗好了。”
她自顾自站了起来，拿浴巾自己擦拭着。
卓其华突然站起来，夺过她手上的浴巾，“殷勤”地给她擦着水珠。
桃夭夭笑了起来，却没有再说其他。
卧室，她还是一如既往窝在他怀里看着宫斗剧。
明明她就在自己身边，明明离得这么近……
可卓其华却觉得，她那么远……
“桃桃……”
“嗯……”她敷衍应了一声，头都没有抬。
卓其华看着她的头顶，悲凉一笑。
二人没有再交流，直到桃夭夭困了。
她躺下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没抱着他。
卓其华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没挣脱。
卓其华确定了一件事——她记得他，只是不爱他了。
黑夜中，床头一盏灯微弱亮着，卓其华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心在绞痛。
相爱的感觉，消失了。这种滋味，真的好苦。
他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这股子心酸，他之前曾经幻想过桃夭夭会喜欢上别人、爱上别人。
但，突然不爱他，他也会难过的。
况且，桃夭夭对他的欢喜从来都是言之于表。如今对他从头到尾只有敷衍、配合。
他想问，不敢问……他不知道自己来虚拟世界之前是什么样性格的人。
她说她是狐狸精，那么他就真的骚气给她看。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心里真的爱桃夭夭。
自己这般子对她“狐媚”，只因为她喜欢，那他可以这辈子都这个模样。
他满腔心思与苦闷，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在想什么？”
怀里的人随便一声嘟囔，卓其华便被她勾了魂。
他变得小心谨慎，问了句：
“我可以……亲你吗？”
桃夭夭有些意外他的发问，“这种事，不用问我的。”
卓其华来到她唇边，却没有落下。
“叫我阿华，好吗？”
“阿华。”
听到她没有感情的机械回答，卓其华离开了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