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芒怒吼发泄，一棵棵巨树被剑意九羽穿刺得千疮百孔，被通幽环斩切得粉碎成沫。
陆穹站在稍远处，满脸凝重，“邢部长……能出来吗？”
“能出个屁！”吴芒恼怒道，“要是能自主出来，国浩云和花家老祖早就有人出来了！他们两个总不可能在秘境里同归于尽吧！当初只是想把秘柜拿到手，掌握进出秘境的空间门，再研究如何解救国浩云，没想到，事情有变，老邢直接进去了！”
陆穹皱起眉头，“芒子，国老师遗留在花家的秘柜，和你当初从花家盗走的秘柜是一类物品吗？”
吴芒想了想，拿出了秘柜，端详片刻，“按理说，应该是！但我不知道阵眼会不会是同一个阵基点！如果不是……”
想起花家假山中的那几滩碎肉血沫，吴芒不由打了个寒颤。
“如果能像炼化丹甲一样，把它给炼化了就好了！”陆穹轻叹道。
“为什么？”吴芒疑惑问道。
“这你应该清楚啊！”
“我清楚？清楚什么？”吴芒更疑惑了。
“整个华秋城，明面上都没听说过谁拥有丹甲——除了你之外！你的虎甲，不就是丹甲吗！你炼化之后，难道不对它的一切功效了如指掌吗？如果这秘柜能像炼化丹甲一样，炼化之后便能了解其所有功效，它的阵眼在何处也就可以确定了！”
陆穹有一点说错了，虎甲不是丹甲，那是魂甲，“英魄变”第四重练成之后凝实的青虎魂甲！
不过，陆穹有一点又说对了，青虎魂甲凝实之后，吴芒第一时间便了解了魂甲的各项属性能力。
秘柜不是丹甲，更不是魂甲，似乎无法像陆穹所言那样炼化。不过……秘柜能够沟通空间法则，是灵香……啊不，按照鸠珍寨二当家的说法，秘柜是一个伪灵香！
空间法则属于天道法则之一，按道理讲，只有灵香才能沟通天道法则！而秘柜能够沟通空间法则而开启一个空间门，吴芒当时还误以为，秘柜就是一个玄器类灵香呢！
但鸠珍寨二当家纠正了吴芒的错误想法，他当时的解释，吴芒现在还能记起——所谓灵香，是天生地养，经过某种特殊环境转化从而传承了一丝天道法则的物质；而那秘柜，是一种空间属性的特殊材料，刻画了阵纹，通过阵纹才能沟通天道法则。
灵香，是物质本身沟通法则；秘柜，是阵纹沟通法则，最多只能算作伪灵香，二者有着本质的不同。
但吴芒经过陆穹的提醒，却另有想法！不管是真灵香，还是伪灵香，不都是灵香吗？秘柜自然不能当做丹器来炼化，但能不能当做灵香炼化呢？若是可以的话，也能了解秘柜的各种属性能力啊！
吴芒眼睛一亮，问道，“陆穹，你听说过伪灵香吗？”
陆穹满脸迷茫，“什么伪灵香？”
“就是像秘柜那样，本身并非灵香物质，但能以阵纹的方式沟通天道的物品，就是伪灵香！”
陆穹摇头，“没听过。”
这时，薛小凝回到妖林。
“芒哥，我已经让王海他们各寻出路了！”薛小凝说道。
“他们不重要，老邢都进入秘境了，没人会关注他们的！”吴芒无谓道，“小凝，你知道伪灵香吗？”
薛小凝也不知！
以陆穹和薛小凝的层次，恐怕还接触不到伪灵香这种事物。
吴芒想了想，告别陆穹和薛小凝，再上鸠珍寨，寻找二当家。
……
“你问伪灵香能不能当做真灵香来炼化？”二当家焦礼重无语地看着吴芒，“当然不能了！如果它能当做真灵香来炼化的话，它就不叫伪灵香了！”
“为什么不行？”吴芒问道。
“因为人类的灵魂，需要绝对纯净，不得有任何杂质！人类不同于妖兽，妖兽天生便能施展妖术，这是它们的灵魂传承，这是它们的优势，却也因此，而导致灵魂不纯，使它们存在成长极限；而人类，虽无技法传承，却保持了灵魂纯净，只要功法得当，便有无限可能……”焦礼重开始了他的解说。
按照焦礼重的说法，真正的灵香，是物质法则化，灵香其质，便是某种法则之力的凝实体现。这种法则性物质，是不会污染灵魂的——万事万物，包括灵魂，都在法则的约束和包容之下，若是法则污染灵魂的话，那所有人的灵魂就没有不被污染的了！
而秘柜这种伪灵香，还是正常物质，沟通天道法则的只是阵纹而已！正常物质若是强行炼化入灵魂中，则会污染灵魂的——丹器之所以炼入丹田，而不是像灵香一样炼入灵魂，就是因为丹器并非法则性物质，仍属正常物质范畴内！
吴芒紧皱眉头，“只有法则化物质才能炼化入魂吗？妖兽之魂算法则性物质？妖兽血液算吗？妖丹算吗？妖兽之体算吗？”
“废话！当然都不算！你听说过有人把妖魂、妖丹、妖血、妖体炼化入魂吗？没听过吧！”焦礼重理所当然地说道。
吴芒两眼发愣，他确实没听说过——但他亲自经历过，而且经历过不只一次！
“英魄变”已九重大成，“精魄变”达到七重化形境。两项魂变，第一重融魂境，融合妖兽之魂；第二重及身境，妖血融魂；第三重含丹境，妖丹融魂；第六重凝体境，妖体融魂……这不就是非法则性物质可炼化入魂的最佳证明吗！
“非法则性物质，就一定无法融入灵魂吗？”吴芒追问。
“那也不一定！据说，一些宗门大派有特殊处理手段，可将非法则性物质炼化入魂。不过，那都是炼化的神兵宝器，据说炼化入魂比炼化入丹更能契合武者，更利于武者的实力发挥……当然，那都是传说，我是没见过的！”
吴芒恍然，也许，《魂灵九变》这种魂修功法，就是焦礼重所言的“特殊处理手段”吧！
吴芒心脏猛跳起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吴芒强压激动，再次问道，“二当家，若是妖兽炼化伪灵香……”
“妖兽未开灵智，怎么可能会有‘炼化’这种行为！”焦礼重直接打断了吴芒的话。
“不！我是说化形的妖兽！它的灵魂仍是原来那个并不纯净的妖兽之魂，但它也有了修炼功法以打破成长极限的可能，这种生物……能不能炼化伪灵香呢？”
“这……”焦礼重皱起了眉头，“这我哪知道啊！我都没见过化了形的妖兽！理论上来说，妖兽是不惧灵魂污染的，不过……化形妖兽那是妖兽中的王者，那种地位的存在，谁会炼化伪灵香啊！即便灵香珍贵，那也是分人的，对大人物来说，灵香可能都不如一枚漂亮的石头值钱！”
妖兽不惧灵魂污染……妖兽不惧灵魂污染！等的就是这句话！
哈哈哈哈……吴芒不由放声大笑。
焦礼重满脸疑惑，不明所以。
吴芒心中大喜，连称呼都变了，“老焦啊，你可帮了我的大忙！把以前的不快通通忘掉，以后，咱就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吱声，能帮的我绝不推辞！现在我有事先走了啊，回头请你喝酒……”
大笑而去！
焦礼重被吴芒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弄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叫道，“我需要我的九根剑羽，你TM倒是还给我啊！”
可惜，哪还有吴芒的身影啊！
……
妖林中，吴芒拿出秘柜，召出吴瓢。
“精魄变”只修炼到第七重化形境，第八重择道境需要吴瓢炼化一枚灵香。吴芒一直未找到灵香，所以，“精魄变”择道境便一直耽误到现在。
如今，有了秘柜这个伪灵香！
干脆，直接让吴瓢把秘柜伪灵香给炼化了，反正吴瓢是妖兽化形，其灵魂不怕非法则物质的污染……
不知是理应如此，还是邪运珠的运能加持缘故，吴瓢炼化秘柜伪灵香竟然非常顺利，至此，“精魄变”第八重择道境已成。
吴芒大喜，吴瓢炼化了秘柜伪灵香，意义非凡！不仅证明了妖兽炼化伪灵香的可行性，还为以后的各魂变第八重择道境的修炼都指明了道路。
灵香，附带灵香神效，但在炼化入魂之前，谁都不能精确确定此灵香的具体效果。即便是薛小凝那等“明察秋毫”的洞察类灵香神效，也顶多只能感知到灵香属性，却无法精确其效。
所以，武者炼化灵香，有可能出现灵香“废”效。
吴芒《魂灵九变》，以后还会继续修炼“中枢魄变”“力魄变”“气魄变”……都需要经历第八重择道境，都需要炼化灵香，也面临着这个问题。
有了吴瓢炼化秘柜伪灵香的经验在前，吴芒完全可以在今后修炼各魂变择道境的时候，有意识地去搜集拥有特殊效果的伪灵香，在炼化之前便能确定其灵香神效，做到有的放矢，方不会措手不及！
而随着秘柜伪灵香的炼化，秘柜之秘，也完全暴露在了吴芒的感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