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师弟他又娇又作还能攻(双重生) >第12章 十二.逃避与面对
    多谢各位肯给何某一个面子,耐心听到现在。

    江湖中本就有各种各样的人,稀奇古怪的事,这些人和事加在一起,让江湖中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新鲜和刺激。

    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在闯荡江湖的生涯中,多少都吃过些苦,受过些折磨,甚至直到今天,心里还在流着不能告诉别人的血和泪。

    所以我这二十年来的经历,或许并不如各位想象中的那样惊险,那样神秘,甚至还不如各位经历过的听起来更吸引人。

    而且无论是谁的经历,当被人从嘴里说出来后,也只能是一个故事,不是现实。

    现实中发生的事,往往不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又有趣,又好听,还很有道理,值得人们去深思。

    现实中的你我,也往往不像故事里的主人公那样,不但是个英雄好汉,江湖人都要给他面子,遇到再大的凶险,也总能逢凶化吉。

    若非师弟昨夜去往怀远山庄时,跟二庄主闹了一场误会,匆忙中没来得及对他说清楚缘由,就和我回到了八里镇,现在我也根本不会想在这里和各位讲这个故事的。

    因为这个误会实在是拖不得,如果继续拖延下去,恐怕本应该成为朋友的弟兄,就要误会结仇,本应该解决的敌人,反而在拍手大笑,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不过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也很少和人讲过故事,我只是想把当年的经过原原本本复述出来,如果你们觉得这能算得上是一个故事,就已经是对我的褒奖。

    二十年前,我只有八岁大,那天听父亲提起明宵峰,说他要出一趟远门的时候,并不是很在意。

    毕竟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是一个名满江湖的大侠,大侠们为解决江湖中的麻烦事,总是时常要出门的。

    我父亲一年中总有大半年时间在外走动,往往要等到年节,我和母亲才能见他一面。

    我和母亲都以为,他这一次出远门,也是和以往无数次的出远门一样,就算不会很快回来,等到下一个年节,也总还会再见到人的。

    谁知他这一次出门,竟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我和母亲还痴等在家,还没等到‘明宵峰一役’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要用“大义”来杀我们的仇家,就已踏进何家老宅的门槛。

    他们说父亲是“武林公敌”,是罪大恶极的魔头,帮助魔教残害同道,所以他的家眷也必定不是什么好人,人人得以诛之……

    母亲绝不相信父亲会投靠魔教,也绝不相信他们的说辞,可想要和这些人讲道理,却是讲不通的。

    如果一定要和他们讲道理,那就只有付出代价。

    这种代价通常是血。

    当这些人终于能听进去道理,我们的好日子也就仿佛是从他们身体里流出的鲜血,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父亲虽然平时总在外面办事,并没有经常住在家里,可江湖中不知道我家在哪里的人,还真不多,想来找我们麻烦的,也不可能只有倒下的这一批。

    母亲迅速带我离开了家,她本来打算去投奔距离最近的朋友,可一路上却没少听到“明宵峰一役”的结果,以及关于父亲的种种流言。

    离家时那个为父亲报仇雪耻的计划,母亲再也没有和我说过。

    试问那时候谁还敢收留我们?一旦和我们扯上关系,岂非是要自认妖邪,要和整个江湖做对?

    一些有良心的长辈,还会从墙头上扔出点零碎金银,以及写着“恕不远送”的纸条——可惜这样的人并不多。

    更多的人,在见到我们这一对孤儿寡母时,非但不会有馈赠,还一路尾随,妄图要用我们的项上人头,来换取他“大义灭亲”的名声。

    当然,我和母亲都知道,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放心前去,还有一个人一定不会拒绝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我们。

    那个地方就是琼玉谷,那个人就是我师叔。

    但母亲不愿去,就算打死她也不愿去。

    因为她并不想连累师叔,也不想让剑圣一门的传承,就在我们这代断绝。

    后来我们一路辗转,走到苗疆,终于在一个小镇里安定下来。

    苗疆远离中原,人情风俗自成一格,那里虽然也有门派帮会,也有恩怨情仇,但边境百姓大多只想过个安稳日子,嘴里谈的,心里想的,除了家长里短,就是柴米油盐,什么江湖厮杀,武林纷争,似乎都距离他们很远很远。

    我以为这会是新生活的开始,往后我们母子二人,能在小镇上长长久久生活下去。

    但我错了。

    两年后的一个早晨,我刚起床,就看到母亲在吐血,衣服上全是血,地上也有好几滩血,倘若不是门还关着,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我还以为是哪个仇家又找上门来了。

    我吓了一大跳,忙问母亲是否因为操劳过度,得了急病。

    当时我心里只想着,倘若真出了什么事,就得赶紧和打工的东家告一天假,去山上采药。

    母亲却告诉我,早在逃亡途中,她老人家为了保护我,硬接下仇家一记“穿心掌”,那时五脏六腑就已受了很重的内伤。

    那时父亲冤屈难伸,我又是个懵懂的小孩子,日常生活少不了人照顾,她哪里肯对我说实话?

    母亲精通医术,知道病理所在,可她伤得太重,吃药也只能吊着一口气不散,先前又顾着逃亡,耽误了疗伤时机,更是没有几天时间好活,之所以能熬到两年后才过世,当真是靠着一种不肯屈服的精神在苦苦支撑。

    两年前,我已失去父亲,两年后,我又亲手埋葬了母亲,一个人在苗疆无依无靠,只能给人帮佣卖苦力,白天打工,晚上练武,勉强过活。

    后来,我偶然遇到几个来苗疆经商的中原人,这才得知,早在‘明宵峰一役’过去的半年后,经过叶城主和师叔等众位长辈联手协力,父亲已经沉冤得雪,再不是那个遭人唾骂侮辱的“江湖败类”“武林公敌”。

    那时我便想回一趟中原,至少要回何家老宅看一看,虽然已经离开多年,但那里毕竟还是我的家。

    如果条件允许,我还想把母亲的遗骸带回去,重新葬在老宅后山上。

    不过,当我的脚步距离中原越来越近,得到的江湖讯息也越来越多时,我突然发现,从前设想的种种,都只是夜间木叶上的露水,太阳一出来就散了,根本不可能实现。

    自师叔建立解语宫后,十八年间武林中发生的所有大事,和剑圣一门统统没有关系,解语宫的名望也一直局限在北地,从来没有越过秦岭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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