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江城一中，上了车后，齐正发动了车子。
“少爷，现在去哪儿？京港中学吗？”齐正问道。
苏扬摇了摇头，道：“暂时不去，等张行的电话，看他有没有查到地方。”
真相已经慢慢的浮出水面了，这时候苏扬的内心是急迫的想要去找到赵晓阳的。
可越是要接近真相的时候，越是不能着急啊。
他的内心基本可以确定，赵晓阳就是那个第一凶手。可赵晓阳有个不寻常的老爸，而且正是他的老爸把苏扬给拉进了这一潭子的浑水里面！
而且，赵晓阳和吴老那几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啊。不和刘峰一样，还接触过吴老，并且吴老连他的名字都知道了。
但赵晓阳，他为什么要杀了吴老啊？
并且他在杀人之前，赵天德可能还是不知情的。
还有吴启，难道真的是因为治安方的严控，所以他要杀一个人警告治安方吗？吴启有招惹过他吗？为了一个警告，就要杀一人，赵晓阳的内心住着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恶魔？
苏扬闭着眼睛脑海里在不断的梳理着，此刻的他也将自己所有的猜测整理成了文档传送到了群里面。
所有的群员在这时都对这样的案情无比的惊讶，甚至于连老刑侦关宏峰这时候都不可思议了起来。
“想不到，完完全全的想不到，这件事情和堂堂的一个市局治安长的儿子怎么拉上关系的？可从另一个凶手的自首以及群主的描述与推测来看，这件事情必然又与市局治安长有关系。”
“最不可思议的是，群主还是被市局治安长给邀请过去负责此案的。这让我总感觉是不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啊？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别的因果轮回？”方木都跟着叹道。
群员们是各方神探，但用他们的话来说，不抓到凶手的那一刻，谁都无法猜到作案动机。
一个生活优渥的市局治安长公子，他的确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和自己的朋友虐杀一个老人的。
群里也没什么进展，但苏扬也没指望群里能有什么新发现。
神探归神探，但他们毕竟无法身处其中。
恰好在这时，张行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道：“苏少，来万茂商场吧。咱们要的就在这儿，等着你过来。”
接到这个电话，苏扬立刻退出了群聊，让齐正开车把他送到万茂商场去。
到了地方，苏扬直接往商场的管理人员办公的楼层。
张行已经喊来了分局的调查员守着那一堆拆开的空投包，空投包不大，就跟鞋盒子大小差不多，但比鞋盒子要高一些，放一颗人头是绰绰有余了。
苏扬走了过去，问道：“吴老的头找着了吗？”
“找着了，当时循着味道找的，每一个都闻了，没多久就找到了那个空投包。不过我只是打开了没挪动位置，等江柔过来现场查证吧。”
苏扬说了声好，但还是走了过去，戴着手套打开了那个空投包后，里面巨大的臭味儿便是扑鼻而来。
但是看着那颗已经腐烂却又无比苍老的头颅时，苏扬抑制住了内心的恶心。
这样大爱了一辈子的老人家，就算身体腐烂了，也不应该去恶心他的。
看了一眼，张行又继续说：“商场的活动几天前就公布了出去，所以刘峰想要知道并不难。但很奇怪的是，商场内没有捕捉到有关于刘峰和其他人接近储存这些空投包的身影。这一个地方，更不存在监控死角的。据商场的负责人说，空投包原本是准备了88个，但刚才数了一下有89个。”
“问过他们运来的时候有细数吗？”
“运来的当时有数过，没有多也没有少。”
苏扬努了努嘴，他其实对空投包怎么多的没有兴趣了。吴老的头颅找到，那么多少算是一种安慰。老人家嘛都认一个死理，那就是全尸。如果连头都找不到，想必吴老泉下有知也是死不瞑目的。
“把头带到南江分局去吧，然后让江柔……不，让陈主任亲自对头颅进行一下尸检。江柔那边就让她一直留在市局就好，她不适合再动了。”
张行说了声好，但马上又问道：“苏少，那你呢？”
“当然是留在这里啊。”苏扬回道。
张行有些不放心：“就你们两个？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可怎么办？”
“人头不在刘峰那儿其实已经说明事情到了不可控的程度，放心吧我等到一样东西后，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张行没有再询问，带着头颅离开而去。
齐正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苏扬，心头怀疑苏扬要等来的东西，是不是之前苏扬说过麻烦苏正北的那件事？
只不过再好奇齐正也不会去问明白的，他只是一个保镖，当好他的保镖工作就可以了。
倒是苏扬在这时笑着问齐正：“齐哥，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失职？”
齐正淡淡的笑着回答：“之前苏先生没告诉过我你会有什么危险，但今天跟着少爷您这么一会儿，我倒是明白了一些。这个凶手估摸着是想闹的天下皆知，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自然而然杀三个也是杀。你应该是在他要杀的名单里了，只不过现在我总感觉他杀不了你？又想杀你，还要出名，太难办了。”
听着齐正的分析，苏扬都不禁怀疑他真的只是一个退伍的特种兵吗？
齐正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好奇，解释道：“我参军的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卧底，所以对罪犯或多或少的有些了解。现在让我来说，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来杀您？”
闻言，苏扬已经不避讳的笑道：“如果刘峰的自首真的是来源于赵天德的泄密，那么赵晓阳也应该知道头颅会被找到。这样一来，赵晓阳的初衷就无法达到，所以他要么自此听话让他的老子给他擦屁股，要么虚与委蛇，一边骗取赵天德的信任，一边准备图谋着更大的影响！”
“那如果少爷您是凶手，又怎么扩大影响呢？”
苏扬想了想道：“我会在万茂商场外边那块最大的led播放屏上，播放我在荣成法庭上的辩护影像。然后再切入吴老死去的照片甚至于他可能会拍摄当时是如何杀死吴老的影像，到最后把我的影响力造的最大，再和我同归于尽。”
齐正猛地抽了一口冷气，但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条关于商场的促销信息，只是一点开却变成了一条视频的播放链接。
看着视频里站在法庭上的少年时，齐正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苏扬，道：“竟然现在就开始了，只是这法子比少年你说的方法要麻烦一点啊！”
苏扬看着齐正手机里的视频，叹息道：“看来赵晓阳也不是面面俱到的人，而是选择了这么一个办法来制造轰动。不过也是，赵晓阳的电脑技术好像也不错，借用商场里的共享wifi制作病毒信息来投放我的视频以及杀害吴老的影像，这法子虽然麻烦但一样能够达到目的！”
一边说着，苏扬就走了出去。一出去就能看到许许多多商场的顾客在这时都低头看着手机，看完之后一个个的脸色全都惊变了起来。
苏扬没有去管那些顾客的反应，他已经看到正前方正有着一个西装男子朝他走来。那人走到苏扬的面前，拿出了一份文件，低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苏扬看着那份文件松了口气，收好后就朝着商场的广播室去。
广播室里是唯一能把声音传递到整个商场的地方，苏扬一边走，一边看着那些正低头看手机的人们开始惊呼。
“这个老人是吴忠义老人吗？！”
“是他，就是他！天呐，那两个人要干嘛！”
“草，他们居然杀了吴忠义老人，还砍了老人家的头！”
视频里，一个戴着v字仇杀队面具的人挥起了手上的砍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砍掉了吴老的脑袋。
商场内的尖叫声已经没法停歇了，但苏扬和齐正此刻却已经到了广播室的门口。
推开门进去，从那惊愕的广播员手上拿过了话筒，直言道：“赵晓阳，你就在商场里面对不对？我在广播室等你，杀了我你今天就会名扬全国，甚至震惊海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