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倾神色微动,祖母身体本就不好,若再知道这样的事,怕是更承受不住了,无法想象祖母知道后会气成什么样?苏琬莹死不足惜,若是因此害了祖母,她追悔莫及。

    夜君寒知道老夫人对苏玉倾的重要,走上前揽着她的肩,道:“看在苏老夫人和倾儿的份上,本王饶她一命,鞭刑三十,以示惩戒。”

    赵琴顿时脸色一白,寒王对女子,竟没有丝毫怜惜之心。

    苏琬莹好不容易缓过劲,一听鞭刑,又一阵头晕目眩,要知道他刚才踹的那一脚,已经让她丢了半条命,再打三十鞭,自己怕是没命了。

    祖母生病,母亲派人去请苏玉倾,她便想看看夜君寒会不会陪她前来?两人果真一起来了。

    寻常男子都很少愿意去岳丈家里,更别说他身份高贵,不想这么一件小事,他也跟着来探望。

    这样身份尊贵,俊美无筹的人,以往只看到他冷峻又疏离的样子,如今却看到他对待苏玉倾时,眼神温柔,语气温和,耐心的陪着,似乎眼中只有那个人,她怎么能不羡慕嫉妒?

    若是能得到他的怜爱,哪怕是入寒王府做个侧妃,她也心甘情愿,寒王也是禇君人选,若将来登上大位,她的身份也会尊贵无比。

    打定主意后,便想着找借口支开他,能有和他独处的机会,可他却不肯离开苏玉倾半步,只好用这么个办法接近他。

    她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她年龄比苏玉倾小,性格更是比较活泼,只要寒王愿意看她一眼,一定拒绝不了。

    哪成想,她站在他面前,提醒他喝茶,他理都不理,她一时着急,想着投怀送抱,衣服还未脱下,他猛的睁开双眼,没有丝毫犹豫,一脚把她踹到院中,这还不够解气,还要打她三十鞭。

    愤怒,耻辱,心碎,身体的痛,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

    “王爷……臣女好歹是王妃的妹妹,苏将军的女儿,你就这么狠心吗?”

    赵琴祈求道:“还望王爷王妃手下留情。”

    “你若不是苏府的人,本王不会让你有说话的机会。”夜君寒一个眼神也不给,语气比冬日的晚上还要冷。

    苏玉倾看向赵琴道:“琴夫人还是想想自己吧,苏府向来重视家风,父亲把掌家之事交给你,而你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致使她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父亲若是知道,他会怎么做?”

    怎么做?不杀了她,也会一封休书,把她赶出去。

    想到这,赵琴脸色煞白,哭着道:“玉倾,念在我管理府中事务多年,尽心伺候老夫人的份上,千万别告诉你父亲,我保证,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也会好好教导莹儿,让她不再做傻事。”

    “有些事,父亲不与你计较,你便认为可以瞒住他?他不过是念在你操持府中事务的辛苦,否则你散播流言与算计我一事,他岂会善罢甘休?

    今日的事,你难辞其疚,本妃也不重惩,就罚你杖责十吧,再有下次,别怪苏府不容你。”

    夜君寒一抬手,惊风惊羽上前,不管两人挣扎哭喊,直接带下去行刑了。

    眼中满是嫌恶,还好意思哭?自作多情也就算了,居然妄想做主子的侧妃,还用这种不知廉耻的手段,简直是有辱苏府的门风,必须狠狠打一顿。

    苏玉倾歉意道:“抱歉,让你在苏府遇到这种事。”

    “抱歉的是我,应该一直陪着你,走吧,去看看祖母。”

    寝室内,老夫人的烧已经退了,眉头也舒展开,夜君寒坐在椅子上,把苏玉倾揽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睡吧。”

    苏玉倾的确累了,靠着他的肩,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芙蓉院

    孙嬷嬷正在为赵琴上药,十杖不算多,但行刑的人用了狠劲,此时她觉得腿都动不了了。

    再看看身旁的苏琬莹,已然奄奄一息,还在昏迷着,身上血肉模糊,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眼泪止不住的掉。

    她的莹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她舍不得碰一根头发,如今被打成这样,心下怒火翻腾,却也知道想要报仇,只能从长计议,否则苏玉倾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孙嬷嬷红着眼眶,道:“夫人,请个大夫来瞧瞧吧,二小姐这样,奴婢怕她撑不住。”

    赵琴道:“去派人请大夫,你立刻给二小姐用最好的金创药,先把伤口包扎好,记着,谁敢传出去一个字,立刻杖杀。”

    “夫人放心,福宁阁都是我们的人,绝不敢多嘴。”

    赵琴这才松了口气。

    翌日清晨,苏玉倾醒来,夜君寒背脊挺直,还是抱着她的动作,立刻直起身道:“怎么没叫醒我?你的手臂都僵了吧。”

    话落,扶起他的手,帮他揉捏手臂。

    夜君寒本想说没事的,但看着她关心自己,小手轻柔的帮他疏解酸疼,心情格外的好。

    老夫人醒来,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苏玉倾嘱咐好嬷嬷,按时让老夫人吃药,才和夜君寒回府。

    这日晚,凝璇抱着个匣子走进院中,神秘一笑:“王妃,您猜这是什么?”

    “什么?”

    凝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浅紫色玉兰暗纹缎裙,还有一套紫玉首饰,样式雅致,做工精巧。

    “这是什么?”

    “十日后是皇上寿辰,这是一个月前主子命锦绣纺为王妃定制的,您试试看。”

    寿辰?她从未参加过,自然不记得皇上的生辰。

    换上衣服,苏玉倾左右看了看,非常合身,可她不记得告诉过夜君寒自己的尽寸。

    香菱道:“小姐平日里素雅惯了,这件衣服虽然也很雅致,可却没有了平日的清冷感,王爷真有眼光。”

    正说着,夜君寒走进寝殿,香菱和凝璇行礼后,识趣的退至殿外。

    夜君寒眼中闪过惊艳,苏玉倾平日里多以浅蓝色衣服为主,给人清冷之感,而这件浅紫色衣裙,隐去了清冷感,眉目含笑,气质温婉。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夜君寒浅笑:“亲自测量过的,怎会不知?”

    见她疑惑,抬手抱住她:“就是这样。”

    苏玉倾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美目微怒,在他看来反而是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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