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没关系，虽然我的家族不支持你，但是我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就这样长长久久的，就是我的毕生心愿。”
长长久久……
龙永德再想起这个词，只觉得喉间酸涩得很，他记不清当时在怎样想的了，只确定，那个时候，他是想要和慕容萱长长久久地过下去的。
而属于他们的长长久久，只停留在了那个夏天，那个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道的夜晚，也停留在了女子那怨恨不甘的瞳孔里，而后，女子永远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了他一人，去享受沉醉于这皇城的繁华之中。
而当繁华褪尽之后，留给他的，只有满目懊悔和悲凉。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龙永德再次念起慕容萱以前常念的词曲，嘴里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苦涩。
以前他听慕容萱念起，总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今再细细读来，龙永德只觉得心上好似有刀尖划过一样的刺痛。
“……习习谷风，维风及颓。将恐将惧，置予于怀，将安将乐，弃予如……遗。”
龙永德身形摇晃地念着这词，缓缓走离了这处院子。
龙岁岁从龙永德的身上收回了神，回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状若痴狂的柳岚翠。
“呵呵呵……假的，都是假的。”她口中念念有词，目光看着龙永德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白霜，将她带下去吧。”龙岁岁看了一眼柳岚翠，冷声吩咐。
“是。”立刻，有几人上前去将柳岚翠给带着离开，而龙华楚见此，当即冷声质问龙岁岁：“贱人，你要把我母亲怎么样？！”
“龙华楚，你嘴是刚吃了屎么？说话这么臭。”龙岁岁皱眉看着龙华楚，抱手开口：“况且，我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我不过是遵循父亲的吩咐，先让你母亲带去歇歇，然后将她送还给柳家而已。”
“你……”龙华楚看着龙岁岁，气恼不已：“龙岁岁……你给我等着！”
龙岁岁冰冷的眸子扫过了龙华楚咬牙切齿的脸，嘴角泛起了一抹冷意。
“龙华楚，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再搞这些徒劳的东西。”龙岁岁说到这里，朝着她逼近一步：“否则我不介意，再亲自对付你。”
话落，龙华楚那张好看的小脸霎时间变得惨白一片，她看着龙岁岁抖了抖嘴唇，再次在这个她之前一直忽视的嫡姐身上，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不由得为自己之前对龙岁岁的轻视感到嘲讽，怎么会，明明是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她之前还一直没有注意。
她这一次，是真的输了。
不过她龙华楚，可不会轻易认输。
见龙华楚现在沉默了，龙岁岁也懒得再去对付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处理柳岚翠的事情。
于是，龙岁岁没有再停留，只冷冷看了一眼龙华楚，而后转身离开。
她当然知道龙岁岁要去对付谁，无非是她的母亲柳岚翠。可如今，她也已经明白，柳岚翠已经是一步废棋了，她就算是把她给救下来，那也没有什么大用了，说不定还会给她添乱。
所以，龙华楚选择不再管这件事情。
于是她恨恨的看了一眼龙岁岁离开的方向，将心头的怒火和不甘都压了下去，而后转身离开。
＊
很快，龙岁岁就将柳岚翠给带进了另外一间屋子，白霜站在柳岚翠前面，而在她的身边，正站着着数名侍卫。
这样的压迫感不由得让柳岚翠更是绝望了几分。
她从黑暗中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走进来的龙岁岁，冷笑出声：“呵呵……小贱人，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龙岁岁站在门口看着柳岚翠眯了眯眼睛，这不由得让柳岚翠有些慌乱了起来，她开口：“你是要杀了我吗？”
龙岁岁盯着她，眸色一沉：“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白霜等人接收到了指令，当即警告的看了一眼龙华楚，虽然他们很清楚，柳岚翠并不能把龙岁岁该怎么样。
很快等屋子里面的人退散之后，龙岁岁才缓缓开口：“你做了那么多恶事，我本来也是想要杀了你的，可现在……”
龙岁岁盯着柳岚翠：“你若是肯告诉我一件事情的真相，我说不定会留你一命。”
“呵……”柳岚翠听她这样说，紧张的神色顿时就是一缓：“原来，你是有事求我啊。”
说到这里，原本神经紧绷站着的柳岚翠，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而后她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姿态竟然带了几分放松。
“你想知道什么事情？”
龙岁岁看着她的模样，并没有制止她，而是冷声开口：“五年前，你试图用来毁掉我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说罢，龙岁岁眸光紧盯着柳岚翠，袖子里的拳头微微握紧了。
她查了这么久的信息，却都是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而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想来是只有柳岚翠最是清楚了。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件事情。”柳岚翠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嘴角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想来你回来，放不下的也是这件事情吧。”柳岚翠说到这里，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当年的那件事情发展也出乎了她的意料，可这件事情是绝对是对龙岁岁有益的，但凡是对她好的东西，柳岚翠都不想给她。
龙岁岁要是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那样去做了，那她必然会飞黄腾达，这个结果是柳岚翠怎么也不愿意见到的。
于是柳岚翠当即哼笑了一声，嘲讽地看着龙岁岁：“你想要知道五年前的真相，可我……”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嘴角浮现出了得意：“偏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