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看见林慕澜,他走了过去。林慕澜也看到了楚留香,因为听见了他开门的声音。
楚留香走到了林慕澜的面前,说:“你大晚上不睡觉,到处走什么?”
“睡不着出来走走,怎么了,你不也出来了嘛。”
“我是听见了你到处走的声音才出来的。”
“那就怪你耳朵太好使,那别人怎么没出来啊,就你走出来问问问的。”林慕澜说道。
“你有什么事情,睡不着啊?”楚留香问道。
“没事。”林慕澜直截了当的回答。
“我从你今天的琴声里听出了你的想念。”
“那是你听错了。”
“你想你师父了。”
“楚留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讨人厌。”
“好,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二人漫步着,走到一处石头旁,坐了下来。
“楚留香,谢谢你。”林慕澜说道。
“那你想怎么谢谢我?”
“我还以为你会说,不用谢,这都是你应该做的,这些话呢。”
楚留香微笑,林慕澜接着说道:“那就,大恩不言谢。”
“那你要是言谢呢?”楚留香接着追问道。
“谢谢。”林慕澜说道。
“你呀,真让人拿你没办法。”楚留香笑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慕澜率先开了口,“楚留香,你知道我为什么随身带下我那张琴吗?”
“哦?为什么?”
“你知道那琴是什么琴吗?”
“不知道。”
林慕澜接着问:“那你知道我是哪个门派的吗?”
“不知道。”
林慕澜忽然变了语气,“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啊。”
“那我现在跟你说,行不行?”
“行。”
林慕澜又变了一个状态,说:“你知道我的师父是张简斋,却不知道我出自哪个门派,你猜猜,江湖中有哪几个门派练音波功啊。”
“音波功确实没有很多门派会用,但是有几个门派我还是知道的,但你绝对不会是那几个门派里的人,因为张简斋先生不是那几个门派里的人。”
“我们门派,并不时常在江湖中走动,而且我们门派不仅有音波功,连剑法,刀法,内功,在江湖上都是排的上名次的。”
楚留香想了想,说:“音波功,剑法……该不会是,常隐门?”
“你还是挺有见识的嘛,不错,不错,再接再厉啊。”
“你跟张简斋先生,都是常隐门的人,可张简斋先生的武功,并不是非常的高强。”
“因为我师父以医术见长嘛,那我的那张琴,你猜到是什么琴了吗?”林慕澜问道。
“琴?”
“你想想,那天晚上,我为什么告诉你,不可以碰琴弦。”
楚留香思索中,林慕澜见他不说话,便说:“哎呀,刚夸完你,看你这个样子,我那张琴,就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玉骨琴。”
林慕澜细细道来:“师祖当年的风采,至今在门派中还广为流传,玉骨琴,顾名思义,你应该明白,不仅琴的内部由玉制成,就连那琴弦也不是普通的琴弦,这琴有着非常神奇的功力,不会弹奏或者不能驾驭它的人,只要弹了或者触碰,哪怕一下,都会被它反击,有人说是师祖把内力传到了琴中,也有人说是琴有灵性,认主,究竟是为什么,门派中并没有记录。”
“那你能驾驭这张琴,也就说明你跟这张琴有缘分了。”楚留香说道。
林慕澜并没有接着楚留香的话说,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其实,那天,在船上,就是向天飞死的那天,在那之前,丁枫来找过我,当时他并没有穿着外衫,他来找我,其实,那天在胡铁花找高亚男的时候,那片树林里,他去接枯梅大师,离得很远,我没看清是他,但当他自报姓名的时候,我心里一动,想着,不会真的是他吧,后来在他忽然出现阻拦金灵芝的时候,我认出了他,确定是他。”
楚留香认真的听着。林慕澜接着说:“那天他来找我,其实我一点也不吃惊,因为我知道,他见到我时并没有与我相认,之后他一定会来找我,他要是不来找我,那我也不会去找他,他在房间里,亲吻着我,我本想运气一掌把他给拍死,但是忽然听见外面向天飞的叫声,就出去查看了。”
“你怎么能确定你的一掌,就肯定会杀死丁枫,毕竟,丁枫的武功不弱,你若是一掌不能将他杀死,那你也会很危险的。”
林慕澜冷冷的说道:“断云掌一出手必然一击致命。”
“你会断云掌?”楚留香略微有一些吃惊。
“是,又怎么样,再说了,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嘛。”林慕澜看着楚留香笑了笑。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说:“哦,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啊,你今天晚上可真是给我了一个很大的惊喜啊。”
林慕澜美目微眯,低头浅笑。
楚留香接着说:“说不准以后还要靠你保护我呢。”
“你说什么呢。”林慕澜没有去看他,伸出玉手,轻掐了楚留香的胳膊一下。
“哎。”楚留香看着林慕澜。
林慕澜转过头看着楚留香,二人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楚留香没有看着林慕澜的双眼,眼睛略微向下注视着,貌似是在看林慕澜的红润的嘴唇,林慕澜眼神略有一丝涣散,也没有直接看着楚留香的双眼,像是在看楚留香的唇角,二人双唇越靠越近,眼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林慕澜忽然伸出手,给了楚留香一嘴巴。
这一下并不重,只是用了手指,并没有用整个手掌,而且力道很轻,但楚留香还是很懵。
林慕澜突然说:“想什么呢你。”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只是楚留香在那里不明不白。
第二天早上,胡铁花站在外面思考,想着昨天晚上会不会是她,她看到了什么。张三出来,说:“我还以为你又跑哪儿偷酒喝了,没想到你还能这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