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和田光宝单独相处。”俞茗明起身:“讯问过程可以全程录音录像,但是我必须要一个人。”

    郑一民应声:“好。”

    特训室-------------------

    田光宝坐在铁质椅子上,垂着头等待讯问人员的到来。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他只觉得臀部都在隐隐发麻。好像是哪里的水龙头没关严,“滴答——滴答——”清脆而有规律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他左脚和右脚不停交替着勾起,双手烦躁地搅动。时而抬头望望密不透风的特训室,时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时间好像是故意在和人作对,走得越来越慢。烦躁、焦急都涌上心来,不知道哪个讯问室传来问话的声音,那人好像撂的很快,说着说着有哭泣声传来,哭得他忍不住蹙起眉来。

    在他第二十六次看表的时候,俞茗明从监控室站起了身。

    她没有回应周围人看她的视线,给手机上还在播放的某段陈年旧案的审讯录音点了暂停。她手上的动作很轻,脚步声却故意踏得很重。

    女人尖细的高跟鞋“哒—哒—”的由远及近,好像一下一下砸在他头顶。田光宝抬头静静地盯着俞茗明向他走近,他目光状似平静,却涌动着难以掩饰的探寻与恐惧。

    “田光宝?”俞茗明把资料夹放在身后的审讯桌上,她靠坐在桌上,眼神锋利的好像出鞘的刀剑:“你相信这世上有gui吗?”

    见男人不说话,女子又忽然笑开:“那不如我们来一起猜猜那件你用来包裹着手埋起物证的衣服是什么样子吧。”

    “短袖?长袖?上衣?裤子?”俞茗明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语速飞快,不放过男子眼神一分一毫的变化:“连衣裙?”

    “哦,是连衣裙啊。”俞茗明红唇翘起,:“那我们再来猜猜颜色好啦。”

    “红?黄?蓝?绿?橙?粉?黑?白?”

    “哦,白色啊。”

    “你胆子可真大,我听说这人临死前穿白衣服,可以变成厉鬼呢。”

    话落,她又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样懊悔地蹙眉:“诶呀,告诉你这个干什么。呸呸呸,师父说了,封建迷信不可取,尤其不能在外面说。”

    田光宝的瞳孔蓦地放大,他只觉得心跳的很重,好像大杆子撞在城门楼上,不但不均,反而一次紧似一次。

    “接下来,让我们来猜猜你把这件漂亮裙子埋在哪了呢?”俞茗明向前几步,双手撑在田光宝面前的扶手上,逼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你家?公路?水井?学校?

    哦,学校啊。图书馆?宿舍?竹林?

    哟,还敢埋在竹林呢?南边?北边?东边?西边?”

    田光宝狠狠闭上双眼。

    东边。

    俞茗明心一沉。

    东边是竹林入口处,那里不同于竹林深处人迹罕至,那是学生们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痕迹肯定早就被踩到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能就这样结束。这个方法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他可就会有所戒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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