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盛律猝不及防的问话让郁维玲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然后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她挺佩服他的,话题转移的如此之快,险先让人跟不上。

    但盛律这话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他怀疑她?

    难道大反派天生就那么敏感么?

    许多疑惑的念头在脑海里走马观花过了一遍,郁维玲强装镇定,等气匀了才慢吞吞的回道,“盛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两人虽然都坐在同一组沙发上,但之间的距离隔了将近一米左右。

    盛律忽然毫无征兆的坐了过来,俊脸朝她凑的极近,郁维玲故意眨了眨眼,以示不解。

    “别装了。”她的下巴被他抬起,目光落在她脸上,肆无忌惮地审视了一遍,盛律似笑非笑,“你到底是谁?”

    郁维玲无辜地抿了抿嘴角,“你不是查过我么?”

    在她说完,她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光芒。

    然后她在他黑漆漆的瞳孔里,没有看到危险,只有赤裸裸的戏谑和好奇。

    既然没有危险,那说明她暂时是完全的。

    不管盛律出于何种目的,现在是不会动她的。

    紧张的神经一松懈,郁维玲无比轻松,于是有了陪他玩一玩的想法。

    盛律眼里露出玩味,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正是因为查过,所以……”

    他故意不说了,就等着她暴露破绽。

    郁维玲说了一半也故作神秘不说了:“你怀疑的很对,其实我……”

    盛律哪里不知她在吊胃口,甚是默契地配合,“你什么?”

    郁维玲漫不经心挪开他的手,冲他嫣然一笑,半真半假地交代,“其实我是一只修炼千年,已经成形的妖精。”

    盛律那抹似笑非笑深了几分,“哦?”

    “你别不相信。”郁维玲一本正经的说:“还记得你救了我的那一夜么?”

    “怎么,跟那晚有关?”

    “对,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郁维玲半真半假的编造:“千年前,我还是一只刚启智的小动物,有次下山游玩,不小心掉进了一个陷阱里。然后在那个洞里被困了三天三夜,幸好有位书生从那里经过,然后……”

    “然后书生救了你,你就爱上了他?”

    讲得兴起的郁维玲被盛律中途打断很不爽,但当听了他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后面的故事?”

    “你都说了是故事了。”盛律嗤笑,“当下的仙侠剧不都是这么编的?郁维玲,就算你要编故事,麻烦你编的像样点。”

    “嗨……”郁维玲轻叹一声,故意露出个被人看穿的窘迫神情来。

    盛律撇了她一眼,当时许特助给他的资料里,所有能查到的关于郁维玲的事情,以及她的性格,处事能力都跟眼前这个南辕北辙。

    难道这世上真有精怪,她换了个灵魂?

    郁维玲生怕自己真被盛律瞧出点什么,万一露出破绽了,盛反派直接让人结束她生命。

    岂不玩完了。

    她看了眼垃圾娄里那一堆堆的纸巾,又瞧了眼脸色有点苍白的盛律,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感冒了?”

    “昂。”盛律懒洋洋的嗯了声,见她问起,昨晚那股让人被鸽子的闷气又被抽了出来。

    “不是真诚的来向我道歉么。你的诚意呢?”他目光炯炯看着她,故意找茬,“两手空空,这就是你的诚意?”

    “我想给你带东西来的,但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郁维玲决定,将功补过,“你想吃什么?”

    “吃你。”

    郁维玲:“……”

    这是把昨晚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了。

    盛律个高,整个身子都窝在沙发上,长手长脚,困在窄小的沙发上显得有些委屈。

    郁维玲见他他神情慵懒,脸色却苍白,眉眼间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看来昨晚是真的没有休息好,等了她一晚。

    怎么有那么傻的反派,等不到人不知道离开么?

    郁维玲心中刚涌起的愧疚就因为盛律随之而来的一句话给击得粉碎。

    只见盛律挑眉,“怎么不能吃你?”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好处,哪怕是说些流氓话,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盛律,你别闹了。我去给你买点感冒药吧。”

    郁维玲说完,不给盛律拒绝的机会,换好自己的鞋子,转身跑下了楼去买药。

    等她匆匆忙忙买好感冒药上来,发现盛律已经窝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饶是睡着了,也能看出他的疲倦,眼底那一小片乌黑,显然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

    屋子里没有开灯,傍晚的晚霞从地平线那端透过窗户落到盛律的身上,像是为他渡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郁维玲脱了鞋,盛律那双大拖鞋还在鞋架上摆得整整齐齐。

    她是35码的脚,穿着盛律的大拖鞋,就像穿了大人鞋子一样。

    不合适也不舒服。

    郁维玲于是弃了鞋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把装着感冒药的塑料袋轻轻放在茶几上,为了不惊醒盛律,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睡得香甜的盛律,郁维玲鬼使神差的拿过盛律不知何时丢在沙发上的一件衣服,轻轻盖在他身上。

    晚霞的光渐渐往地面坠落,但仍然有一点点淡淡暗暗的光洒在盛律身上。

    郁维玲鬼使神差的蹲了下来,借着那么一点光,撑着下巴兴奋地打量起了他来。

    盛律生得好看,这一点毋需自疑。

    从眉骨到下巴,每一道线条都曲折分明。特别是微微仰脖这个姿势,尤显得那个喉节特别的性感。

    而他喉节下的那颗小痣,更是带感。

    此时的他,少了初见时的冷漠和隔离,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郁维玲从穿进这本书中,根本就没机会这样肆无忌惮盯着他看。

    想到那个最初的梦,郁维玲脸色渐渐发烫了起来。

    穿来的那天,两人还肌肤接触,来了一次鱼水之欢。

    虽然第一次的体验感有点欠佳,但能让她睡到这样的极品男人,似乎是她赚了。

    郁维玲不自觉的就联想到那次,盛律滚烫的呼吸,以及有力的大手擦过她每一寸肌肤。

    脸上的热浪好像更高了。

    于是,郁维玲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凑到盛律的唇边,轻轻地,慎之又慎地,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这时候,睡得香甜的男人眼皮子忽然动了一下。

    郁维玲大骇,匆促又慌乱抬起头。

    然后就撞入了一双漆黑得仿佛要窒息的眼睛里。

    盛律:“你偷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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