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谢将离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怀里的人怔了怔,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手臂正揽着皇帝的腰,裤间一片湿滑。手重触感温热细腻,如羊脂玉一般,让人不想挪开。

    梦中场景如海潮般涌来,配上小皇帝腰间青青紫紫的痕迹,谢将离脸色莫测,愤怒中又有中大仇得报的快感。

    大殿外传来声鸟叫,窗开了条缝,一位穿着太监服的人翻窗而入,在地上滚了圈,没弄出丁点儿动静。

    来者正是谢将离副将。

    屋子里有一股说不上好闻的气味,是男人都懂。

    副将看着自家将军坐起身,嘴张得能吞下鸡蛋,副将视线在被子间一条纤细的腿和谢将离来回横跳。

    “将、将军,你把狗皇帝给睡了?要不咱干脆……”说罢,副将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谢将离按了按眉心,他虽未经人事,但也不至于如三岁孩童般懵懂,但昨夜之事自己无缘无故昏睡过去尚有蹊跷,解释起来颇费口舌。

    对上副将发光的眼神,对方就差把“将军威武”写在脸上。

    谢将离冷冷道:“闭嘴。”

    副将抬手做了个缝嘴巴的动作,频频点头。

    见此反应,副将脑补了一番前因后果,定是那狗皇帝给将军下了药!可怜将军失去清白,又没了道德优势。

    朝堂上有不少官员与谢家有旧,小皇帝杀自家将军尚有阻力,要是将军把皇帝睡了的消息传扬出去,就算老将军在世,也只能大义灭亲,提着儿子的头谢罪。

    何不趁此机会,先下手为强!

    谢将离眸光闪过厉色:“暂且留他性命,待我找到父亲尸骨,攻破都城,我要让昏君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副将:“小皇帝醒了怎么办?这、这能瞒过去?”

    谢将离:“……”并不想知道你究竟脑补了啥。

    两人大眼对小眼,谢将离败下阵来。

    谢将离:“……去取上好的药油来,你再叫人打桶热水。”

    -

    怀桑在热水里醒来,腰间酸软。侍候的小太监眼生得很,但有一手按摩刮痧的本领,伺候的他十分舒心,甚至连穿衣都不用废力,该抬手的时候抬手,该仰头的时候仰头。

    副将:“陛下,奴才力道可还合适?”

    “嗯,尚可。”怀桑闭着眼,问,“谢将离呢?”

    副将手心冒汗,不知用刮痧的借口有没有彻底打消小皇帝的疑虑。

    他心虚道:“陛下不知,除了皇后外,其余嫔妃侍宠是不能在含光殿过夜的,谢将军应该在服侍完您睡后,去别处安顿了吧?”

    怀桑狐疑地睁开眼,没过多追究。

    做了被怀桑欺负的春梦,谢将离没来找他麻烦真是怪事。

    一切收拾妥当,距离早朝还有段时间,原主吃饭没有让人盯着看的习惯。

    桌上成列着各式各样的菜系,粗略一数也有数百种,红的黄的翠绿的,光是看着就勾起人肚子里的馋虫。

    怀桑挥退了布菜的太监,刚拿筷,突然察觉到一丝违和感。

    今日系统过于安静了。

    怀桑敲系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系统:“没有,乖乖吃你的饭哈。”

    “你今天有点反常。”怀桑狐疑,随口一问,“该不会在我菜里下毒了吧?”

    系统带着一股子娇羞语气,扭捏道:“嗯……怎么不会呢。”

    视线落到碗里的虾饺上,怀桑快yue了:“少上网看奇奇怪怪的东西。”

    系统目睹今早上的乌龙,但它并不打算告诉宿主,只透露道:“吃吧,里面有毒但吃不死人,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心情好了还能给你颗解药。”

    “做梦。”怀桑揉了揉太阳穴,又问,“哪盘没毒?”

    系统欠打道:“你猜?爱吃不吃。”

    桌上足有二百八十六道菜,玩扫雷呢?

    怀桑:……猜你大爷的。

    他本想硬气地扔下筷,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只好简单对付几口。

    -

    怀桑撑着额头,蔫蔫地坐在龙椅上,帝王特制的十二冕旈晃得他头晕,往地下看就是乌泱泱一大片人。

    做皇帝是件很无趣的事,但是做昏君却可以当甩手掌柜。

    估计朝臣们也没想指望皇帝,廷议完有了结果,自然会将奏本呈到怀桑面前,而且很多时候都不用怀桑费脑,同意的盖个戳,不同意的打个叉,比改小学生作业都简单。

    怀桑意识在系统空间打了上百局太空大战,自觉凑够了工时,可以坦然下班。

    怀桑给一旁的大太监使了个眼色,大太监心领神会。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一个个上来将奏本递给大太监。

    怀桑在前面走着,两手空空,走路带风。

    怀桑:“啊,今天又是努力过了的一天。”

    系统幸灾乐祸:“……醒醒,还有很多奏折要批呢,工作是做不完的,宿主你知道吗,历史上有很多皇帝是过劳死的哦。”

    怀桑:“闭嘴。”

    进了含元殿,大太监费劲地将奏折摆在桌上,一排排码好,叠得像座小山似的。

    怀桑:“……”

    他抽出处理好的一两本看了下,铁画银钩,笔劲苍遒,没个几十年练不好,显然不是小皇帝的字迹。

    怀桑问太监:“这是何人所写?”

    大太监乐呵呵道:“若奴才没看错,这是杨……哦不,前丞相的字迹,如今前任丞相回乡养老,再也没人敢左右陛下您的决策了。”

    怀桑:“……”

    早点说,他还不至于早早辞退课代表。

    头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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