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吧……如果这样可以让你的心里有我,就恨吧。”

    祝修泽伸出修长的手指撩开了宁文远贴在额角的一缕头发,俯下身,苦笑着在宁文远额头印下一吻。

    “滚~别碰我。”

    宁文远有气无力地从牙缝中吐出了一句话,看向祝修泽的目光中闪烁着直达眼底的滔天恨意。

    祝修泽愰了神,有那些一瞬间,他从宁文远脸上看到了许多个夜晚,只能发生在梦中的场景。

    “祝先生,疼疼我……”

    精致漂亮的少年眼尾泛红,鼻子和小脸也泛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潮红。

    嘴里发出让他心潮澎湃的声音,轻易就挑起他心里最原始的欲望。

    “好,我来疼疼你。”

    他松开领带,解开身上华丽的伪装,与他喜欢了很久的少年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他的眼里,宁文远纯洁、美丽的就像一只含苞待放的小雏菊。

    不过分美丽、妖娆,在万花丛中,颜色也是那么的寡淡。

    却在他的精心浇灌下,绽放着独属于他的美丽。

    他又何尝不知,这朵小雏菊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取悦他。

    掐在少年腰间的手微微抖了抖,少年将双手柔柔在放在他胸前,轻轻将两人间拉开了一点距离。

    祝修泽正满眼迷茫,就见少年主动打开了身体。

    他的小雏菊,此时此刻,无比耀眼、美丽。

    粉嫩的花蕊一张一合,像情人正无声呢喃的小嘴,深情地向他述说着自己无法掩饰的爱意。

    太美了。

    喉结用力滑动了一下,祝修泽忍不住就吻上了他心爱的小雏菊。

    “文远,我爱你。”

    “嗯,我知道,祝先生是爱我的。”

    少年被吻得花枝乱颤,发出的声音勾得祝修泽失了神。

    他握住少年的脚踝,将人从床头拖到床尾。

    少年主动抱紧他的腰,把白皙的小脸埋了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在少年背上反复摩挲,突然,祝修泽愣住,一段不堪的过往在脑中闪过。

    他茫然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不——”。

    他失身喊出了声,跟着浑身一阵战栗,推开了少年。

    “不行,不可以。”

    “嗯?”少年被祝修泽推得后仰,脑袋险些撞上床头。

    脸色顿时白了几分,他抱紧了被子,把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掩住,抬起盛着晶莹的目光看向祝修泽。

    “为什么?先生不是也喜欢我吗?”

    少年期期艾艾,祝修泽却已经把脸埋到了自己双手掌心,一直重复着那句“不行,不可以。”

    终于,见祝修泽声音颤抖得厉害,少年大着胆子上前,抱紧了祝修泽。

    用自己的小手安抚着祝修泽,慢慢凑到祝修泽耳旁,轻声低吟:

    “是不是你不行啊?”

    祝修泽浑身一僵,慢慢将脸抬起,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少年。

    这时,他才发现,少年莹白的皮肤在月光下,白的发光,一双杏眼看向自己时无辜又无畏。

    少年将盈润饱满的唇微微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真是乖巧的不行。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从少年这张能勾起欲望的唇里,竟说出他这一生最难堪的痛楚。

    祝修泽下意识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

    他慌乱的神情,与无力的辩解,加深了少年唇角的笑意。

    祝修泽心头像被狠狠刺了一下,跟着少年就把手放到了他小腹上。

    “那人当时捅到了这里吧?”

    祝修泽低下头,看着少年的手,也看着自己的小腹。

    那年,作为学校里成绩优异又长相出众的特困生,宁文远是个同性恋的消息不胫而走。

    因为担心宁文远在学校的日子不好过,祝修泽私下里已经帮宁文远办理好了转学手续。

    还,趁着有空,特意去接宁文远放学。

    见宁文远刚走出大门,一见其低头耷脑且浑身湿透的样子,他就知道宁文远受欺负了。

    他实在是心疼,根本顾不上司机的劝阻,直接下车,就朝宁文远跑去。

    哪料,却遇到了正提着刀,在这里蹲守好几天,就等着他露面好向他复仇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之前经营了一家小工厂,迫于祝氏的淫威倒闭了,他也不想活了,打听到祝氏太子爷的消息,跟踪了一个多月,发现祝修泽的车经常停在这所学校门口,就准备伺机报复。

    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祝修泽终于露面了,于是,他径直就冲上了前,挥刀就要乱砍。

    那时的宁文远才在学校经历了一场羞辱,骂他是同性恋的不堪言语都还回荡在耳边,就见有人提着刀朝自己冲了过来。

    他听过说有一类人非常恐同,当即以为那中年男人是某个同学的父亲,一定是怕他影响到自己的孩子,所以提刀想来杀他。

    而,就在这时,祝修泽出现了,中年男人竟毫不犹豫就朝祝修泽身上捅去。

    “不——”

    宁文远的呼喊回荡在祝修泽耳边。

    为了把宁文远留在自己身边,他没有告诉宁文远,那个中年男人的真实目的。

    在医院里呆着的那段日子里,他身体难受,心情却很好。

    因为宁文远每天都在,并悉心照料着他,让他很开心,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直到有一天,医生告诉他,因为那中年男人捅得那一刀离他男人的要害部位很近,所以,未来,他可能会失去一个正常男人最基础的x功能。

    在这儿之后,他遍访名医,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否则,高傲如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更无法面对自己喜欢的少年。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承重一击。

    无数的医生对他摇头,吃了那么多的药,包括一些物理疗法,他去默默承受了过去,一个一个不可能治好的结果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他。

    终于,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还患上了轻微的抑郁。

    为了与这种精神疾病抗争,他把自己的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在祝氏的工作中。

    醉心于争权夺利,给自己披上了冷漠无情的狼皮,彻底泯灭了心中那个温柔的祝修泽。

    “不是的,我能行。”

    祝修泽从来没有这么卑微,紧紧抱着自己的小雏菊,亲吻,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

    他用尽了所有方法想要取悦少年,可,换来得只是少年的一句,“别勉强自己了。”

    “不勉强的,我真的可以。”

    祝修泽拉着少年的手,来抚摸自己,他继续尝试着向少年证明自己,而对方却用力抽回了手,赤着脚走下了床。

    “真的,你不用勉强自己。”

    少年转身,消失在了月色里,祝修泽睁大了眼,什么也不管,直接扑向了少年消失的地方。

    下一刻,他就在头痛欲裂中惊醒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但,比梦好上一百倍,一万倍的是,宁文远还被他禁锢在怀里,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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