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无情拒绝周理的无理取闹

    严谨半天没说出话,周家人要知道他们的超s级继承人脑子里正在想如何毁灭周家怕不是要集体发疯。

    房间再次陷入死寂,周理半死不活地躺在那,俊朗的面容因为过量的缓释剂而显得有些沧桑。

    “让我留在这儿吧。”周理说,“如果你不放心,随时可以再给我来一针缓释剂。”

    严谨忍不住骂周理:“你有病。”

    “我是有病啊。”大概是看到严谨还愿意站在这儿听他讲话,周理脸上笑意竟加深了些,“你能治,可你就是狠心的不治。”

    “呃……”又疯又无赖,简直没法交流。

    严谨握拳看了周理一会儿,败下阵来,“你随意。”

    得到严谨许可,周理也松了口气,缓缓吐出口浊气,阖眼休息了会儿问严谨:“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吗?我想看着你。我没力气……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得寸进尺。严谨冷漠道:“不可以。”

    到深夜,严谨准备睡觉时屋外刮起了风,高悬的月亮被乌云遮挡,大雨将至。

    严谨关了卧室窗户,站在窗前纠结着是否出去关客厅窗户。

    无论ao,注射了缓释剂后身体都会变得虚弱,怕冷也怕热,直到缓释剂药效过去。严谨当年没少照顾耐药性训练结束后因为抵抗力短时间内下降而生病的「同事」。

    要不要出去看一眼周理?严谨迟疑地想,周理只穿了件薄衬衫,如果不管他……他在这儿生病了怎么办?信息素失控都要他负责,在他家里感冒生病,周理还不得赖上他?

    周理是超s级alpha,按理说不会这么脆弱……

    但他注射了那么大剂量的缓释剂,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吧……

    严谨默叹一声,拿着水杯走出客厅,打算借倒水的名义去看看周理。

    周理状态看起来很糟糕,黑发因被冷汗打湿而变得柔软,衣襟也透着不同程度的湿意,领口扣子松了几颗,锁骨和胸肌若隐若现。

    严谨刚给周理倒的那杯水静悄悄地搁在茶几上,还是那些,严谨回屋之后周理应该再没喝过水。

    客厅窗户开着,窗纱随风舞动,带着潮意的风一股股地卷进屋里。倒是不冷,可周理满身冷汗,这么吹一晚上肯定不行。

    严谨认命地放下水杯过去关窗户,周理一直没动静,他到周理身边观察这位应该高高在上矜贵冷傲的alpha。

    他看了良久,周理一直没反应,严谨忍不住伸脚踢了踢周理因脱力横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腿。

    周理依旧没反应。

    睡着了?严谨捡起桌上的缓释剂。刚没来得及看成分,一看周理一口气注射5毫升——普通人十倍剂量,基本就理智全无了。

    估计周理这些年没少注射缓释剂……严谨真第一次见到五毫升规格的缓释剂。周家也真是惯周理毛病,真给他生产这种剂量的缓释剂,五毫升……也就周理能用吧。

    许是由于周家自产,针管上面只笼统地列出了常用于分解alpha信息素的几种成分,但不知道每种成分具体占比多少。

    严谨不自觉叹了声气,说周理那段话对他没有触动是假的,周理竟「疯」到如此程度……

    另外由周理这段话可知,这些年他能安稳呆在梅德斯,应该是周理付出了一定代价。

    何必呢?

    严谨闭了闭眼,正要回他自己房间,忽被人用力一拉,重心不稳栽进周理的怀抱。

    “周理你——”严谨脱口道,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恼羞成怒,“你不是没力气吗!”

    “我没力气。”周理委屈地说,“可你离我这么近,我克制不住我自己。要不你再给我来一针缓释剂吧。”

    “呃……”严谨从没这么无语过,张口闭口都是注射缓释剂,“你随身携带几支缓释剂?”

    “身上没有了,车里还有。”周理低声说,“我准备了许多,我怕你把我关在外面不让进门;怕进了门之后……被你撵出去;还怕我克制不住自己,再把你弄哭……”

    周理似乎真没什么力气,往日这样被周理抱着,严谨是动都不能动。今天严谨的可活动范围……说实话还挺大。

    可严谨看周理这个样子,他又不忍心挣扎。

    听周理说准备了许多缓释剂,怕这又怕那的……严谨心酸得不能自己,直对自己说不能再往下想了。

    从前周理是个不知道为别人考虑、不知道站在其他人视角思考问题的大少爷,让这个大少爷低头或者道歉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现在……严谨毫不怀疑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周理这个样子的人。可一想到这件事,严谨心里就泛酸。他知道他在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吃了多少苦,所以不想让周理也承受这样的苦。

    周理抬手托着严谨后脑靠近他,低头想去吻严谨的唇,第一下没吻到,第二下也没吻到。

    “呃……”他仿佛是放弃了般向后一靠,自暴自弃地说,“严谨,帮我去车里取两支缓释剂回来吧……干脆一点儿力气都别给我留。”

    严谨无情拒绝周理的无理取闹,“你不能再注射缓释剂了。”

    “可是我好想你。”周理又很委屈地说,深邃的眼中盛满了对严谨的爱和求而不得的失落,“你离我这么近,我连吻你一下都不行。”

    周理注视着严谨,些许令人恐惧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半天没等来严谨回复,他问道:“你喜欢我吗?严谨。”

    他当然不指望这问题能得到严谨回复,继续往下说道:“你说你不喜欢我……可你又就这样呆在我怀里,明明挣扎一下就能跑掉……你又不跑。”

    “你总是这样,给我机会……又不给我机会。给我点儿希望,又不给我希望。”

    雨声噼里啪啦,严谨心里像被人用刀划了一个大口子似的,心酸你追我赶地往外跑。周理这话真是说到他心底了,曾几何时他也这般因摸不清周理想法,不上不下地吊着难受。

    跟着心酸一块儿往外跑的还有某种冲动,肆虐地在他大脑中横冲直撞。

    不能冲动,严谨提醒自己。

    这次没机会回头,周家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再给我一支缓释剂吧,严谨。”周理用近乎求饶的语气说,“别给我希望,别折磨我。”

    周理这句话使严谨心底的心酸与冲动占据了上风,他颤抖地抬了下手,只刚抬到一半又落了回去,似乎还缺乏一点勇气。

    但对周理而言这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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