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也听到了苏娆出去之后的动静,听到了苏娆和成平宇之间的谈话。

    甚至直接从苏娆和对方的三两句对话里就听出另外一人是上次在山上时引起苏娆神色异常,气质出众,模样清隽的青年。

    这一瞬,季珩心里生起了一点点不一样的心思。

    想挺得更清楚,想知道对方在这样的半夜找苏娆做什么。

    既不想对方和苏娆过分熟稔,不想让对方发现他的存在,给苏娆添麻烦。

    又有那么一点故意地想让对方在这种时候,闯进来,发现他……

    这种心思,让季珩自己都觉得过分龌龊。

    苏娆不顾名声和影响,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和时间,体力,才将他从山上救下来。

    他竟然还会产生这样龌龊,过分的心思。

    可随后,季珩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他听力不错,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在接近……

    他眉头皱了皱,只瞥了一眼,又注意看向了门外。

    只是还是错过了苏娆和对方的一段对话。只大致猜测出来,对方应该是猜测,或者担忧苏娆这里的情况。

    他沉默了一瞬,竟然觉得觉得羞愧了起来。

    而此时,季珩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靠近。

    那东西挪到了自己跟前,他无法挪动,却已经察觉到,似乎是有一只老鼠在靠近自己。

    而且直直靠近自己,目标是自己……

    是自己身上。

    季珩眉头微微一皱着,稍微有了点动作,却又强行摁住了自己的动作。

    苏娆给他治疗,十分辛苦,乱动很有可能会让伤势加重。

    然而,他不懂,对方却更近了。

    甚至已经被贴上。

    那只小老鼠已经舔舐上他手臂上的伤口。

    季珩指尖微微动了动,可那只小老鼠惊了一下之后,再一次爬了上来。

    季珩侧脸努力去看旁边的动静,就看到了一只小白鼠在他伤口的地方不停舔着。

    季珩的眉头皱起。

    他有基本的医疗常识,自然知道老鼠有可能造成什么样的病毒和伤害。

    可这只老鼠却有些不一样。

    它不是在啃噬血肉,而是在舔舐季珩伤口周围的药物。

    就连伤口上沾染了血迹的,它都嫌弃的撇开。

    没有任何动物会优先故意吃药,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季珩心中一动。

    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传过来。那只小白鼠几乎是瞬间就蹿了出去。

    可只下一秒小白鼠的尾巴就已经被握在了苏娆的手中

    苏娆拎着它的尾巴,看她就这么倒吊着,两只前爪不停作揖告饶。

    苏娆连着给了它三个脑瓜崩,让那小白鼠直接晕乎乎,半天找不到北,

    “再有下一次。呵。”

    小白鼠顿时瑟瑟发抖,俩绿豆眼看着苏娆的时候,充满了可怜意味。

    苏娆嘴角一扯。直接用了旁边的一个筐子将它扣了进去。

    “老实呆着。”

    季珩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苏娆又扫了一眼小白鼠,“捡到的一只老鼠。”

    他看了季珩手臂上的伤口。

    季珩却又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他还记得成平宇刚来的事儿,还有成平宇和苏娆所说的话。

    苏娆摇头,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她其实也不知道成平宇到底在想什么。

    可成平宇真的不是一个坏人,在做任何的事儿的时候,也并没有抱什么坏心。

    可,有时候,好心未必能做好事儿。

    烂好心,更是会办坏事儿。

    同情心泛滥,有时候也很可怕。

    苏娆想到成平宇,就忍不住会想到上辈子的很多事儿。

    苏娆不想让自己想那么多。

    她蹬掉绣鞋,爬上了床,在床榻最里面,盖上了被子直接准备闭眼睡觉。

    季珩却是整个人再次僵住了。

    好一会都不知道怎么动作。甚至某个方向的眼神都不敢挪动一丝一毫,生怕会看到其他什么东西。

    他指尖都在收拢,哪怕知道紧张会让伤势变得严重,可他也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忍不住总想扭头再看两眼,可又根本不敢看过去。

    苏娆哪怕没有和他挨着,也完全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紧绷感。

    整个人闭着眼睛,却准确无误地直接捂住了季珩的眼睛,“睡觉,或者昏迷,你自己选吧。”

    季珩却因为苏娆的手掌反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动作,以及那只温软的小手,彻底僵硬住了。

    甚至就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苏娆无奈地稍微支起了身体,“我好累。也不想让你睡地上。”

    “放心,不占你便宜。”

    季珩楞了一下,随即用上了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情绪。

    他,他,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担心被苏娆占便宜?

    他只是觉得苏娆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冒险,也太……

    他就算是个病人,可他依旧是个男人。

    就算他想要求取苏娆,可……

    一时之间,季珩又是羞,又是急,又有一种说不定的激动和窃喜。

    这种种念头闪过,又想到了刚刚在门外的成平宇。

    心里有一种难以难于的隐匿激动。

    他有点厌恶自己的这些龌龊心思,苏娆只是将他当病人,整个房间也没有另外的一个卧室,他却想这么多,甚至我巴不得有人出现,发现他和苏娆在一起。

    想让苏娆和他彻底纠缠在一起。

    可他这种想法,和曾经对苏娆下药,逼迫苏娆,欺辱她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眼里各种情绪挣扎不停。

    让他脸上神色也在不听变化。

    苏娆就这么低着头,看他眼神变化。

    内心挣扎。

    苏娆看了他一眼,掌心一转,就多了一根金针,直接扎了下去。

    听到季珩绵长的呼吸声,苏娆这才拔掉了金针,缓缓躺在了旁边。

    小声嗉囊抱怨,“病人嘛。”

    “多思多虑些什么东西。”

    “真想占你便宜,也得看你现在行不行啊。”

    季珩思维彻底沉寂下去之前隐约听到了这么两句,整个晚上脑子都是活跃的。

    到第二天,再次醒来时,看到苏娆,这才想到苏娆昨天最后的那句话。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他的梦。

    又或者真的是苏娆所说。

    此时苏娆靠在他的臂弯处,小脸彻底靠在了他的肩上,他只要一低头,呼吸似乎就能和苏娆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他忍不住想到在部队时,那一个个开的黄腔。

    这种时候,哪个男人能说自己不行?

    可季珩如今……

    他指尖动了一下。

    依旧无法动弹。

    他呼吸节奏变化,苏娆也就醒来了。

    可苏娆没动。

    灵力从她身上传到季珩身上,再转到她身上,不仅一点点修复着季珩的身体。

    怎么感觉……

    这灵力还在一点点壮大了?

    苏娆这会儿都想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传说之中的什么炉鼎,鼎炉,或者是特殊体质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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