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穗穗过来的时候,时崇云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看到临水台只有冼昭阳一个人懒散地躺在栏沿边,不免有些奇怪。于是摸了摸脑袋问道:“师父,你可有见到过师兄和时霄?”

    冼昭阳看着阮穗穗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一脸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模样,不禁心生好奇。

    他将《男德经》收进怀里,又将一块手帕递给阮穗穗。他没有回答阮穗穗,只是问道:“穗穗找阿云切磋?”

    阮穗穗摇了摇头,她从怀里十分宝贝地掏出几枚丹药,说道:“师父,我近来一直在研究和改良师兄的药丸,可是师兄他老是躲着我不愿意吃。”

    冼昭阳看了一眼丹药,香味极冲,丹药之上隐约还散发着一股幽幽的绿气。这股香味怕是用了不少分量的香菜吧?

    他似乎有些明白时崇云和时霄为什么要逃了。

    冼昭阳总归是不忍心打击阮穗穗的积极性,只得安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是你师兄做得不妥当,回头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不过穗穗啊,这药里你究竟放了什么?”

    阮穗穗点了点头,眼中闪着一道精光。她将平替品的事完完整整同冼昭阳说了一遍。

    “师父,若是能去极寒北境找到书中所记录的药材,那师兄也不必受这个苦了。”阮穗穗顿了顿,直接明说,“师父,如今已是夏季,我想去一趟极寒北境。”

    冼昭阳看向阮穗穗,沉默了很久才说道:“穗穗可知极寒北境是个何种环境的地方?”

    老实说阮穗穗了解得不多,上一世自己似乎也没去过。

    “那是常年冰雪的地方,并非到了夏季就会转温。居住的人并就不多,而且自从几年前许世家族灭亡之后,北境就无人接管,就连七玄门也不乐意管理。再靠北的地方是与妖界相接的无人区,那里虽有结节相护,但总归比不周山这边,要弱上三分。”

    冼昭阳叹息一声:“穗穗若是之前同天衍宗的禾子仓一起去,我倒是可以放心,如今你一个人前去,我不太放心。”

    “那不去让晏玄章同我一起。”阮穗穗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反正让他留在青林宗,她也不放心。

    冼昭阳想了想,便也没再说太多,算是默许了。

    “师父真好!”阮穗穗笑眯眯地,这时她想起来一件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里面装了几颗丹药,她双手递到了冼昭阳的面前,“师父这是之前我为您专门配的药。”

    大师兄曾经告诉自己,师父为了取出他体内的毁髓钉,五脏受损。

    冼昭阳眉头微微蹙起。

    穗穗给自己准备药做什么?

    “你用了哪些药材?”

    “冬藏花,地龙炭,桑葚子……都是一些调理气血的温补药物。”阮穗穗扳着手指数道。

    师父体内哪哪都虚,得一点一点补才能补回来。

    可冼昭阳并不这么想,他听着这些熟悉的药名,心中俨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穗穗啊,你的好意师父心领了,只是如今师父正在修炼一种心法,同你的药性有些相冲。这些药……你不如给晏玄章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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