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说有笑的氛围尽数落在启宁眼中，她看着，表现出来的很少，全在心里翻搅着。
中途启宁去洗手间，实际上是出来透气，不打算再回去了。
出来的时候看见贺显欲走，启宁一上头，快步走过去将他堵住。
低头咳嗽两声，启宁喉咙不适地说：“昨天我找你，你看见了吗？”
贺显微垂眸，眼底神色很淡，“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回我呢？”
“你不是有朋友在身边吗？何况我也不是医生。”
启宁倒也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些，她就是寻个由头上来跟他说话。
不说的话心里不甘心，说了又再次品尝到熟悉的冷淡。
无论如何，她的心情是会被贺显影响到。
她满是失落沮丧地看着一旁，睫毛忽闪，少了许多往日的活力。
贺显不再看她，“还有什么事？”
启宁闷声，赌气道：“没有。”
贺显便要从她身边走过，这一刹那，启宁拉住他的衣服，手指将手中的布料捏得发皱，“你跟简老师在谈恋爱吗？”
“有没有好像都和你无关。”
“他们都说你是简老师男朋友。”
之前她还可以肯定没有，可是越看，还是会胡乱猜测。
这是人的本性，她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让她安心，但偏偏贺显不会把他的事情主动告知她。
贺显没急着回答，而是将她抓着他衣服的手拿开，拍拍那块布料，静静地说：“谈恋爱这种事，很正常。不是简央，也会是其他人。你问这些没有意义。”
“我就是想知道。”
有些心情他不懂，所以可以说得轻描淡写。
当她是执拗也好，总之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地看着。
这句话带着不讲道理的倔强，分明是不懂事的小孩嘴硬，贺显不准备回应。
启宁也不想说了。
嗓子一阵不舒服，她低头咳嗽起来，刚好陈景绪出来找她，听见她咳嗽，大步走过来，把贺显隔开。
陈景绪凑到她眼前问她：“要不要先回去吧，走吧，我送你。”
启宁本想拒绝，一抬头看到贺显，默认了。
当着贺显的面，陈景绪表现得比平时还关切殷勤。
作为当事人，启宁最清楚，出于私心，她没有拒绝陈景绪的示好。
离开贺显的视线范围后，她轻轻躲开陈景绪的触碰。
到第三天下午，启宁基本上好了。刚结束一项集体活动回到酒店大厅，陈景绪还是跟在启宁身边。
又朝阳在，不至于那么尴尬，启宁就没有严词拒绝陈景绪的跟随。
她们想去喝点东西，进入酒店的餐厅，陈景绪先看到认识的人，抬手打招呼，“简老师，你们也在这啊，晚点准备什么活动啊？”
启宁也随着看过去。简央和贺显一块来的，自然跟他在一起，启宁看一眼就别开脸。
简央回道：“没什么活动，哪像你们，喜欢玩的那么多。”
太自来熟了有一点不好，比如陈景绪，他要坐简央和贺显隔壁。还拉着启宁直接过去坐下。
启宁刚才没注意他说的是什么地方，不过他这一问，几个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拒绝的话换了个意思，“好啊。”
话落，她不经意地看了下贺显。
晚点她跟朝阳分开，陈景绪来找她一块去了他说的地方，跟酒店离得不远，到了启宁才发现，这就是一处主题酒吧。
里面有几个是班上的同学，打完招呼后，陈景绪带着启宁过去坐。
启宁跟他们不熟，原本肯过来也是因为一时冲动，启宁实在不想玩，偏偏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要跟他说话。
估计是和陈景绪玩得好的，那种起哄打趣的眼神和语气很明显，启宁待了十几分钟就坐立不安。
她要走，陈景绪把她拉住，“再待一会儿吧，等我这边结束我送你回去啊，不然我怕不安全。”
“我有点头疼。”
“知道了，不会太久，放心好了。”
陈景绪喝了酒，玩得嗨了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他在启宁面前放开了许多。
幸好启宁刚生过病，他没让启宁喝酒，启宁自己坐在那玩手机，实则眼睛盯着时间。
在她再次表现出要回去后，陈景绪没再找借口留下，跟着她一块走了。
回去的路上，说着说着话，陈景绪把胳膊往启宁肩上搭，还把她往身边拉。
“别动，我又不干什么，”陈景绪说话时靠得很近，酒味四散，他浑然不觉，“我感觉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淡？赵启宁，你不会没看出来吧，还是装傻？”
启宁躲着他，扒拉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你先放开我好好说。”
“我这都没做什么。”陈景绪被她推开点，没继续搂她肩膀，而是掏出了烟和打火机，“我抽烟你不介意吧？”
“随便。”
启宁脚下越走越快，拉开酒店后花园的小门，陈景绪扯住她的手臂，“别走这么快，我想跟你聊两句。”
反正马上就进去了，启宁停下来，倚着身边的石桌，“说吧。”
小花园进去是酒店餐厅，楼上就是房间，可以从阳台看到花园里的情景。花园里郁郁葱葱的植物遮挡一些路灯光线，氛围感挺足，这个点也没其他人，所以他们二人的身影还是有些明显。
贺显站在楼上的阳台边，从启宁跟陈景绪一前一后进了花园就注意到了。
距离太远，说什么听不见，但做什么看得挺清楚。
两人聊了几句，陈景绪忽然把手中的烟递给启宁，“你会抽烟吗？要不要试试？”
启宁蹙眉，“不要。”
“说实话，我一开始注意到你的时候，感觉你应该什么都会，没想到还怪老实的。”
启宁在心里冷笑，“你想试试吗？”
是觉得她老实了，所以今晚喝了酒开始动手动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