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战神求老攻 >第20章 战神寄相思
    九月重阳,登高望远,按照熙王朝历来惯例,这一日,皇帝要携皇后,诸位妃嫔,文武百官,登武皇山,祭奠天地,怀念先祖,在武皇山上驻留七日,饮菊花酒,赏菊花和秋日狩猎。

    武皇山是熙王朝开国皇帝武始皇赵元康一统天下,封为始武皇的地方,位于皇城外十里,武皇山在半山腰有祭天神坛,上摆天地灵位,从山脚到祭天神坛一共两千八百八十八个台阶,在九月九这一日,帝王于寅时便要到大武皇山脚下开始攀登,于正午达到神坛祭拜,从帝王到最小的奴仆,众人皆需正装,礼仪合规,端庄肃穆。

    东门凌宇三更天便被肖安和李铭叫起来,梳洗收拾,头上佩戴金王冠,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金冠束起,一根麒麟金簪固定住,脚上穿着九蚕丝薄靴,身着浮雕暗纹四爪青龙袍,白玉带束腰,外披白金帛披风,内三层,外三层,穿得整整齐齐。

    东门凌宇剑眉星目,长相非常英气,常年打仗,加少年成名,桀骜不驯,身上的那股霸气愈加明显,一双棕色的眸子清凉如水,一眼见底,鼻子下巴也很周正,这一身打扮,让东门凌宇显出一派雍容华贵中带着狂野之美,连肖安也啧啧叹道:“少主平日穿着粗简,今日一收拾,实在让人移不开眼,英姿卓越,英姿卓越。”

    东门凌宇道:“军师取笑了。”

    李铭也怔怔看了半响道:“怪不得那些个姑娘丫头寡妇儿什么都不要奔到少主您怀里,您确实生得一副好相貌。”

    东门凌宇笑了,摆摆手道:“走吧。”

    三人到了极紫城门外,正赶排队,等天下銮驾到,众人簇拥着往武皇山出发,一路上人非常多,所以走得也很慢。东门凌宇身为郡王,自然在文武百官前面,亲王之后。天上月明星稀,秋日的天气有些清冷也很干净。东门凌宇路上百无赖聊,于是打量起他前面的人,熙王朝唯一的亲王-赵王-赵启殷。

    赵启殷走在东门凌宇前面,腿一瘸一拐的,虽然不方便,但走起路来,并不拖拉。这人常年一身紫色暗纹蟒袍,今日也一样。

    东门凌宇总觉得赵启殷投错了胎,实在不该生成男的,那张脸过于精致美丽,京城第一美人何师师曾被人赞誉貌美的时候,笑着说:“小女子自惭形秽,诸位没有见过赵王殿下,如果见了赵王殿下,你们方知什么叫惊为天人。”有人不信,还特意蹲守在赵王府门前,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待见到真容,再没有赞誉何师师天下第一美人。

    东门凌宇想得出了神,连前面队伍停了也不知道,一头撞到面前的人后背上,面前的人回过头,正待发话,却直直的看着东门凌宇,东门凌宇被看的心里发毛,讪讪得笑了笑,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前面的人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他。

    东门凌宇心道:美人总是带刺的,男的……妖孽……也一样。

    到达武皇山天坛上,众人虽然都很累,但每个人都神情肃穆,随着天子按照繁杂的步骤一步一步跪拜,行礼,一直忙活到申时,天子与文武百官才下榻到了武皇道观里。

    武皇观是武始皇便开始令人建造的,距今已经四百多年,中间多次翻修整改和扩建,如今的规模已经成了天下第一观。共有观宇七百八十多座,供奉各路神明三百多座,剩下的便是供皇家休息的客房,客房有三百多座。武皇观巍峨、庄严、肃穆,观中师父也是清流名仕,不仅擅长易经八卦,佛法也有涉猎,诗词书画琴艺不在话下。

    众人都随着天下到各个宫观神像面前参观,万人中央,熙熙攘攘,嫔妃们,太子,臣子们,宫女太监们,簇拥着那明黄色的袍子,东门凌宇望着万人之上的神明,愣愣地,待众人早已经将他挤出去,他也没有注意,肖安和李铭也不知道跑去那里。

    秋天了,满山的野菊花,小小的花朵在微风中放肆地摇曳着,淡淡的清香。

    东门凌宇笑了笑,一个人,沿着身后的小山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秋风荡漾着,掀起他的衣袂,披风也被轻轻地掀起来,头发随风飘着,东门凌宇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看到一块奇怪的石头,形状像两个人蜷缩的抱在一起,石头上长满了野菊花,只留着中间一个空白,隶属古老地雕刻着夫。

    东门凌宇心中一动。

    这奇形怪状的石头上难道是哪位女子的丈夫?

    这样僻静荒凉的坟墓好像很多看都没有人来探望了。

    东门凌宇走过去,伸手抚着暗淡乌红的石面,将那漂浮在石面上的野菊花掀开,发现又漏出一个字:妻。东门凌宇手再往后清理,石面全部出来,露出三个字:夫妻石。

    东门凌宇哑然一笑。

    原来是一块夫妻石。

    凄美的爱情故事,美丽的姑娘失去了她的郎君,夜夜啼哭,村里的人为了安慰姑娘,用草绳篱笆扎一个男子安慰姑娘,姑娘以为那草绳就是自己的郎君,才不哭了。

    东门凌宇手指抚摸在石碑上,读着上面斑驳的文字,心中酸涩不已。

    谁来为我做一个草绳郎君?

    我的郎君……

    我这一生,孤独地,寂寞地……

    东门凌宇难过极了,拔出金剑,翻身飞起,剑尖雕刻在石碑上,狂草飞舞,正是:

    秋风冷,欢喜薄,

    几多年,欲问君,可知入骨相思,梦里泪落?

    罢罢罢,随它去,

    终落得一生空。

    爱也错,

    恨也错,

    吾耐若何?

    刺完狂书,东门凌宇俯身,又将那些野菊花埋在石碑上,就如同他那见不得光的念想,一道埋下去。

    再抬首,太阳西下,暮色降临。

    东门凌宇抬脚离去。

    东门凌宇走后,一个紫色的身影闪现在夫妻石前,他扒开那些野菊花,看完新刻的体字后,冷笑一声道:“真是一个蠢货!”却又忍不住在东门凌宇抚摸过的地方抚摸着,读着夫妻石下凄美的爱情故事,纤细修长的手指来来回回在东门凌宇留下的还有些发热的字体上摩挲着。

    他拔出腰间的银剑,在东门凌宇狂体的旁边,梅花篆字,秀丽端庄,刻到:

    山有木兮,

    树有枝。

    东门彦卿,

    你真是蠢货一个!

    刻完,紫色的身影又将野菊花覆盖在夫妻石上,转身没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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