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之前,这世间总归是人妖共存的,只是后来妖族的优势渐渐大于人类,他们便将人类当做食物或奴隶。后来有七名大乘期修士以命为祭,将人妖两界以不周山山脉分开来。他们的灵气笼罩于不周山之上,形成瘴气,非顶高修为之人不可渡过。

    不过人界也并非全然没有妖怪,这些漏网之鱼或隐身于人界不敢造次,或主动拜入修真宗派的门下,成为镇派灵宠。

    而挽月便是太玄宗的镇派灵宠。

    这些妖族成为镇派灵宠之后,他们以保护本宗门的弟子为己任,不得轻易弑杀人类。同时也拥有了同本宗门弟子一样的权限,可以自由进出各大宗派。

    这也是挽月能够自由进出于青林宗的原因。

    挽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上面是火花炸裂的痕迹,虽然要不了多久会恢复正常,但她总归是心里有气不得舒缓。

    可青林宗虽小,但冼昭阳并不是好惹的。虽然他平日里看似风流不羁,但到底是合体期的修士。那是同太玄宗掌门刘一鸣不相上下的存在,挽月多少还是忌怕他。

    挽月伸手将耳边垂下来的鬓发挽到耳朵后面,她风情百媚地笑了一下,然后用着苏到骨子里的声音娇滴滴地娇斥了一声:“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昭阳道君。昭阳道君,你与我这么久没见,怎么上来就这么热情?”

    挽月的声音宛如黄鹂鸟一般轻盈婉转,沁人心扉。

    然而冼昭阳一下便看出了她的招式,他捏了一个咒术挡在面前。顿时挽月的魅术暴露无遗,不出五秒便被打散。

    “挽月姑娘大驾光临,我等自然不敢怠慢。早闻挽月姑娘酒量大,不知您可还喜欢我敬你的这杯酒?”

    要比风月场上的鬼话,冼昭阳说出来可都不带眨眼的。他似无意举起手,指尖上随即又冒出几道亮光。

    “挽月姑娘”

    “昭阳道君何需客气?挽月不胜酒力,不用了。”挽月这回是真的怕了。那特制的雄黄咒虽对她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但当时也算疼痛难忍,她这几十年里被太玄宗养得很好,可不想再遭受这一次。

    她磨了磨牙,最后败下风来。无奈在胸前画了两道符,紧接着她的胸口处冒出一道紫色的暗芒。她从暗芒里抽出一张请柬,轻轻一扔送到冼昭阳的手里。

    “和昭阳道君聊了这么久,挽月都差点忘了正事。我们家掌门听闻昭阳道君近日收了两名徒弟,恰逢清秀赛将至,这是我们家掌门特意让我送来的请柬。七玄门的六家弟子都会参加,还望昭阳道君莫辜负了我们掌门的一片心意。”

    冼昭阳面无表情地接下那枚红底金印的请柬,指尖忽而冒起一缕紫烟,紫烟绕着他的指尖蹭了蹭。冼昭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抖了抖手,紫烟散去。这才开口说道:“看来挽月姑娘还想同我叙旧”

    冼昭阳的话还没说完,挽月脸色再次变白,她拱了拱手赶紧跃下山崖溜了。

    等到挽月的气息消失,阮穗穗这才将身上的伏裘衣掀开,然后赶紧跑到晏玄章的面前,掰开他的脖子摸了摸伤口,又比量了一下。

    还好伤口不深,也没有毒素入侵的痕迹。用一些金创药不过几日就能好。

    “咳咳。穗穗啊,师父还在场呢。含蓄含蓄点。”冼昭阳看着满脸通红的晏玄章,又想到这几日自己过得清汤寡水的日子忍不住劝阻道。

    阮穗穗忽然惊醒,赶紧松开手,然后低着头悄悄拉开与晏玄章的距离。

    完了,师父这下又误会了。

    “师父,师弟他刚刚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您别误会。”阮穗穗赶紧将手里的伏裘衣乖乖折好递给晏玄章,然后字正腔圆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晏玄章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接下来。

    不过他好像又有些明白过来,穗穗师姐似乎不喜欢在师父面前同自己过于亲密,难不成其实穗穗师姐很在意师父的看法?

    冼昭阳只当是阮穗穗害羞了,他摆了摆手,继续加了一把火:“既然是晏玄章救了你,那穗穗等会帮他止个血上个药。”

    阮穗穗点了点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她转移注意力,指了指冼昭阳手中的请柬好奇问道:“师父,刚刚那名女子可是太玄宗的镇派灵兽?”

    冼昭阳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他点点头欣慰地摸了摸阮穗穗的头:“看来这几日穗穗没少做功课。不过那是太玄宗的挽月,她乃百年的灵蛇族,本来是侍奉刘家的,后来太玄宗的上一任镇派灵兽退休了,刘一鸣便让她担任了此职务。”

    冼昭阳摇了摇手里的请柬,挑挑眉说道:“看来刚刚你们都听到了,这一次的清秀赛,那刘老头是十分期待你们参加。你们可有信心?”

    阮穗穗记得清秀赛是本宗门的元婴期以下的弟子都可以参加。于是她灵光一闪问道:“那师父,师兄可参加?”

    冼昭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好像的确可以。不过那家伙懒,肯定会拒绝。”

    冼昭阳回过神来,他说道:“你师兄我另有安排。这次便由你们俩参加吧。哦对了,此去路途虽不遥远,但毕竟是你们第一次参赛,你们自己看看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这几日下山去备一些吧。”

    说罢冼昭阳便将自己的乾坤袋递给阮穗穗。

    阮穗穗垫了垫乾坤袋,里面非常沉重,想来极品灵石不少。

    “清秀赛是历年来的新秀大赛,七玄门的七大宗派需提供镇派灵兽作为护行者,确保各位参赛者的安全。我们青林宗到底是成立晚,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镇派灵兽。不过穗穗可还记得,你在七玄门白玉阶得到过一枚令牌?”

    阮穗穗点了点头,那枚令牌她也曾研究过,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用处。

    “那令牌如乾坤袋,却有威慑降服之效,可替代镇派灵兽。”冼昭阳顿了顿又提醒道,“清秀赛或去往海上秘境,你们若是有钟意的灵兽,亦可收服。”

    按照冼昭阳的说法,清秀赛前后几天,各大门派不限弟子出行,故而在人界的妖族这时候会格外小心地隐藏自己。所以这期间内晏玄章可以放心大胆下山采购。

    得到了冼昭阳的允许,阮穗穗便同晏玄章一起下了山。相比较于阮穗穗的轻车熟路,晏玄章反倒是像第一次走,陌生且谨慎。

    阮穗穗心想,这青林宗的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会演戏,哪天在山头搭个戏台说不定也能赚得盆满钵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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