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南泓云快步走到里清雏只有两步的地方，单膝跪地。
清雏这次是认认真真的又重新看了一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身为天命簿的拥有者，清雏能够借助天命簿看见世人记录在命簿上的命数。比如刚刚才见了面的兰溪，他最近的的命数上写的：【得一位师弟，名为贺明。】，接下来命簿上写的是【三月后去往雷鸣山，得千钧鸟妖丹，重伤而归。】
但是眼前的这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清雏却不能看见他未来的命簿。
是的，看不见。
清雏能看见的命簿便是最近的【成为沧笙派清雏亲传弟子，得清雏悉心教导。】而在这句话的后面，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
这种情况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她自己。
难道这个小孩也和天命簿有什么关系？
清雏紧皱着眉盯着他思考。
南泓云的膝盖抵在地上，已经有些酸痛了，但是师尊还没开口，他就不能乱动。
他看着地，心中冒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念头：师尊是不喜欢他吗？
清雏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她不能知道不能解决的问题，除了不知所措外心中还有些许惊慌，就像是受大人指点总是能够得到正确答案的小孩子，突然有一天大人不出声了，面对着即将到来的事情，小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清雏怕她做不出最正确的选择。
“行拜师礼吧。”
“是。”
南泓云于是按照兰溪和他说过的流程，对着座上的清雏三叩首，然后他起身，准备去拿敬师茶的时候愣住了。
“怎么了？”
清雏看他突然起来又忽然静止不动，出声问道。
“没有敬师茶，师尊。”
南泓云的刚进门时的激动心情此刻算是冷静到了极点。师尊可能是真的不喜欢他，他已经不奢求能有礼物了，可是师尊连敬师茶都没有准备，这是不想让他成为他的弟子吗？
清雏心想完蛋，她不知道拜师礼的流程，她只在掌门那里听说过兰溪在拜师的时候太激动不小心没跪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她不知道还有敬师茶这个东西啊
她平时也不怎么喝茶，也没有长老来做客需要她泡茶，所以根本就没有茶叶，好在她刚刚趁着南泓云还没来抓紧时间做了那份她心心念念的荷花酥，现在正新鲜出炉，就拿那个当做敬师茶吧。
清雏于是起身一路快步走到厨房，拿起一朵荷花酥放到盘子上，然后又快步回去。她把盘子放到桌子上，道：“就拿这个作为敬师茶吧。”
南泓云也不知道把敬师茶换成敬师糕点合不合适，他心中想道：师尊难道是忘记准备敬师茶了所以刚刚才去拿的糕点替代？
他心中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师尊忽然往下降了些。他感觉师尊也不是那么高冷了，她也会像是个普通人一样犯了错着急忙慌补救的，师尊可能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已。
接下来的仪式是他端起茶，然后师尊喝一口，表示接受他成为自己的弟子。
“师尊请喝……请吃糕点。”
他端起糕点，敬上。清雏拿起糕点心想是该只吃一口就行还是全部吃完。只吃一口再放回盘子里感觉挺不好看的，那就全部吃完吧。
所幸荷花酥做的小巧，不然一口闷下去怕是要噎死清雏。
“起身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尊了，我名清雏。这是你的功法。”
清雏拿出一卷竹简放到南泓云伸出的双手上，然后接着说：“正厅右边的侧门打开，第二间就是你的房间。去看看吧。”
“多谢师尊。”
清雏起身先去找水喝了，那荷花酥真的不能一口闷，太噎人了。
南泓云顺着清雏的指示打开侧门。面前向右拐的是一条长走廊，第一间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有股香味在走廊飘荡。
他走到门口伸头看了看，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是厨房。
南泓云心里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师尊又离他近了一点：原来师尊也会像普通人一样洗菜做饭刷碗，他原来以为修仙的都是不用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