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司徒仲豪为最。

    “哦?”祁孝之挑眉,只手松人,呈副狐狸笑:“相伴三年,朕竟不知相爷有如此胆量?”

    还不知?

    也不知是谁罚他将相府的丑闻公布于众,小惩大诫,以期盖过自己恋嫂丑闻。这会,倒是个不闻闲事的好皇帝了!

    话是这么说,人却是诚恳地跪倒在地,直磕着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呀!”说完直指祁蔚身后的司徒姬,被祁孝之身后的护卫吼了声大胆,便又哆着缩回了手。

    “皇上,皇上明查,这司徒——姬,亦是臣的亲生女儿。皇上,皇上……”反正都是装,索性陪其一道做场戏罢了。

    司徒仲豪一边抹泪一边跪着往祁孝之的跟前爬:“皇上,皇上,臣不是有意的,臣真的不是有意的。想你当初挂念殿下得紧,静柔却在那时不幸染了疫病,臣这万般无奈之下,才做了这般糊涂的事。”

    “也是你的女儿?”祁孝之一脸笑意地望着司徒仲豪:“可是朕从未听过相爷有第二个女儿啊?”

    “啊,这?”司徒仲豪露之一脸难堪,回头看了眼祁蔚,可迫于祁孝之淫威,不得已间再次开口:“她,乃是罪臣酒后失态所生。皇上,皇上……”

    司徒仲豪又往前爬了些许:“姬儿她——确确实实是臣的女儿啊!”

    “哦,是么?”祁孝之向前弯腰虚扶了把:“素闻相爷爱妻如命,别说妾室,偌大的相府,就是连个通房都没。怎么?就无缘无故冒出个女儿来了?”

    “皇上,皇上明查啊!”司徒仲豪再次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司徒姬,万分后悔没在其落地时一把掐死,招至今日祸根。

    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将丑闻公之于众:“她娘当日乃我侍郎府一夜香妇人,因长期劳作之故,故而生下姬儿便就撒手人寰。”

    “皇上明查,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不真,当五马分尸,不得好……”

    “哎,相爷,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听到诋毁祁蔚的话,此时的祁孝之,那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不是朕说,相爷,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啊!”

    “蔚儿的身份不仅是东炽太子,更是朕祁家唯一小辈,你说你弄个庶女不说,还……”言语未完,直摇着头:“真是太不放在眼里了。”

    说完大手一挥,罚其半年俸禄,闭门一月。

    便就轻飘飘的过去了。

    听到最终惩罚的司徒仲豪不大置信地掏了把耳朵,待完全回过神来,赶忙叩地谢恩:“臣,谢主隆恩。”

    却不想当事人祁蔚在这时轴上了前:“皇叔。”回头看向司徒姬时,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柔情。

    “个人出生并非意愿,一乐在孤的心里,无疑是最好的那个。”因为坐在轮椅上的缘故,看向对面的祁孝之时,虽是仰视着在,但气势上却不输任何人。

    “再说,相爷的嫡女也寻了个好归宿,如此好的结局,何不皆大欢喜?”

    “哟,太子爷这护妻的心,还真是令人动容啊,皇上。”苏月如再次挽上祁孝之胳膊,娇声道:“可妾声却在坊间听闻相府小姐在那康宁侯府过的并不如意,甚至还时常闹着要和离呢!”

    得,这说来说去的都是司徒家的丑闻。

    要不是开口的人是祁孝之的新宠,司徒仲豪非得冲上去撕烂她的嘴不可。要知道读书人最是清高,能容人这般数落,这不是在拿刀子刮他的脸吗?

    “哦?呵呵。”祁孝之终是动了下身,他今天主要就是看祁蔚笑话,至于旁人,倒是无甚在意。

    “蔚儿,干坐许久,累坏了吧?”说罢便就招呼起了司徒姬:“自朕继位后,为了支援边界将领,一度节俭。”

    “以你的出生,既做惯了杂活,以后东宫的事,便交由你全权代劳了。”

    只是还未等到祁孝之迈腿,那祁蔚便就只手抓着司徒姬,尤为肃穆道:“一乐可是父皇生前为孤亲点的太子妃。”

    “好好好,为了这么个女子,竟是连皇叔都开始顶了。”祁孝之手指司徒姬一脸愤恨,继而拂袖,牵起苏月如的手转身就走。

    “祁蔚?”眼看人群走的七七八八,司徒姬直接蹲到祁蔚跟前:“不是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吗?怎么这么冲动?”

    “没有冲动,你就是孤的太子妃。”等着,等孤夺回皇位,定于你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可眼下,还不到硬碰硬的时候啊!”司徒姬叹息,转到轮椅后面,招呼带来的三人向东宫走去。

    只是离东宫越来越近,祁蔚就越是诧异,别说司徒姬,就是司徒静柔,在司徒仲豪没成为丞相前,都是没资格入宫的。

    除非宫中有需,特别招见。

    “到了。”司徒姬放下轮椅把手,展开双手原地转了个圈,若不是反应够快,差点就当众感慨出声了。

    “那个,你别误会,我曾看过父亲稿纸。”

    看过司徒仲豪的稿纸?那倒是不意外了,毕竟,司徒仲豪作为祁孝之跟前的头号狗腿,有些准备也是应当的。

    “祁蔚,你别多想。”司徒姬再次蹲到祁蔚跟前:“既是嫁于了你,必定生死相依。”

    不想祁蔚竟在这么严肃的氛围下‘噗呲’笑出了声,绕是片刻就逝,却也是惊艳了司徒姬的双眸,让她眼前一亮:“祁蔚,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应该多笑笑。”

    眼看祁蔚撇过脑袋的耳垂泛红,这才感到不适,红着脸站起了身:“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宫殿是什么样呢!”

    言罢往前走了些许,伸手抚上宫殿木门,上面尽是灰尘,才触到便就一手的灰。

    遂又尴尬回头,撇了眼祁蔚,一鼓作气伸出双手推开大门,当即被迎面扑来的灰尘呛到,连连咳嗽。

    “没事吧?”祁蔚抑制轻功举动,硬是带着轮椅轴到司徒姬跟前,挥舞着袖,以期挥去尘土。

    将人拉离木门时,冲着不远处的姚大力道:“还愣着做什么?”

    当他再次转向司徒姬时,语气别提有多温柔,似能滴出水来:“别怕,有孤在,有孤在。”

    “祁蔚,咳,咳,不是,我没怕,就是被……被呛到了而已。”

    “那也不行!”祁蔚伸出右手,温柔地替弯腰咳嗽的司徒姬顺着背:“这不有人在么?别逞强,孤看着心疼。”

    拍背时,目光如炬地扫了眼不远处的绿植,再次安慰起了佳人。

    “义父?”

    “哎,承德,行了行了,也差不多了,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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