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小时，最后无奈地摸出手机。
周歆予迷糊地翻进一个界面又迷糊地发去一条消息。
—睡了吗？
那边没有回复，周歆予失望地将手机熄了屏，刚放回床头手机响了起来，周歆予一惊，立马拿起。
还好这屋子隔音，还好刚才有一道雷，要不然让隔壁两人听见她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备注星期一，打来的语音电话。
周歆予平平心跳，接起。
“失眠了？”一接通，那边传来姜泯略显哑倦的声音。
“嗯，打雷。”周歆予声音轻轻的，此刻听着甜软。
姜泯没憋住笑了声：“这么大了还害怕打雷啊？”
“不是。”周歆予倦怠地揉了揉眼，她仰躺在床上，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雷声太大了，刚要睡着就像恰好点似的，轰隆一声。”她埋怨着。
姜泯笑着应了声，话毕，一阵寂静。
几秒，周歆予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还没睡啊？”
“嗯。”那边立马答上，似是一直在等着周歆予说话。
“干什么呢？”周歆予将手机从耳旁拿起，她眯着眼瞟了眼时间，“都一点过了。”
“开黑打游戏呢。”姜泯说，“带人上分。”
“这么努力？”周歆予打趣，“几个女生啊这么积极？”
“锤子。”姜泯脱口而出，“全删了，你找出一个我跟你信。”
周歆予轻笑了几声，声音软软的，宠溺地附和着：“知道啦。”
“和陈贾他们。”姜泯看了眼亮着的电脑，里边的队友催促着开始下一局，他不慌不忙地按了开始，“你见过。”
“给钱吗？”周歆予调侃道，“敬业到这么晚。”
姜泯乐了，他懒懒舔了下唇：“下次帮你问问。”
“谢谢。”周歆予的睡意醒了一半，她声音有点儿哑，因为周遭安静又轻言细语了些，“但不用。”
“早点儿睡。”周歆予嘱咐出一句，“不要玩太久了，对身体不好。”
游戏正在加载界面，姜泯将手机放去桌上，他应了声：“快睡吧，最后一把了。”
“你给我唱歌。”外面一阵雷响，周歆予突然出一句，“我不挂电话。”
闻言，姜泯愣了下：“不好听。”他说。
周歆予就随口一提，她抬了下眉，刚准备道别对面又开了口。
“想听什么？”姜泯手按在键盘上，游戏已经开始。
“我要你。”周歆予问，“会唱吗？”
“嗯？”姜泯从鼻间哼出句疑问，手下飞速着，键盘啪嗒作响，电脑里边也传来声响。
“哥，前边。”陈贾激动着，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伏在一处建筑物后，看见姜泯不远处猫着的人提醒出一句，“柱子后边。”
这块儿场地已清理完，姜泯趁着间隙跳去了另一个界面，电脑那边传来的一声牛逼被他尽搁置耳外。
“怎么了？”周歆予听着动静疑问出一句，“不会吗？”她说，“没事，你继续打游戏吧，我睡了。”
与此同时，姜泯已搜出歌曲来，他将歌词放去桌面又切回游戏，懒懒道：“没，听过，就是记不着词儿。”
话毕，对面已响起前奏，几秒，姜泯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他嗓音本就独特，此刻轻轻的，带着点儿小心翼翼，莫名酥到了人的心头。
周歆予听到第一句一下就精神了，她立起身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卧槽？哥你干嘛呢？”陈贾听着这阵温柔顿感不对劲，“怎么还唱起歌来了。”说着，他惊慌一声，“左边方向，人！”
姜泯没注意，被打掉一半血，但他懒懒的歌声还在继续，可把对面的陈贾急得跳脚。
“不是啊！”陈贾声音凄惨，“哥你认真点儿啊，我这上分呢！”
“兄弟你急个什么。”一个匹配的路人队友插了句，“我觉得这哥们唱挺好听啊，而且这人不已经被他解决了嘛，你别吵吵了。”
歌曲的间隙，姜泯喝了口水，他声音有些倦，“周歆予，你这歌词什么意思啊？暗示我呢？”姜泯哑笑了声，喃喃道，“我要，你在我身旁”他停了下，手底认真着，又轻松拿下一个人头，“默默把你想，我的姑娘。”
周歆予没憋住勾了勾唇，她伏在床上翻滚了一阵，静了几秒，平了平满腔甜蜜和激动才道：“好听。”
姜泯笑着晃了晃鼠标，他没应，随着歌曲的旋律又继续着，“送你，美丽的衣裳”姜泯唱歌也是懒懒的，低沉的声音却莫名惑人，似情话的低声喃喃，却又不让人觉得腻，“看你，对镜贴花黄。”
一首歌也就三分钟左右，周歆予已经笑成了一个神经病。
姜泯清了清嗓子，他将音乐关掉轻声出一句：“早点儿睡。”
“嗯。”周歆予满足地应了声，她躺去床上，将手机放在耳旁，“那我不挂，就这么睡了哦？”她乖乖地询问出一句。
姜泯按下空格键，淡应了声：“睡。”
话毕，那边真没了声，姜泯将电脑声音拉小了一点儿，但还是能听见电脑那头的隐约打趣。
“哦，我说呢，大半夜突然心血来潮，原来是单纯的杀狗，给女朋友唱歌助兴啊。”那头的一个队友打趣着。
姜泯关了麦，他文字发去条消息。
—我女朋头睡了，打字聊。
“”
半小时后，姜泯终于下了桌，手机那头传来轻轻的呼吸声，时不时被雨滴声和雷声淹没，姜泯听着笑了声，他将手机挨去耳旁，站在原地停了几秒才继续脚下步子。
姜泯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趴去床上，他可能在想，周歆予现在的模样应该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