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来回看了对方几遍后，肃穆正色道：“像。”
云霁一惊。
就听系统接着道：“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
云霁：“......统统，你学坏了。”
系统“呵呵”一声：“谢谢,跟你学的。”
不过有了系统回应的云霁，再看青年的脸，云霁才稍微放下心，觉得他和青年看起来并不大像。而且青年一副仗剑江湖的侠客模样，和他这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实在是相去甚远，他怎么也不应该是青年的替身。
但云霁还是有些心怀忐忑，格外仔细地研究着青年的长相，伸手和他回握。
然后抽回手和他比划手语。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因为心怀心事显得格外飘渺轻柔：“你好,我叫阮云霁，是族长的兽奴。”
云霁撩开额间的长发,露出眼眶下方的蓝白色鸟羽,有些自卑地加了一句：“是只不能兽化的白鹄。”
他最后两个字刚比划完，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云霁还灭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就被人带进了寝殿屋内，下一秒就对上厉修凌厉阴冷的视线。
厉修出口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根发出来的：“不去干活在这儿跟人勾三搭四？”
真正的云霁被他凶得想要怒搓豹头。
但任务世界扮演的阮云霁却被他吓了一跳,厉修愤怒的脸色配上金色的竖瞳,俨然就像狂吼的猎豹,瞬息间就要把他撕碎。小白鹄登时眼眶泛红，抿着嘴唇低头跑走。
等看见阮云霁乖乖跑回柱子后面干活去了，厉修才脸色稍霁,侧目歪头看向白鹤。
开口的声音充满不耐：“你来干什么？”
白鹤轻笑一声,反手取下背上重剑,放在手中耍了个剑花：“我刚得了一把宝剑，拿过来给你瞧瞧。”
厉修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的不屑：“没用的东西。真正厉害的兽人，靠的是利爪和尖牙，而不是破铜烂铁打造出来的工具。”
发现自己和老友根本不在一个认知层面上的白鹤无奈摇头，重新将宝剑背在身后，视线左右乱飘，最后没忍住，又扫了眼云霁刚才离去的方向。
犹豫两秒后斟酌着开口：“你如果不喜欢那个小兽奴，可以给我吗？我看着他挺合眼缘的。”
厉修刚恢复的脸色瞬间再次阴沉下来。
白鹤根本不在意厉修的脸色，他从小到大几乎每过两天都来找厉修玩，就没见过他几次好脸，厉修笑着跟他说话那才有鬼了。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厉修的寝宫正殿中央，左右环视一圈寝宫的布置，瞧着他干净到铅尘不染的大殿，两眼放光羡慕的快要流口水，“我可是听胡珂说了，你这儿就只有一只兽奴，就是他吧？”
白鹤搓搓手：“我家乱死了，正缺个兽奴，阮云霁我喜欢的紧，你把他给我吧。”
厉修眉峰一跳，一双黄金瞳都气得泛起了金光。
·
云霁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内容，只能小心翼翼地拿了块抹布接着干活。其实他现在累的手都抬不动了，但厉修的脸色太难看，他维持的人设又是胆小听话的白鹄，只能苦哈哈地接着干活，就算腿肚子不停打哆嗦，还是认认真真擦桌子。
阮云霁一愣，默默收起动作攥紧手中的抹布。
然后就听到厉修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还不滚去干活！”
云霁：“......”真是个禽兽。
他接着埋头擦桌子，想到自己上个世界的潇洒肆意，再看看这个世界的悲惨人生，又想到他的人设还是个替身，甚至连他替谁的身都还不知道。一时间悲从中来，对着系统嘤嘤嘤。
系统也有点心虚，“我得告诉你个事儿。”
云霁“嗯”了一声，“你说。”
系统组织了半天语言：“那个......其实...其实我控制不了每个世界顶什么人设...”
所以上个世界云霁偶然做了皇帝，纯属是巧合。
所以这个世界云霁变成奴隶......也纯属是巧合。
出乎系统的意料，他本以为云霁会大声哭出来，没想到对方居然格外的镇定，甚至连擦桌子的手都没停，面上毫无波动。
直到云霁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系统一听，更愧疚了。
接着就听到云霁的下一句：“毕竟你如此无能，连个黄|片都不会放。”
系统：“。”靠，滚啊！
一人一系统瞬间针对黄|片的问题争执起来。
系统：“我是个有原则的系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给你放这种污染系统代码的东西的。”
云霁想了想：“你当初答应给我放，之前录的我和封骁的动作记录。”
“呵，”系统毫不怯场：“我只答应了录，没答应放。”
云霁没想到系统变聪明了，都会跟他玩文字游戏了，正要接着再开口，就听到门边的厉修忽而对着白鹤大声道：“不过是个连兽化都不完整的废物，你要他也没用，我再给你找个兽人。”
在场的三个人里，只有云霁是个不能兽化的兽人，厉修言语中说的是谁，自不必说。
阮云霁瞬间脸色惨白，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侧着身子听着厉修毫不掩饰的下一句话：“不能兽化的兽人除了做点杂事以外毫无用处，不知道你在征求什么。”
阮云霁登时浑身僵硬。
昨晚在溶洞中被厉修盖上外衣的记忆，和人群中被厉修抱上马车的片段在脑中翻来覆去的回旋。最后只留下厉修眉峰凌厉，充满不屑的神情。
原来在族长眼中，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阮云霁侧过头，背对着二人拖着步子往里屋走，低头挡住脸上的神色。
他想之前厉修对他的好，恐怕也不是处于照顾，而是对一个废物兽奴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进行的维护。
......
“就算我带着木牌，也没人在乎。”
“我在乎。”
......
“哎？”
“你可别多想，我的意思是，你不好好带着木牌，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
“他们挤兑你，打你，就是在打我厉修的脸。”
“你阮云霁被人打骂，就是我厉修的脸面被你害得给人扔在地上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