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是附在郁维玲耳边说的,可实际上,盛律的声音并不小,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无论是里头还是里外的人,无一不例外听得清清楚楚。

    当然,这是说给谁听的,没有人比肖峻更清楚,他摸了摸鼻子,假装没有听见。

    郁维玲挺尴尬的,哄走盛律后,她踮着脚尖走到门口将肖峻迎了进来,为了不让人打扰到,她刻意把门关紧。

    看着她又是关门,又是上锁,肖峻秀气的小脸皱成一团,“郁维玲,你这是要干嘛?”

    大礼堂还在表演节目,休息室的门一关,彻底的隔绝了那些嘈杂的声音,这里便落得个安静。

    郁维玲听出了肖峻声调里的害怕,赶紧过来安慰,“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乱来的。”

    她嘻嘻地笑着,为了讨好对方,又急急忙忙地递去一瓶水,“来喝口水吧。”

    反正休息室里啥都不多,就矿泉水最多,不要钱似的,堆了几箱在这里。

    肖峻接过矿泉水,没有第一时间喝,反而顺手搁置在一边,“我不渴。”

    这里除了水就没别的,郁维玲听罢,皱了皱眉,突然双手一击拳,笑道:“那一定饿了吧,我请你去吃夜宵吧。”

    说完,她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又找出自己的鞋子,马不停蹄穿上,拿起包就要走。

    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把肖峻给惊到了,他看了她好几眼,无语道:“我不渴也不饿。”

    “那……”

    “你先把你嘴唇上的口红擦掉吧,都被人吃掉一半了。”肖峻一脸不好意思的说完,然后才把头别扭转向另一边。

    郁维玲一愣,想起刚才她跟盛律的热吻,不禁老脸一红,“嗨,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见她擦掉口红,露出原本的唇色,那是最原始的粉色,其实比涂了口红还要好看。

    她的唇线生得又十分的性感,难怪那个男人会把持不住。

    肖峻想到这,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那个人是你男朋友么?”

    “啊,算是吧。”郁维玲停顿了一下,点头承认。要是说不是,那两人刚才那行为算啥。

    “我看他不像是我们学校的,是外面的人?”

    “啊,是。”真怕肖峻打破沙锅问到底,郁维玲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肖同学,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我……”肖峻犹豫了一下,看着她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想让你以后做我的课外舞蹈老师。”

    “呃?”期望一下落空,郁维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

    “不然呢?”肖峻直视着她,“你以为我会为了什么来找你?”

    郁维玲咽了咽口水,“不是……那个么?”

    “是那个?”

    “肖峻,你还在给我装。”

    肖峻一把站了起来,“郁学姐,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不愿做我的舞蹈老师,那便算了。”

    说完,他人就往外面走去。

    郁维玲想喊住他,可就在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班长大喇叭似的声音,“哎,主任,我们班的郁同学已经受伤了,你一定要替我们班讨回公道啊。”

    这么一来,郁维玲已经没法喊肖峻了,毕竟肖峻的身份不是普通的学生,要是让学校其他人知道两人私底下接触过,只怕给她十张嘴也说不清。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郁维玲就放肖峻走了。

    百米外的林间小道上,白术看着肖峻出来了,忙迎了上去,“肖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肖峻将头顶的鸭舌帽往下一扣,压得更低,见白术问起,摇头,“我没说。”

    白术一脸惊讶,“啊,你为什么不说?这些天你一直被这件事困扰,搞得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问她。为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你这不是白跑一趟么?”

    肖峻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边走边说,“知道我为什么没跟她提我堂哥的事么?因为我在休息室看到一个男人。”

    “男人,是谁?”白术好奇。

    肖峻压低了声音回道,“盛七爷。”

    闻言,白术的声音猛地拔高,“你说盛七爷?”

    夜晚的林间小道上,学生是很少,但不代表没有,肖峻被白术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小声点,你想搞得天下皆知么?”

    白术很快恢复过来,仍疑惑不已,“郁维玲怎么会跟盛七爷在一起?他们什么关系?”

    肖峻摇头,“我不太清楚,但既然有盛七爷在,那就没必要让郁维玲知道我堂哥的事,谁知道是她冲着我堂哥去还是幕后的盛七爷。”

    ~

    郁维玲哪里知道就因为盛律的出现,害得她错失一次得知黑衣少年的事。

    但事事都有绝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两天后,学校从调取监控中,已经掀出了在她舞鞋里放针的人是隔壁演员系的一位同年级学生,之所以为什么要那么多,是因为这位女学生跟胡芊丽是好闺蜜。

    自从她得知胡芊丽被郁维玲害得摔断了腿后,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要为闺蜜报仇,这不,就让她钻了空子。

    知道是一个跟她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学生是罪魁祸首,郁维玲哭笑不得。

    胖乎乎的班长仍然气不过,很为她打抱不平,“郁维玲,那个演员系的女学生太恶心了,要不我们死咬着她不放,让学校领导开除她吧。”

    郁维玲的脚经过几天休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涂完药膏,立马穿上鞋子,笑着摇头道:“算了吧,已经记了太过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也就你好心。”班长拿起书包,又问了一句,“需要我送你回家么?”

    郁维玲笑着挥手,“我没那么娇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明天就是周末了,郁维玲早早就收到了封岩发来的信息,让她这周一定要回家,哪也不许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封岩都发出了命令,她还能怎么办,照做呗。

    郁维玲告别了班长,独自一人往校门口走去,为了抄小路,她故意从球馆那边绕过去。

    好巧不巧的,刚拐过转角,郁维玲就看到了前面有两道人影,其中一个是封雁,另一个居然是盛明宇。

    只听见封雁幽怨哀愁的声音,“郁维玲到底有什么好,盛大少你还没死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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