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难说清白 >57:是爱屋及乌
    启宁整个心跟着凉了下,没了强撑的力气,垂下眼帘,艰涩地说:“我没那么想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弄清楚。”

    “现在清楚了?”

    启宁抿着下唇点头,“是。”

    她恍然大悟,难怪贺显的态度忽冷忽热。

    清楚她一直以来以为的他的好意不过是自作多情,他肯出手帮助,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可能只是因为他某个瞬间在她身上看到贺言的影子,爱屋及乌罢了。

    她不特别。

    不是她,换成别的张三李四,结果一样。

    贺显大约是极度厌恶别人提起贺言,尤其是她这样的人,因此对话一结束,他没有一秒停留地走了。

    整个人散发着阵阵寒意。

    启宁预料到了后果,真正到来这一刻,仍然需要时间平复。

    魂不守舍地回到家,朝阳买好了菜等她回来,她脸上的巴掌印浮现出来,再结合她这个状态,朝阳还以为是被常辉欺负了。

    她关心地跑去煮鸡蛋给启宁敷脸,陪在启宁身边,着急道:“他又对你动手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着了?”

    启宁想回答,又没力气,只好摇摇头。

    “没有?可你看上去状态很差。”

    “晚点再跟你解释,”启宁回过神想打打气,一拍脸吃了痛才想起来脸还肿着,嘶嘶倒吸气,她还撑着桌子问:“你买了什么好吃的?买酒了吗?”

    朝阳小心地问:“你想喝酒吗?”

    启宁说:“喝呀,天太热了,我回来的路上就想喝冰啤酒了。”

    “那我……”

    “我去买,你别出去了,又弄一身汗。”

    不给朝阳机会,启宁拿上手机出门去了。

    朝阳话还没说完,又不明情况,守着时间等她回来。

    启宁确实买了啤酒回来,十几罐,把她的手指勒红了她也没感觉一样,还拿了几份下酒菜,拉着朝阳坐下。

    “辛苦你买菜了,明天再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学了不少呢。”启宁边说,边仰头往嘴里灌酒。

    “慢点……”

    见说她没用了,朝阳索性任由她发泄,在一旁陪着。

    除了脸上的手指印,和刚回来那会的低落消极,之后启宁瞧着正常的很,要不是朝阳亲眼所见,估计都要认为她真的没事了。

    可装的毕竟是装的,几罐啤酒下肚,启宁双颊绯红,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夹花生米往嘴里送,眼神已经迷蒙了。

    朝阳谨慎地问:“你今天见到谁了?”

    “挺多人的,常辉和他的亲戚,法官,出租车司机……怎么了?”

    “常辉打得你吗?”

    启宁打了个哈欠,“他老婆,我没注意到,算了,她都四五十岁了,我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

    “其实,你要真因为这个很不开心的话,也不用忍着,她对你又不好。”

    “……你说得对,下回我打回去好了,”启宁傻笑两声,又开了罐啤酒,歪着头认真地问:“那她更会发疯吧?我只想过个安稳点的日子,干嘛要来烦我?”

    朝阳去夺她手里的酒,没抢到,又眼睁睁看着她喝了一大半,打了个酒嗝,实在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

    她明显心情非常差劲,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朝阳干脆静静坐着。

    没多久,启宁趴着睡着了。

    朝阳叹口气,把桌上东西收拾收拾,等启宁睡熟了,过来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扶回房间里去。

    酒精助眠,何况启宁一下喝太多,精神上确实乏了,睡得很沉。

    一觉醒来是次日十一点多,错过了兼职时间。

    “我帮你跟经理请了一天假了,你休息一天。”

    朝阳在这,启宁这一天放松自我好好玩了一天。

    也就这一天休息时间,过去之后,启宁又开始把所有时间放在打工兼职上。

    经理还以为她太缺钱,趁她休息吃饭的时候告诉她:“你要实在困难,我可以借你一点,别给身体累坏了。”

    启宁笑笑,“没事,我就是劳碌命。”

    她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经理不清楚她的家境,当真了,悄咪咪跟她说:“我看上次那个老板的侄子不是喜欢你吗?你怎么没同意他,好歹他是个富二代,可以帮你分担点。”

    要是启宁说出来自己的爹是谁,估摸着经理都不会信,谁能想到赵珩那样的身份,亲生女儿还要天天泡在时薪不到三十的餐厅里打工。

    经理是好心,启宁含糊地回:“是吗?我还不知道呢,我都拒绝他了,真可惜。”

    她还要去送订餐,盖上后备箱后就不跟经理聊了。

    赵老爷子的大寿将近,启宁算了算身上的钱,预备提前去订礼物。

    工作日,启宁挑了个清闲的时段跟朝阳去了中心商场。

    赵家人各个眼毒,更别提是老爷子了,她把钱全掏干也未必见得让人满意,所以要从别的方面弥补一下。

    逛了几层楼,还没挑到满意的,朝阳坐下休息,说:“为什么你爸不帮你也准备一份?你又没结婚,按理来说你们送一份就够了。”

    “这种时候就是他们攀比的时候了,哪个不想讨老爷子欢心,我爸巴不得我跟赵怀西有本事把其他人都压下去,多给他长面子。”

    “可你送了他也未必用。”

    启宁从小看人眼色,回到赵家后这几年,每次和赵家其他人见面都能锻炼一身心眼出来。

    身处那个氛围中,不夸张讲,比金枝欲孽还要宫心计。

    比较了几个礼物,启宁收起手机,不是不觉得累,是没办法,“他不用是他的事,我不能不表示。我感觉我们在楼下看的那个玉佛牌好像还可以,要不然就买那个吧。”

    “好几万,能不好吗?”朝阳握了握启宁的手,“答应我,你这次回去,必须薅点东西回回本。”

    “对他们来说还是太便宜了,赵怀西一双鞋都有好几万的,可恶啊!”

    姐妹俩一边心里滴血,一边把钱往外掏。

    买好东西,启宁妥帖放好了,挽着朝阳手臂准备坐电梯下楼,旁边是一间做高级定制的男装店,简央拎着打包好的购物袋出来,跟她们面对面碰上。

    “简老师。”

    “你们也在这买东西啊?”简央抬了下手中的纸袋,对启宁说:“我给你三哥买了条领带,正好今天过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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