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难说清白 >35:不要的东西
    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启宁的思维僵住,干坏事被抓个正着,她略显慌张地看着贺显,然后拉开距离。

    一时间,她连话也不会解释了。

    贺显看她这幅手忙脚乱的模样,对她刚才想趁机做点什么心知肚明。

    “你在干什么?”

    启宁眨巴眨巴眼睛,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想偷亲他,“没干什么啊,我看你没动静了是不是睡着了。”

    她抿了抿嘴巴,脑海中还闪过方才险些贴上的画面。

    再晚一秒,就一秒。

    贺显不言语,静默地直视着启宁。

    越看,启宁心里越毛。

    不多久,贺显侧过脸不再看她,揉两下颈侧,微哑的磁性嗓音轻声道:“有多余的被子吗?”

    启宁眉梢扬了下,顺势说着,“有,干净的,我去给你拿。”

    她不问贺显是不是不打算走了,全然默认他要留下,一点儿反悔的机会都不给贺显,说完就去找被子。

    虽然不知道贺显为什么要留下,但这对启宁来说完全是件好事,才不在乎出于什么原因。

    就是家里这张沙发对贺显来说有点小了。

    不用贺显开口,启宁直接把他需要用到的全部准备好了,“有事再叫我哦。”

    要不是看在贺显情绪不对,她今晚怎么也不会这么老实。

    躺在床上,启宁甚至可以听到一门之隔外面的动静。

    比如说贺显进了浴室。

    启宁心猿意马,哪提前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脑子里想什么的画面都有,最后用力锤了下床,口渴了。

    她在餐厅倒完水喝,贺显套着浴袍出来了。

    两人对视上,启宁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乱瞟,还是贺显不为所动地擦着短发走开。

    浴袍是启宁买的备用的,尺码挺大的,但也没大到合适贺显这么个一米八多的男人穿。

    所以他穿着,显得有点紧。

    小腿和小臂遮挡不住,还隐约能从敞开些的领口瞥见肌肉的痕迹。

    第一次见,启宁握紧杯子,缓慢地把水咽下去,开始庆幸自己晚上让贺显来了家里。

    她站在这不动,贺显在客厅那边问她:“你准备站到什么时候?”

    启宁耳廓发热,自知理亏,又倒了杯水,进屋前她跟个女流氓似的,吹了个短促的口哨,不正经地说:“你平时穿的那么严实好亏啊。”

    说完闪人,错过贺显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一秒,紧接着呵笑一声。

    启宁一晚上没睡好,一闭眼就开始做一些燥热的梦,反反复复,又折磨又要去想。

    等到起床时间,她顶着两个熊猫眼出了卧室,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贺显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地走了。

    启宁拍了下脑门,差点分不清昨晚到底是不是全是梦。

    只有阳台上洗好晾着的浴袍可以证明。

    ……

    经过昨晚,启宁去取订好的西装,又去贺家,一路上心情大好。

    去之前她专门问过贺母贺显今天在不在,她想亲手交给贺显。

    贺显是在,听启宁说完她来的目的后,神情并无变化。

    他站在他家门口的台阶上,有种居于高位的压迫感,眼角眉梢尽是冷霜,“我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你不是经常在穿吗?”

    贺显并不领情,“还有事吗?”

    启宁听着他这样的语气,难免会有种一腔热血被从头浇了盆冷水的落差,“这是答谢你替我找房子,没别的意思,你不用这么排斥。”

    昨天不还好好的,最起码没这么冷漠吧。

    “你误会了,房子是我妈出于好心替你问的,跟我没关系。”他淡淡地撇清关系。

    启宁刚知道实情是这样。

    之前她以为是贺显帮的,她还想着好歹他还记着她的事,那是不是说明她有机会,原来是她没搞清楚情况。

    她还要答谢他,估计在他眼里,她莫名其妙还烦人。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会另外还贺阿姨这个人情。”

    贺显根本不以为意。

    他要进去,启宁忙拉住他的衣服,“这个,你还是收下吧,这是我专门给你订的。你不要,我留着也没用啊。”

    说得这样轻松,也只有启宁知道她为了买这件西装,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钱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

    贺显的手中被她强行塞进装着西装的纸袋,他随便扫了一眼,不想再纠缠,拿进去了。

    启宁站在门口,心情起起伏伏,现在跌至谷底。

    又不想就这么走了。

    来之前燃起的火苗,被贺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加上始终如一的寡淡态度浇熄了。

    看着没有温度的门板,启宁叹了口气,准备走了。

    门却再次打开,贺母喊她:“启宁?你要走了吗?”

    “阿姨,您还有事吗?”

    “你要不着急的话,要不要进来坐坐?”

    启宁当然不好拒绝。

    她很少过来,可以说她虽然常出现在贺显身边,但和他有关的一些地方跟她泾渭分明。

    尤其贺家同样有种严肃的威严感。

    贺显不在一楼,启宁莫名松了口气。

    她坐了会儿,偶然瞥见贺家的保姆抱着一堆东西要出去,其中有一样是她刚送给贺显的装着西装的礼盒。

    不知情况,启宁多问了一嘴,“这些是什么?”

    “都是些不要的东西,小贺先生让我拿去丢了。”

    启宁放在腿上的手兀地捏紧了,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神情变得恍惚许多,怔怔地看着保姆将那些东西拿出去。

    贺母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就是头突然疼了一下,不要紧。”

    贺母关心地问了几句,大概是看出她因为贺显心情不好,便说:“其实贺显还有个妹妹,你知道吧?”

    启宁点点头。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从小跟贺显关系最好,贺显也很疼她,所以妹妹不在了以后,对贺显的影响很大。”贺母的话中透着淡淡的忧伤,“每到这种时候,贺显的心情都会很差,他不是针对你。”

    启宁对此事不知情,贺母肯告诉她,也是为她着想了。

    哑口了一瞬,启宁反应过来说:“我理解,您放心,我没生三哥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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