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曾于你心尖之上 >第119章 自食恶果【三千字】
    俞晚这一病,病了三日。

    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好似又从鬼门关走了一朝,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

    这三日。

    霍衍和许君羡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俞晚。

    许君羡是在第二日才得知俞晚生病的事情。

    每一次副人格出来,许君羡都会昏迷一段时间。

    而这期间,他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的。

    许君羡醒来,发现自己在苏研的心理治疗室里。

    苏研告诉他,她昨晚联合俞晚,让他的副人格主动消失了时,许君羡差点气得掀了苏研的心理治疗室。

    知道亲手抹杀自己的副人格对俞晚而言,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怕俞晚会承受不住心理负担而自责内疚,许君羡连忙赶了回来。

    谁知他预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俞晚还是因为内疚而病倒了。

    回来看到霍衍守在俞晚床前,许君羡又气又怒。

    于是两个大男人争抢着要照顾俞晚。

    俞晚为此,头疼得很。

    一个她没好意思赶。

    一个是赶也赶不走。

    最后她也懒得折腾,随他们去了。

    就这样,荒诞的三人行就奇奇怪怪地发展起来了。

    俞晚大概也是没想到。

    有一天,她会被两个男人争抢着要照顾。

    吃饭,他们一个端粥,一个递勺。

    下床,他们一个扶她,一个给她穿鞋。

    女王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吧。

    俞晚都不知自己这是在享受,还是在受煎熬。

    霍衍照顾她,她最起码看在两孩子的份上,还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可许君羡也来照顾她,俞晚多多少少都有点负担的。

    若不知许君羡情意,俞晚尚可自在地享受对方的照顾。

    可知道对方的情意后,她总觉得享受对方的付出,又不能回应,就挺渣的。

    只是一想到许君羡为了不让她疏远他,找苏研一起演戏,俞晚就很头疼。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好在,病好了。

    两个男人也并非闲人,都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俞晚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

    一间算是情趣房的房间里。

    霍衍双手双脚皆被铁链束缚住。

    发小赵子裕就坐在床边。

    赵子裕一手捧着一个酒精炉,一只手捏着一根跟食指差不多一样长的棉花针。

    “霍哥,还要继续吗?”

    赵子裕看着床上,双腿挺直,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痛到面色扭曲的霍衍,拿着银针的手,都不由在瑟瑟发抖。

    九命。

    霍哥发疯了。

    无缘无故,让他拿银针烧烫扎他。

    他是有受虐倾向么?

    霍衍满头都是汗。

    两边鬓角的发已经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给浸湿了。

    他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看着很是恐怖狰狞。

    只是他并没有打算罢休。

    霍衍咬牙,“继续!”

    才二十多下而已。

    还不够。

    看着霍衍手腕和脚腕都被锁链磨出血,赵子裕有点于心不忍,“霍哥,要不算了吧。”

    他实在是不懂霍哥忽然间发什么疯。

    “不能算了。”

    霍衍青筋暴涨,对赵子裕的婆婆妈妈感到很不满,“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就给你扎。”

    这过分了啊。

    谁能忍?

    赵子裕也不心疼霍衍了。

    继续将银针烧烫,然后刺进霍衍的胸膛。

    皮肉扑哧的作响,霍衍痛得几乎扭曲。

    四条铁链都因为他的挣扎而哐当的作响。

    赵子裕觉得霍衍真的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都痛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要他继续。

    赵子裕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扎完五十下,他背脊都出了一层汗。

    五十下结束的时候,霍衍痛到整个人都恍惚了。

    “霍哥,你还好吗?”

    看着霍衍好像魂都被扎没了。

    赵子裕很是担心。

    霍衍闭眼,并没有回答赵子裕的话,只是喃喃自语地说,“原来她当时是这么的痛。”

    真的很痛。

    每一下,都像是刺在灵魂上一般。

    霍衍的眼角有水光滑落,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子裕,你说俞晚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一个大男人,都险些扛不住,想要咬舌头。

    宛如灵魂都被撕碎的痛,俞晚当时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呢。

    之前没体会,霍衍感觉不到俞晚的绝望与痛苦。

    可如今体会过,霍衍才愈发的觉得心痛与难过。

    心痛俞晚所遭遇过的伤痛。

    难过自己此生都无法挽回俞晚了。

    经历过她经历的一切,他越是没有那个脸去挽回她了。

    不是怕被拒绝,是觉得自己不配。

    真的不配。

    他明明有机会让她避免这一切伤害的。

    可他没有。

    是他的不信任,导致了别人有机可乘。

    但凡他信她不可能会推陆瑶瑶下楼,她也不会差点死在里面。

    就因为她还活着,所以他们都习惯性地觉得一切都还可挽回。

    可如果她当时的意志稍微薄弱一些。

    这世间,哪还有俞晚。

    到底是他痴人说梦,才敢妄想俞晚会与他重归于好。

    霍衍自嘲地勾唇,眼角不断地有水珠滚落。

    他怎么敢妄想的。

    他怎么敢。

    赵子裕闻言,这才明白霍衍今日为什么发疯。

    他用力地攥紧拳头,腮帮子咬得死死的,“当年她在看守所里,曾被人这般对待过?”

    “嗯。”霍衍无力地以鼻音回他。

    赵子裕愤怒地捶打身下的床,怒不可遏,“那些人,怎么敢的!”

    怎么敢的?

    霍衍张开眼睛,眸底一片阴郁,像是乌云遮住了明月,阴恻恻。

    自然是有人赋予了她们勇气。

    梅姐不过是那把刀,俞雅雯才是握着刀的人。

    这刺在俞晚身上的五十下,还有那把捅在俞晚心口,差点让她丧命的牙刷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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