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暴戾太子总在装可怜 >第272章 洪熙帝疯了
    “宴翎,朕要你查的噬心膏,怎么样了?”洪熙帝眉心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神色透着从未有过的阴鸷。

    整个太极殿的宫女太监,都因为失职被送去了慎刑司受罚。

    包括袁公公。

    洪熙帝从被册封为太子那一天起,就从未错过早朝,更没有睡过头的时候。

    尽管这几日醒来后,洪熙帝都会觉得精力都会变得很旺盛,一扫睡前的疲惫和沉重。

    但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了穆歆最初说的那些成瘾的后果。

    “禀陛下,噬心膏并非出自南蛮,而是西域。”宴翎回道。

    洪熙帝眉心皱得更深:“可有证据?”

    宴翎取出一盒无忧香:“这是卑职从莳花馆搜出的无忧香,据说是三皇子殿下喜爱的助兴之物。”

    “回春堂的周大夫有记载过三位,因为频繁出入莳花馆,怀疑对方下药的病患。”

    “根据周大夫的手札,从西域流传而来的无忧香,与宁远郡主命名的噬心膏,应当是同一种东西。”

    袁公公微微颤抖着接过无忧香,递给黄大夫验过后,才用双手托举着,给洪熙帝过目。

    他也被打了二十板子,只是慎刑司的人深谙看碟下菜的道理,用了巧劲。而袁公公心里有鬼,更加不敢缺席片刻,强撑着回到太极殿伺候。

    洪熙帝原本是让袁公公受完刑就回去反省,只是见他一副生怕被人取代的姿态,也就随他去了。

    多年主仆,有点心思他还是能容许的。

    宴翎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涅槃水的事。

    从莳花馆上下的口供中,宴翎已经对西暮的说法已经信了大半。但关键在于没有物证,洪熙帝也绝不会轻易接受成瘾的事实。

    然而宴翎挣扎的神色,落在洪熙帝的眼里,却是另一层含义。

    他第一反应是,宴翎为什么会自作主张去查莳花馆。

    只是视线触及无忧香,又转换了怀疑的对象。祭天那一日的褚承安,是真被人算计了,还是装疯卖傻。

    洪熙帝挥挥手:“去找张温茂来,验一下这无忧香。”

    无论源头是南蛮还是西域,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种祸害人的东西,绝不允许在大周出现。

    张太医这日被太后叫到了永寿宫,诊脉时心惊胆战。

    “如何?哀家近两日心悸得厉害,可是有哪里不妥?”太后娘娘神色恹恹,倚靠在软塌之上。

    她也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受不了内心的谴责。

    自从让顾贵妃加快计划进程后,太后就称病不见洪熙帝,只躲起来等待最后的结果。

    然而见到亲儿子时,还有不输当年的狠辣,见不到人后,反而一日比一日疲惫。

    “太后娘娘是郁结于心,不宜用药。”张太医小心地擦去额间的细汗,小心翼翼地回道,“微臣先为娘娘开一汤药剂,调理三日。”

    要不是穆歆提前派人通过气,张太医怕是会控制不住表情。

    太后娘娘的脉象,与洪熙帝祭天之后极为相似,连精神不振,都是噬心膏的戒断反应。

    好险,差点就要把老命断送在永寿宫。

    “太后娘娘,陛下有要事,召张太医去太极殿相商。”小太监快步走近,跪倒细声通报道。

    太后娘娘本想再隐晦地问几句张太医,试探下心悸的情况,是不是与顾贵妃那种香有关。

    一听是洪熙帝有请,太后娘娘就不再留人了。

    过两天,大概就是她唯一的儿子,能过的最后一个年,还有什么不能顺着他的。

    “去吧,别耽误了皇帝的正事。”太后不再看张太医,几个呼吸间,居然就睡了过去。

    张太医暗自心惊,这噬心膏对年迈之人的杀伤力,太过可怕。

    数日不见洪熙帝,张太医差点就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连忙跪下请安:“微臣张温茂,叩见陛下。”

    洪熙帝眼中过于亢奋的光芒,不该属于一个年近五旬的人。像是在透支燃烧着生命,完全是太后娘娘的反面。

    张太医只用望,就能说出结论:噬心膏重度成瘾了。

    然而洪熙帝并没有让张太医诊脉的意思:“平身吧,去看一眼那盒香料,有什么问题。”

    片刻后,张太医面色凝重地回禀:“微臣可以确定,这就是噬心膏。”

    “陛下,此毒的危害极大,万万不可轻视。”

    “若是有足够的样本,”洪熙帝摩搓着扳指,声音冷硬,“多久能研制出解药?”

    张太医老脸皱成一团,再次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微臣无法保证。”

    “朝廷每年用大把银子养着太医院,要人给人,要药材给药材,现在却一种毒的解药都研制不出来?”

    洪熙帝突然发飙,掀翻了桌子,无忧香被砸到地上,碎成细碎的小块。

    张太医立即垂下头屏住呼吸,心里疯狂地拜玉皇大帝、如来佛祖、道德天尊,千万保佑他,不要被这毒给害了。

    宴翎也跪了下来,只是更担心洪熙帝的状态:“陛下,此香的粉尘有毒。”

    洪熙帝喘着气,宛如回到了第一次失控的时候。

    但这一次,他的怒火很快平息了,反而心中交替着涌现出无限的怀疑和恐惧。

    无忧香的粉尘飘起那一刻,洪熙帝终于直面了心底最大的怀疑。

    是谁,让他再次碰到了噬心膏。

    到底是褚承泽和穆歆的阴谋得逞,还是褚承安躲在背后操纵一切?

    洪熙帝狠狠地闭了闭眼,却闻到一种铁锈味。

    血。

    漫天遍野的血。

    还有许多早已离世的人,面孔或清晰或模糊,密密麻麻从殿外涌了进来。

    “滚!都给朕滚出去!”

    洪熙帝抽出宝剑,开始疯狂地砍向四周:“朕要把你们满门抄斩,挫骨扬灰!”

    上前想要护驾的金吾卫都被洪熙帝砍到在地,宴翎护着张太医退出殿外,目光沉沉地看着袁公公连滚带爬地往钟粹宫的方向跑。

    袁公公心跳得快要从嘴里跳出来,连刚被打过二十板子的痛楚都察觉不到。

    好不容易跑出了太极殿,袁公公看到了站在宫墙变的秋瞳,她用手指向另一边,做了个口型。

    “皇帝陛下疯了!”

    “陛下疯了!”

    袁公公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冲向大臣上朝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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