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降对于酒的味道具体如何从来没什么感觉,她并不爱饮酒,更多的时候只会觉得这种液体发涩,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好喝。

    就比如现在,她依然觉得酒这种液体很涩。

    不过却不是她曾经感觉到的那点“涩”了,而是变成了另一种更深层次的感触。

    同样的一个字,同样的写法,然而放到眼下,却是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在此之前,陆霜降并不觉得品酒会让人感到心跳失控或是难以自抑。

    但如今,她甚至还没有开始,就已经产生了这种感觉。

    心跳得太快了,几乎有些目眩神迷起来。

    空气中的信息素暧昧缠绕,新雪早已压着玫瑰完完整整地亲吻一遍。

    酒液是凉的,但落到肌肤上似乎又变成了饱含温度的烫。

    几欲拉着她一起燃烧。

    陆霜降感觉手都有点跟着意识开始不由自主地失去控制。

    被酒液完全浸透的布料,贴在肌肤之上,随着omega的呼吸轻轻起伏。

    她伸出指尖,却被喻宁栖再次摁下。

    “霜降,”她再次唤她的名字,呼吸也十分的不稳,“不要用手……”

    那摁下陆霜降手的指尖顺着向上,去抚摸alpha的唇。

    “用这里,来/月兑我的衣服。”

    她还坐在桌面之上,这样垂眼去抚摸她的唇瓣时便格外缱/绻。

    甚至还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感觉。

    陆霜降深深地望着她,近乎要望进omega的瞳孔深处,唇瓣上被喻宁栖指尖摩挲过的地方似乎都要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她倾身,双手撑着桌面,扣住了喻宁栖桌面上的手,alpha和omega指尖交叠。

    她如她所言语那般做出动作。

    本就是露肩设计的裙子,几乎不用怎么费力,如果是用指尖的话估计一/拉一/拽便彻底下来。

    但是改指尖为唇瓣,这一过程则又被缓慢而磨人地拉长。

    动作上,一点一点地轻咬着拽下。

    反馈到心跳上,心跳的速度又有些太快。

    她清楚地感知到先前那点落下的酒液。

    本就足够醇厚的酒液,因此又沾上了一点悠长的甜。

    怎样品酒才能更好地尝出酒的味道?

    陆霜降并不知道,只一下一下,无比认真地用唇去感受那点甜。

    湿/漉漉的。

    甜的。

    在某一个瞬间,她感觉到喻宁栖伸出手微微抓住她的长发。

    伴随着一声轻哼。

    没用什么力气,但这个动作,也多少带了些失控的意味。

    不过即使没用力气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幅度,陆霜降反倒感觉自己又被刺激了一下,忍不住尝得更深。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正抓着她长发的手的主人再失控一点,最好失控到无法完全控制自己,只能在她的给予之下沉浮。

    用花酿酒,酒液确实也变得更加甜美。

    就连她这种算不上爱饮酒的人,此时都隐隐有些着迷。

    在这不断地品尝间,陆霜降恍然间开始想——

    如果每次喝酒都是这般喝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种尝酒的方法,她非常愿意。

    ——愿意至极。

    等这样品尝到最后,之前落下的酒液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更为甜蜜的存在。

    她们就像是蝴蝶与鲜花,相拥着,亲密无比地倒到床上。

    婚床也是早在之前就布置好了。

    比起单独的床,这更像是一座花园。

    属于她们的花园。

    玫瑰色的衣裙落下,露出的是比月光更皎洁的白。

    因为情动,喻宁栖无法自抑地冒出了狐狸耳朵和尾巴。

    她并不经常在一开始就完全袒露出来,往往是等到已经无法控制,在颤抖之下冒出来狐狸漂亮的耳朵和蓬松柔软的尾巴。

    她邀请着她,牵着她的指尖,来探索这座花园。

    浅色的瞳孔,雾气蒙蒙,仿若走进失落者的乐园,稍有不慎,便彻底坠落。

    恍惚间,陆霜降想起她们很久之前,在她记忆深处的某个过往。

    那时她们短暂地逃脱了那些力量的掌控和“眼睛”的注视。

    那时,她们近乎抵/死地缠绵。

    当时的天下着暴雨,在那种环境下其实十分寒冷,可她们却像是感觉不到寒冷的空气一般,吻得反倒更加炽烈。

    雨声,水声,和不受控制的呼吸。

    纷纷杂杂地叠加交织在一起。

    掩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似乎在这一刻和眼前开始重叠。

    只不过“铛——”地一声清脆声响又把她从回忆里拉出到现实。

    陆霜降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随着不断加快,这点声响也越发清晰。

    再又一声清脆声响之后。

    陆霜降循着声音,看到了床尾的铃铛,她找到了那不断发出轻响的来源。

    刚刚那一下又一下随着动作传来的声响就是在那里放着的铃铛传出来的。

    其实只从外表上来看,这似乎并不像是一个铃铛最原始方便辨认的样子。

    铃铛被制作成了玫瑰花的形状,很契合她们今天的婚礼主题,这样摆在床尾,一眼望过去更像是一个装饰品。

    ——并不是很引人注意。

    不过铃铛和玫瑰花比起来显然有很大区别,毕竟玫瑰花不会响,但是铃铛会响。

    而且还是一下一下,跟着她们一起响。

    婚房和婚床,全部都是喻宁栖自己提前规划好布置好的,这个铃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有比她眼前这个omega更清楚的人了。

    陆霜降看着那个玫瑰花形状的铃铛,这样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唤了声喻宁栖的名字。

    她的声音还算淡定,但耳根已然一片红意,整个人都有些羞。

    若是这铃铛自己响便算了,偏偏……偏偏是随着她们的动作一起响。

    叮叮铛铛,明明是那样清脆灵动的声音,此时在这间房间内,却好像也染上一些说不清楚的水声。

    喻宁栖听见陆霜降叫她的名字,便抬起眼看向alpha。

    她们没有关灯,还开着灯。

    在这熠熠灯光之下。

    陆霜降发现喻宁栖的眼尾染上红,浅色的瞳孔漾着点水色,像是一朵完全盛放的玫瑰,比她们这间房间内装点的任何存在都更加动人。

    ……无可比拟。

    alpha的话音于空气中落下,紧跟着喻宁栖却没说话,那长而柔软的狐狸尾巴轻轻扫过陆霜降的掌心,如此之后,她才开口:“铃铛?”

    她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音,微微眯起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迤逦出点点光华:“是我布置的,你不喜欢吗?”

    喻宁栖看着陆霜降的眼睛,眼底带着雾气般的笑意,她也确实这样轻笑出声。

    “霜降不喜欢的话,那我便去摘了好了。”喻宁栖边这样说着边准备去摘掉那系在床尾的铃铛。

    不过如此说完,她却没起身,而是就这样维持着姿势撑着床,慢悠悠地往前蹭着。

    床单带起细微褶/痕。

    那蓬松柔软的尾巴,就在陆霜降面前一晃一晃,几乎占据她所有视线。

    陆霜降呼吸微微窒住。

    就在喻宁栖马上要够到铃铛的下一秒,alpha缓缓收紧掌心,拽着尾巴把某只狐狸重新拽回了身前。

    “不用摘了。”陆霜降对上喻宁栖的视线,墨绿色的瞳孔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晦色。

    她俯身,指尖轻轻重重地揉着那蓬松柔软的长/尾,牙齿磨过狐狸的耳朵,没怎么用力,但也正是因为没用力气那些酥麻感才越发强烈:“你准备的惊喜,我一定会物、尽、其、用。”

    最每攵感的耳朵和尾巴全被制住,喻宁栖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陆霜降重新拉回情与谷欠中再次沦陷。

    房间内又叮叮铛铛响起属于铃铛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和铃铛同一频率响起的或快或慢的omega的声音。

    “霜降……”因为呼吸不匀,几乎要说不出来完整的一句话了。

    不过也确实如喻宁栖之前所说的一般。

    属于她们的夜,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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