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阳妈妈要过来，启宁跟她吃完午饭便回去了。
她跟贺显约好晚上去一个新开业的餐厅吃饭，她顺路开车过去找贺显。
贺显下楼的及时，启宁刚到两分钟，就看见他的身影。
他工作时候穿的都是西装，肩宽腿长的，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启宁托着腮看他走近，车门拉开，他坐进来，调座椅的时候，启宁闻到一股烟味。
和贺显偶尔抽的烟味不同，这味道更清冽更淡一些，启宁觉得有点熟悉，无意识吸了下鼻子。
贺显注意到，自己闻了下衣服，随后把外套脱下来，放到后座。
“太难闻了是不是？”
“还好，”启宁突然就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你今天见到江小姐了吗？”
那烟味分明是江影抽的烟的味道。
贺显说：“嗯，她今天过来找唐颂一，在事务所碰到了。”
启宁没多问，她想快点回去给贺显看个东西。
到家后椰椰兴奋地在门口转来转去，启宁把它往里面撵，边回头跟贺显说：“我今天回去找点东西，然后收拾到一本相册，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贺显虚扶着她的腰以防她被椰椰绊倒，“看到什么照片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
那本相册被放在茶几上，启宁招呼着贺显过去，两个人挤在狭小的茶几前。
启宁已经把那张照片挑出来了，是一张主角并不明确的多人照片。
有很多人，但都不是特别熟悉的，贺显很快找到重点。
照片的一角，启宁看着镜头站在那里，而在她身后，是他的身影。
因为镜头的远近关系，看起来像是两人站在一块，像是合照。
但贺显完全没有印象，所以只有可能是在他不知情时被人抓怕的。
“这张照片我还记得当时是我让朝阳帮我拍的，因为我说想要一张跟你的合照，但你肯定又不会跟我拍，所以我就让朝阳趁机拍下来这一张。”
启宁把其他人遮住，“只看这一角的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哦。”
不然这张照片怎么会被启宁塞进相册。
贺显无言地看着，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他的反应有些凝重，启宁反倒已经看开了，“哎呀，我就是单纯说一下嘛，要不是今天翻相册，我估计都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所以你平时总喜欢拉着我拍照，是这个原因吧？”
“对呀，我想记录下来。”
贺显从她手中拿过那张照片，仔细看看，照片里的启宁比现在还要稚嫩许多，当时应该觉得自己是在偷偷摸摸，神情都有些小得意和心虚。
猜测了下，贺显又看了看启宁的脸，有了对比，“什么时候拍的？”
启宁作势回想，又想到什么，把照片反过来，背后写着日期。
算一下，是启宁十六岁的时候拍的。
“居然保存了这么久了。”启宁自顾自感叹道。
而贺显则是在想，她十六岁，刚回赵家不久。
那时候贺显对她的印象很少，她还没有开始大胆地跟在他身边。
“那么早你就有想法了吗？”
启宁磕绊一下，“那是因为别人都欺负我，你不一样，你还帮了我，我会对你有不一样的心思也很正常吧。”
不一定是喜欢，但绝对是后来启宁喜欢贺显的根基。
贺显无奈道：“说你色胆包天还不承认。”
他把照片放下，开始翻看其他的。
启宁搂着他的手臂，又开始耍无赖，“有色当然会被人盯上了，你要不是长得好看，我怎么会注意到你呢。”
她说的帮了她，贺显有记忆。
不过那时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随手。
以前怎么样，现在来评判，无法说清究竟是好是坏。
毕竟如果他没有随手一帮，可能启宁根本不会对他有印象。
两个人坐在一块把相册从头翻看一遍，基本上都是贺显没见过的，边看，启宁边兴致勃勃和他解说。
“这样看来我们两个虽然认识了很久，但真的没有照片。”启宁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贺显把相册合上，安慰她，“以后有也不迟。”
启宁开始翻找手机相册，其实就连贺显的手机也被她偶尔拿去拍过不少次合照了。
趁她一心在找照片，贺显把她十六岁和他的错位合照拍下来。
只有他们两人的一角。
等启宁看完手机，贺显已经把相册收起来，妥善放好了。
他去做饭，启宁顺势玩了会手机，突然间发现他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
没有文字，只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她特意找给他看的、十六岁的那一张，另一张是她拿他手机拍的合照。
两张合照，从她十六岁到二十二岁。
身边的人还是同一个。
但意义完全不同。
彼时她和贺显的交集寥寥，身份、年纪都相差甚大。
她想和贺显有什么结果，也属于幻想和妄想。
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幻想也有成真的一天。
启宁把他发的两张照片保存下来，同样发了一个朋友圈。
她不像贺显低调，她点了好几排爱心，后面跟着十几个感叹号，心情溢于言表。
赵怀西估计正在看手机，他是第一个给回复的。
就两个字：【幼稚。】
启宁回他：【你怎么不评论一下三哥？】
赵怀西看到这条回复，选择不予理会。
面前的门被打开，他把手机收起来，看到朝阳没什么气色的脸，他皱眉问道：“怎么病这么严重？”
朝阳咳了一声，“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能进去吗？”
“我妈下去买菜了，她一会儿回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能让他进去了。
赵怀西只能作罢，站在门口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病成这样，赵以深看不到，你没必要折腾自己。”
“这是我的事。”朝阳不想跟他解释太多。
“或者换句话说，不管你怎么样，都不会影响赵以深跟童安安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