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若是没有璀璨的佛光笼罩着这里，让他的心中稍安，他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是两说呢。
“嘿！吵起来了！”
远处笙哲祖神嘿了一声。
“小子，别愣着，让你的武灵飞的再高一些！”
“是……是！”江恒立马照做。
让太古荒龙武灵再度变大了一些，苍凉，荒蛮的气息朝着远处不断席卷过去。
“你们……就不能给各族留点儿种子吗？”太渊祖神无奈叹息道。
“种子？就他们？太渊兄，你太看得起他们了，守护我九重天大陆的种子正在天谴长城上突破呢！可没时间跟着那伪君子来这里降妖！”笙哲祖神冷笑道。
“太渊，我这一点我倒是挺赞成着泥鳅的，有时候心软可并不一定是好事，留着他们，早晚会坏事，正好，这片战场还没有喝饱鲜血，有他们在，倒是能补足了！”
截天祖神轻轻一脚踩在地面上，顿时，一道道纹路显现而出。
浓郁的道韵，化不开的灵力，神秘的符文在截天祖神的脚下形成了一幅很是美丽的山水画。
“看看，这画面还少许多颜色呢！”
“你……你们……”
太渊祖神看看截天祖神，又看看笙哲祖神，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口气，不在多言。
可此刻，正在催动着武灵的江恒，心中又何尝不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虽然早就猜测到这域外战场乃是一座极为恐怖的道文大阵，而且应当是出自那位天主之手。
可现在，当着自己的面，那位天主一脉的祖神，一脚便将着埋藏在最深处的阵法给亮了出来。
而且听他的意思，便是自己于此处让武灵晋级都是被安排好的。
就是为了将那些守护在天谴长城上的九重天各族强者们吸引过来。
吸引过来干什么？
自然是屠杀了！
让鲜血浸染整座大阵！
之前，江恒便看出这座大阵似乎需要献祭，他当时还不怎么确定，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猜错了。
可现在……
若真是如此，那这场席卷了整个九重天大陆，葬送了无数生灵，波及了众多的神，魔的大战，最终目的是什么？
真的就如同景家世子所言，是那些魔族为了争夺一件至宝吗？
可这些魔族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域外虚空？
这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
曾经的阴阳两界，便包含了大小无数世界。
但自从轮回崩毁，阳界九重天被截取到阴界，令曾经辉煌无比的阴界无数世界湮灭之后，如今的阴界便只剩下了九重天大陆与幽冥世界。
九重天大陆乃是活着的生灵居所，而幽冥世界乃是鬼物死灵之所。
便是看上去格外特殊的东土，也不过是九重天大陆的一隅之地。
那除了九重天大陆与幽冥世界外，整个阴界还有其他世界吗？
江恒是相信有这种可能的。
便如自己的逆命空间那种小地方，生活着一些隐秘的族群。
因为他们不仅有魔神，还有祖神，甚至是与天主比肩的强者。
能诞生这样一个恐怖族群的地方，其法则，大道必定是完备的。
如果阴界还有一个容纳邪魔生存的地方，那这也说的通。
可这样一个大道法则都齐全的地方，如今的九重天大陆却没有一丝了解。
若真要存在这样一个地方，那便有阳界了。
如今的阳界虽失去了九重天，可依旧大到无边无际。
邪魔们似乎只有来自阳界才能解释一切。
而且他们攻击手段诡异，所修之法神秘莫测，让不了解的九重天强者们吃了大亏。
而江恒与器灵前辈刚刚来到这万年前的神魔战场之时，也的确碰到一尊从阳界来到阴界的神鸟金乌。
那金乌名为乌行天，与妻子来到阴界却双双陨落，只留下了冤魂存世，还是借着江恒的鬼族秘法去幽冥世界凝聚真灵去了。
所以，自那时起，江恒便以为这邪魔都是来自阳界的生灵。
可随着眼前三尊祖神毫无避忌的对话，江恒对邪魔的来历已经有了新的认知！
这些席卷了整个九重天大陆，与九重天诸神大战的魔物们不并不是来自阳界。
若他们真的都是从阳界而来，那定然是掌控了从阳界通往阴界的道路！
而这种通道对那些弱者或许作用不大，但是对已经执掌诸天大道的十三天主，高高在上，亘古永存的神明来说，那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阴界已经败落，无数的世界被湮灭，大道法则其实早已不完备。
如今，虽然还有十三天主执掌大道，有九重天与幽冥世界存在，可放在阳界面前，现在的阴界就如同一个充满了穷酸味的犄角旮旯！
江恒见过乌行天，也从他口中得到过关于阳界的一些讯息。
那是一个包含了真正的诸天万界，蕴藏着无垠的星河，凝聚着无数文明盛世的地方。
所以，邪魔们若真的是从阳界而来，别的不谈，阴界的这些神明便会最先发狂！
在阴界，他们如同被囚禁的老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寻找着通往更大世界的通道。
高高在上的祖神们，为了保持自己的神性，便只能恒久恒久的沉眠！
不是来自阳界，那邪魔是什么？
在整个阴界，能抗衡天主的，也之后天主。
十三位天主高高在上，俯瞰着世间万物，他们执掌大道，洞察一切！
只要愿意，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眸。
这一瞬，江恒只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就连控制武灵的时候都出现了差池，太古荒龙发出一声怒吼，差点从空中消失。
好在江恒反应迅速，只是让太古荒龙的虚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将其实体彻底的放了出来。
神之灵，一虚一实，一体两面。
只要那道虚影还在，就算眼前这头真实的荒龙被灭了，江恒的武灵依旧还在，虽有影响，却也不会太多。
看着江恒，截天祖神笑出了声来。
仿若一道鬼魅，截天祖神的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江恒的不远处。
他目光盯着江恒，神色中带着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