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玻璃产量一直上不来，一部分用于实验研究外，其余绝大部分不是用于窗户，就是货架。
因此，到了年底蔬菜大棚始终没影。
这次提出来目的很明确，先把‘吃’放到首位。
因此，大家都从他这番话中，听出了不寻常之处。
要打仗了。
大奉八年初，星耀周边海域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军方出动了陆军、海军、治安部队共六千余人。
这群人，正在四处捕鱼。
民政部集结青壮，先沿着岛屿制盐。
而后随着捕鱼队外扩而外扩，从事冰上制盐。
这个冬季，星耀共出动一万两千余人参与劳作。
在好些人看来，这既是顶点，也是终点。
明年，能有一半人手参与就不错了。
时间进入二月份，有消息从下邳传来。
“倒是有这种可能，连续几年严寒，北方的日子不好过啊。”
二狗拿着信件，面容有些担忧。
虞大裘进来后，便把信件递与他。
“这……公子，要早做打算啊。”
信上说的很简单，有人发现大奉北面的北厥人，沿着海岸线南下。
为了不被发觉，大都夜晚行动。
还是一个赌徒夜间小解，发现的。
这类信息，二狗没法不重视。
星耀孤悬海外，可一旦到了冬季结冰，就成了不设防的小岛。
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侦查队前出三天距离，海陆两方面都要关注到。”
“是，我亲自安排。”
派出侦察队，二狗还不放心。
叫来秦明，命其准备一应物资，随时备战。
平日里，大家都在谈论战争如何。
可战争还远着呢。
眼下突然发觉，它就在眼前。
这种既渴望，又担忧的想法，叫人很是纠结。
但该捕鱼的还是捕鱼，该制盐的继续制盐。
只是北边方向的人手回撤，做先期准备。
北厥，是大奉北面的游牧民族。
自打天气骤变以来，边境的百姓纷纷南迁。
这给了北厥人南下的机会。
这批人不多，据说只有五千之众，想来是先遣队，探虚实的。
没走陆地，证明他们没把握。
毕竟清幽还驻扎着刘家军队。
二月初六，侦察队传来确切消息，约万人沿着海边南下。
他们并未骑马，衣裳大都以毛皮为主。
兵刃弯刀居多，辅以少量盾牌。
万余人，这可比传言的人数多了整整一倍。
二狗起初还想着，六千吃五千，大有胜算。
可眼下攻守异位，自己倒成了人少的一方。
可家就在这，躲不掉。
当晚，参谋部召开作战会议。
议题是，究竟打还是不打。
“打！如果不打，咱们不可能逃过对方侦查。
这么些年了，谁不了解谁。
与其被动防御，倒不如主动出击。
我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不然，也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南下。
其根本，还是没把握。”
这是虞大裘的主张。
二狗没出声，一直盯着地图看。
石头道：“打吧，咱训练了那么久，就差一个契机。
既然北厥人来了，就没后退的道理。
一旦他们发现这里，肯定要以此为据点，以图后进的。
万余人的队伍，侦查范围绝对小不了。
咱们没得选。
既然早晚一战，宜早不宜迟。”
韩富贵没发言，但眼中请战的目光一直闪烁着。
泥鳅也没说话。
田春和虞大裘一个意思，打。
不管是在岛上打，还是在冰面上打，二狗都是不怵的。
他想的，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星耀人少，每个都得以一当十、以一当百才行。
他转头问军需官，“大号的震天雷，目前储备了多少？”
军需官翻开本子，“大号的已备一百三十六颗。
中号的也有五百颗。
小号的掌心雷，已突破一千颗。”
军需官所谓大号的震天雷，跟足球一般大小。
里面除了火药外，全是密密麻麻的钢珠。
二狗原本计划着，用于海战。
只要一颗震天雷落入对方船上，这艘船基本就废了。
要是运气好，砸进船舱，就只有散架的份。
中号的震天雷，跟保龄球差不多大小。
其目的是用于陆地作战，利用投石车发射。
用于冲锋前的火力掩护，或撤退时的压迫打击。
最小的那种，用于近距离作战。
不论是防守，还是进攻，都是一款利器。
只是一百三十六颗大号震天雷有些少。
一万人，一旦展开将会占据很大一片冰面。
打哪不打哪，都是问题。
“告诉军工厂，中号和小号的震天雷停止生产，全力生产大号震天雷。”
军需官应下。
二狗继续道：“陆军和海军全部调回，治安部队紧急集合，由军部进行为期三天的紧急训练。”
“是。”
虞大裘起身敬礼。
身为军人，他唯一的期盼就是打仗。
上次东军溃败，给他造成了不小创伤。
这次星耀军人虽只有五千余，但个个都是严格按照他的要求训练出来的。
这些年轻人，远比当初的东军有恒心，有毅力，有狠劲。
五千对一万，也不是没希望。
虽然他不了解震天雷的威力，但既然公子如此重视，想来不差。
如此，他的信心就更足了。
二狗继续道：“学堂的孩子们暂停学业，改为军事训练。”
这个决定，像是一颗陨石落入大海，激起惊涛骇浪。
这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学堂里的孩子，最早一批已经入学三年有余。
大的十七八，小的也有十三四。
连续三年叠加下来，万寿和碎星两地学生已过八千。
可用之数至少近半，四千余。
众人原以为九千之数已经够用，不想二狗又道：“凡二十以上，五十以下男丁全部组织起来进行军事训练。
外敌一天没打垮，一天不许停歇。
另外告诉金贵和傅欢，加快奴隶引进。”
众人肃然。
“投石车造了多少了？”
军需官忙道：“回公子，大型投石车二十架，中型的五十架。”
大型投石车，是装在陆地上守卫岛屿的。
中型投石车，是装在军舰上，用来抛射震天雷御敌。
二者大小不同，射程也不同。
但有个问题，震天雷的引信不灵敏，做不到按时引爆。
因此，正常的抛射效果很差。
很大可能，巨大的冲击力会破坏外面铁壳，造成哑弹。
这要是被北厥人学了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因此二狗打算贴着冰面抛射。
这样，投石车必须进行改进，将两侧棱角去掉。
抛射出去的弹丸，利用冰面摩擦力小的特点，向前持续滚动滑行。
反正对方人多，早引爆晚引爆，效果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