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李为民很高兴。

    这不是说,他在刘海中家又吃又拿,大获丰收。

    而是。

    如果不是今天来大院调查刘海中的个人作风问题,那么就不会碰到陈大师了。

    自然而然,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命中犯有煞星。

    脑袋破了的血光之灾,被刘海中直接忘到脑后。

    皮肉之伤,终究只是小事。

    真正的大事,在李为民看来,还是自己的前途。

    “刘海中啊,刘海中。”

    “别怪我李为民不讲情面。”

    “怪只怪你命中克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入地狱,我就入地狱了。”

    “因此,虽然谢谢你的小黄鱼,但是我为了我自己的前途命运,也只能牺牲你了。”

    李为民在心中暗道。

    对于刘海中这个人。

    李为民很了解。

    这不是说,他了解刘海中年龄多大,脾气秉性如何。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刘海中不过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锻工而已。

    因此。

    在李为民看来,即便收了刘海中的东西,不给刘海中办事,甚至将刘海中之后调到去管厕所,那家伙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才是了解到自己命犯煞星,李为民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刘海中的最重要的原因。

    此间事关乎他李为民自身的利益。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跟陈瞎子分别以后。

    向着厂里回去做报告的李为民,已经决定将此事尽快落实。

    因为陈瞎子对他说的话,他李为民还犹记于心。

    命中坎坷是小,官途不畅是大。

    更何况。

    还有牢狱之灾。

    所以。

    所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个定律在李为民这里也只能往后稍稍了。

    …………

    在听到李为民离开的动静以后。

    拄着棍起身的陈瞎子,就这么向着杨海洋所在的地方而去。

    而在另一个胡同口,杨海洋早就等着陈瞎子。

    今天。

    陈瞎子也很高兴。

    不说杨海洋给他的十块钱,单单从李为民这收的五块钱,也够他陈瞎子吃上几天的了。

    别看眼瞎。

    可是走起路来,陈瞎子可是很顺溜。

    毕竟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即便瞎了,对于这街街道道的一草一木,他都了若指掌。

    “李为民走了?”

    一见面,杨海洋便问了一句。

    陈瞎子点了点头。

    看陈瞎子脸上笑出了花儿。

    杨海洋问道:“定是从李为民那得到好处了吧!”

    “不多,不多,够我老瞎子吃上一阵子的了。”

    陈瞎子这样说道。

    “配合我演戏不吃亏吧!”

    道了这么一句的杨海洋,还打算跟陈瞎子以后继续合作呢。

    不等杨海洋点明。

    陈瞎子说道:“以后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再叫上我。”

    而就在这个时候。

    有两个娃儿冲了过来。

    “杨叔,杨叔,糖呢?”

    那两个娃娃围着杨海洋乱转,伸着手要糖。

    如果李为民在这里。

    一定能够认得出。

    这两个孩子,正是之前用弹弓打破他头的那两个小家伙。

    明显。

    不管是李为民头破了,还是之后遇到了陈瞎子,都是杨海洋做的局。

    实际上。

    这局算不上很高明。

    整体虽然顺滑,但是也是有些破绽的。

    如果是大领导那样刚正不阿的人,肯定上不了圈套。.七

    可就是这样一个局,不需要多太高明,只要借陈瞎子的一张口,运用心理学,便可以让李为民这样的人乖乖就范。

    正是因为了解李为民的为人。

    所以,在知道无法像刘海中以及许大茂那样可以用小黄鱼贿赂李为民以后,杨海洋选择了这样一个看似荒唐,但是实际上非常奏效的办法。

    从兜里掏出一把早就买好的糖块,交到那两个孩子的手中。

    之后,杨海洋又赏了那两个孩子一人一毛钱,作为奖励。

    高高兴兴的两个小家伙,就这么跑远,玩去了。

    群演很给力,而且出场费也不贵。

    最多只是两块糖的事情。

    可是,考虑到这俩孩子做的不错,杨海洋还是多给了一点。

    …………

    次日。

    一大早。

    刘海中便起来了。

    所谓。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天的刘海中倍高兴。

    整个刘家上下都洋溢着喜庆。

    作为一家之主的刘海中,更是将才做好的那件中山装取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

    今后也是要当领导的人了。

    这穿着方面,也不能再随意,至少跟工人阶层是要拉开距离的。

    大背头一梳。

    油光发亮。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颇为满意的刘海中这才点了点头。

    至于二大妈就这么在刘海中身后,帮忙收拾着,看看,还有什么不符合领导气质的地方没有。

    刘光福、刘光天俩小子则是不以为然。

    “爸,不就是当个组长嘛,至于这么照啊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厂长了呢!”

    刘光福来了这么一句。

    至于刘光天,跟着道了一声:“这搞得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你们俩小子懂什么?”

    不等刘海中开口,二大妈冲着自己俩儿子一摆手:“组长也是干部,这可是咱们家的大喜事来着。”

    转过身,背对着镜子的刘海中,挺胸昂头,虽说藏不住他那大肚腩,但是还是整理了一下领口,望着自己的老伴问道:“怎么样?这气质是不是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还用说。”二大妈喜笑颜开,“现在是组长,以后就是主任、副厂长、厂长!”

    这个点。

    正是大院洗刷的时候。

    当刘海中出现在院里以后。

    不少人都被刘海中的派头吸引了。

    “哎呦,二大爷,今天咋这么精神?”

    有院里的居民问了这么一句。

    “你们还不知道吧!昨天,厂里的李主任跟街道的王主任来,就是了解我们老刘个人生活作风如何。厂里要提拔干部,我们老刘现在是轧钢厂生产组的组长了!”

    二大妈也是个快嘴,直接在她这里就给刘海中提拔了。

    “即将!”

    刘海中倒是还有一点谦虚,补充一句:“只等厂里公告下达了。”

    “我看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感受到地位受到挑战的一大爷,易中海,则是远远看了一眼刘海中,挪动一下肩膀上的大衣,继续嘀咕着。

    “这不是任命还没下达嘛。这老刘也真是的,他咋知道他就能当组长了。”

    “要我说,真要选这个生产组组长,也得是老易你。在厂里,谁不知道你是技术骨干,论资历与影响,有这么一个位置,也轮不到他刘海中啊。”

    一大妈酸酸的嘀咕了一句。

    “什么生产组组长,我倒是没多大兴趣。”

    嘴上这样说的一大爷,最后问了一句:“早饭做好了没有。”

    平日里。

    这大院之中,就数许大茂跟二大爷走的最近。

    虽然刘海中这个组长还没落实;但是闻讯而来的许大茂,已经屁颠屁颠的前来道喜了,更是说,等到今天晚上给刘组长贺贺。

    许大茂一声刘组长叫的刘海中很是高兴,心里跟开了花似的,但是表面镇定的说道:“从简,从简!不就是生产组组长嘛。”

    “生产组组长,那也是干部,大家伙说,对不对!”

    许大茂起哄的来了这么一句。

    别管许大茂的人品如何,势利眼不势利眼,倒是一个非常懂得人情世故之人。

    如不然。

    只是电影放映员的他,也不可能在厂里以及各个公社,混的风生水起了。

    二十块钱被许大茂从兜里掏出来。

    这是要提前表示了。

    “许大茂,你这是做什么啊!”

    二大妈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还是麻溜的将钱收了过去。

    当官,当官。

    为的是啥。

    还不是为了发财。

    “一点心意,一点心意而已。难得咱们院里出了一位领导干部,做晚辈的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许大茂这样说着。

    有许大茂带了个头。

    不少眼皮子活泛的人,也纷纷几块几毛的前来送礼。

    毕竟。

    这院里轧钢厂的工人不少。

    不说沾了刘海中的光,以后,还不指定有什么地方需要刘海中帮衬着呢。

    而且。

    刘海中又是院里的二大爷。

    反正。

    小民思想,让这些人看来,提前跟刘家卖个好,不吃亏。

    二大妈很是高兴。

    不说收钱收到手软,至少她那口子当了官,现在已经见利了。

    这些钱,虽然补不上送给李为民小黄鱼的损失,但是来日方长。

    尚未坐上领导位置的刘海中,吭吭了两声,漂亮话先是来了一通:“难得父老乡亲,街坊四邻如此看得起我刘海中,将来,如果有用得着我刘海中的地方,尽管说。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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