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要你愿意去选。”龙岁岁说到这里，定定地看着季华月。
“我……选他，我的谢郎。即便是他不如你父亲官职高，手段也不如他，可我宁愿放弃现在的一切，我只想选他。”
“在我被你父亲抛弃放弃，独自扔到那样幽深的院子，让下人都可以随便欺辱我们，而他却是对我置之不理时，我就对他彻底死了心。”
“可……”季华月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了一抹黯然：“可我要是现在再去找我的谢郎，以你父亲的性子，此事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毕竟，他官职要比谢郎高太多，他要是想要为难我的谢郎，那岂不是……”季华月说到这里，手指紧了紧：“他本来走到这步都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我不愿意再难为他半点。”
“那他呢？他对你的态度又是如何？”龙岁岁说到这里，已经是开始同情起了季华月来。
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到最后却是这样惨烈收场，被迫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后来有遇到龙永德被柳岚翠暗算，其实季华月的一生，实在是算得上不幸了。
“他回来之后，便是暗自传信给我……”
季华月说到这里，龙岁岁大致已经是给猜到了一些：“你也不方便见他，于是你这才想要去参加太子的寿宴见他？”
“是。”季华月点头：“他如今尚且未娶，我却再不能嫁他了。”
“如今的我……哪里还配得上他……”季华月的眼里满是嘲讽。
“只要是喜欢，能不能配得上又有什么要紧呢？”龙岁岁说到这里，抬眼看向季华月：“只要你愿意嫁他，我可以帮你。”
像是龙永德这样的男人，龙岁岁也算是看清楚了，他如今喜欢季华月，不过是还喜欢着她的美色罢了，与其待在这里与不喜欢的男子终老，倒不如让季华月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
“真的吗？”季华月的眼底骤然燃起了希望来：“大小姐，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当然。”龙岁岁笑看着她：“不过我帮你，你也需要付出代价给我，我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好。”
季华月当即抬起了眼睛看向了龙岁岁：“你想要什么？”
“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好。”季华月当即答应了下来，左右她这条命都是龙岁岁给救下来的，再欠龙岁岁一个事情也算不得上什么了。
*
而在另外一边，温止当即进宫见了程太医。
程太医见温止前来，倒是有些意外，要知道温止是极少进宫来这样见他的：“中书大人，您这是……”
他话语里面带着试探的味道在里面，温止当即看了他一眼：“是你，昨夜派人，对龙岁岁动的手吗？”
温止听着这些话，一言不发，就在程太医以为此事就这样了结了，他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向来都是如陌上君子一样的温止，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声开口：“谁让你私自动她的？！”
现在的温止，浑身的气息在孱弱中却是又添了一股叫人畏惧的狠戾，这不禁人程太医瞳孔微缩，心头恐惧了起来。
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温止！
窒息感源源不断地从脖颈处传来，程太医瞪大了眼睛看着温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白衣男人，口中因为窒息感而发出了一连串的气声，然而这起不到丝毫的缓解作用，反而让他越发难受了些。
“我……”程太医窒息般地长大了口，声音沙哑而乞求：“对不起，大人，我不该在没有您的允许下对她出手的，可她实在是对我们的计划有很大的障碍啊，大人若是就这样留着她，只怕是……”
“够了！”温止看着程太医，他忍住了喉咙间的血腥，沉声开口：“当日我帮龙岁岁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与她的关系，你是故意这样做的吗？！”
温止说着，眼底的寒意直射而出，看着程太医是一阵的手脚冰凉。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您与她是这样的关系，更不知道大人您在意她……”程太医甚至是给憋红了脸，他费力地试图掰开温止的手却又是不敢，只能一脸的乞求。
“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对她出手了，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程太医的喉咙里发出了濒死的颤抖声。
温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松开了对程太医的钳制，发白的手指微微收回，负手而立。
“噗咳咳咳……”程太医一张老脸给憋了个通红，他跌跪到地上不住地咳嗽着，浑身剧烈地颤抖起伏着。
他毫不怀疑，要是温止想要杀他，真能是毫不费力地杀掉自己，而后掩盖所有消息。
程太医真是怕极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条狗一样跪伏在温止脚下，而后，他听到了温止冰冷的声音。
“好，你最好记住你今日的话，老老实实地做你本来该做的事。”
话说到这里，温止一双冰寒的目光直视着程太医：“若是你胆敢再对她出手，我会毫不犹豫放弃你。”
程太医身形一抖，而后头朝着地面郑重地磕了下去：“是，我绝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